“現(xiàn)在就問大家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的辦法,可以直接進(jìn)去?!?p> 這能有什么好辦法,大家都清楚,唯一的方法就是爆破直接進(jìn)去。
可是先不說這種辦法與盜墓賊別無二異,單是爆破會不會破壞地下古墓他們都不清楚。
純手力挖鑿,若是放到別的地方還好說,可是這里任何探測器根本就不管用,這個灰石頭的硬度,以及石頭有多深,他們要鑿多久,一切都是未知。
喬先生問道:“有沒有辦法找到一個薄弱點下鑿?”
他說著這話,眼睛卻是看向了靈曄。
她沒有搭理喬先生,只裝作并不知道他是在跟她說話。
劉老師開口說道:“關(guān)鍵是我們也不清楚這山的地下結(jié)構(gòu),若是引起坍塌怎么辦?”
喬先生說:“怎么可能會引起坍塌,這山都已經(jīng)多少年了?!?p> 楊教授沉默不語,看樣子是已經(jīng)陷入了沉思。
李老看看楊教授,開口說道:“要我說,還是直接鉆鑿吧,那石頭看樣子不像是為了古墓特意搬來的,應(yīng)該是原有挖鑿的?!?p> 劉老師又說:“我們現(xiàn)在沒有任何可以直接采取的探測儀器,要怎樣鑿、從哪里鑿、會鑿多深,這些都是未知?!?p> 幾個人吵吵嚷嚷地亂哄哄鬧成一團(tuán),靈曄瞟一眼楊教授,繼而開口問道:“現(xiàn)在幾點了?”
白偌暄看看表,回答:我們已經(jīng)討論了一個小時了。
靈曄垂眸,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過了十分鐘左右,楊教授終于開口:“我們今天就收工吧,我身體不太舒服,大家回酒店再商量商量?!?p> 他對白偌暄說:“偌暄,你們幾個去鑿下來幾塊石頭,帶回酒店測一下?!?p> 這里因為受磁場擾亂的緣故不能探測,那就帶幾塊樣品回去研究。
喬先生和劉老師也跟著白偌暄他們又下去了一次,拿著工具猛力敲鑿,才弄出四塊拳頭大小的石塊。
楊教授看看也沒說什么,讓大家收拾東西紛紛下山。
下山的時候還是福歸帶路,半山腰那里不好走出來,臨近山腳才覺得景色熟悉。
白偌暄因為扶著楊教授,所以格外留心腳下。
他忽然說道:“你們看這山路石頭的顏色,跟那個坑地下的像不像?”
他們第一次上山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山有一條石階小路,起初以為是年代久遠(yuǎn),石階才變得越來越光禿稀平。
經(jīng)白偌暄這么一提醒,楊教授連忙讓隊伍停下來,他蹲坐在一處石階上仔細(xì)觀察。
可是畢竟時間太久了,這山也不是什么禁地,村民們上山下山早就給弄得沒了原貌。
楊教授又讓董文濤把石階周邊的土路給鏟開一些,鏟了好久才露出灰色石頭。
這一意外收獲著實令楊教授很高興。
他推測,這山原本就是一座石頭山,因著不知多少年的時間,這些村民整日上山硬生生給走出了一條石路。
若不是這里臨近山腳,做探測很不方便,楊教授真想讓他們現(xiàn)在就把裝備卸下來就地檢測。
無奈,楊教授還是讓他們鑿下幾塊石階小塊,和坑底的那些一起帶回去測驗調(diào)查。
這里的石頭暴露地表時間很長,又多受風(fēng)化,總之鑿起來倒比之前簡單。
等他們徹底收拾好下山時,天邊已經(jīng)暈滿紅霞了。
走至山腳下,劉大爺靠蹲在樹根那兒逗狗,狗是農(nóng)村的那種土狗。
說是土狗倒也長得有些不同,黢黑的皮毛賊亮的眼睛,耳朵豎起吻部扯得極其靠后,說是皮包骨的瘦,可是腿部看著又格外有力。
楊教授和李老都夸著劉大爺這條狗好,養(yǎng)得精神。
這狗見了他們這些生人倒也不叫,只是蹲坐在劉大爺?shù)淖孕熊嚺钥粗麄?,偶爾目光觸及福歸,才懨懨地垂下頭。
劉大爺見他們這些人下山笑呵呵迎上去,說道:“今天下山比昨天晚吶?!?p> 楊教授笑道:“不晚不晚,這是正常的,以后老哥哥你這個時間來接我們正好?!?p> 因為發(fā)現(xiàn)同質(zhì)地的灰石頭,所以楊教授的心情倒還挺好。
劉大爺臉上依舊帶著和藹的笑容,他說道:“早來好,以后的事這誰能說得準(zhǔn)?!?p> 交流幾句,楊教授讓大家趕緊上車回縣里,畢竟回去還有工作要做。
劉大爺也是往前走去推自行車,內(nèi)疚地說道:“噯喲,都怨我,都怨我,跟你們還聊起來了,走吧走吧,我?guī)銈兂鋈?。?p> 他推著車子沖那黑狗喊:“回家去!”
黑狗跟聽得懂似的,“汪汪”叫兩聲就跑了。
董文濤幾人又玩笑幾句,等天徹底擦黑了他們才打著車子出發(fā)。
這天呢,要說黑是黑的真真的快,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上車前靈曄問后面那輛車是誰開,白偌暄回答說是劉老師開。
靈曄沉吟,讓福歸施法直接控制住那輛車子。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出村的路上,許是會出事情。
礙著天黑,白偌暄直接把車燈打開,開的是近光燈。
半截?zé)艄獯蛟谇懊鎺返膭⒋鬆斏砩?,?yīng)著這昏黑的鄉(xiāng)間小路,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車子剛剛開出一會兒,楊教授邊說累了要睡會兒,等到地方叫醒他。
靈曄問后面那輛車子的情況,福歸閉目,兩秒后說:“除了劉老師和喬先生,其他人都睡著了。”
劉老師和喬先生?
靈曄皺眉,兩個人?
再看前邊的白偌暄,格外清醒,專注地看著前面帶路的劉大爺,就這么跟著。
福歸不禁嫌棄他。
又過了不知多久,好不容易才拐了一個彎,若不是拐彎時白偌暄沒有減速,許是他就會落劉大爺遠(yuǎn)一些。
褚察堃碰了碰靈曄的胳膊,問她:“你說我們要在這條路上轉(zhuǎn)多久?”
靈曄輕笑,“這得看前面那位劉大爺打算什么時候停下。”
一直說是沒過多久,其實他們已經(jīng)跟在劉大爺身后二十分鐘了,要是正常的話,他們早就已經(jīng)出村子了。
這條路就好似莫比烏斯環(huán),只不過給平面移動了而已。
看似在不停地繞不停地拐不停地行駛,其實還是在那一條路上。
此刻的白偌暄早已經(jīng)沒了意識,又或者說他的意識已經(jīng)變了。他此刻還以為自己是正常行駛在馬路上,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酒店了。
靈曄問褚察堃:“您餓不餓?福歸那里有吃的,要不您吃一點?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呢。”
聽她說這話,褚察堃沒回答,福歸倒是先動了。
他十分熱情地往外拿東西,也懶得用挎包遮一下,反正現(xiàn)在有意識的就他們?nèi)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