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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南山見之瑟瑟木槿開

悠悠南山見之瑟瑟木槿開

若望 著

  • 仙俠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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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0-15上架
  • 222585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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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醒

悠悠南山見之瑟瑟木槿開 若望 3788 2019-02-07 22:48:05

    魔族王宮,梓晨殿內(nèi),梓熙拄著下巴坐在窗邊,身著一襲輕紗白衣的她如同身在煙中霧里,漆黑柔順的長發(fā)垂到腰間,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泛著光,一雙眼睛明眸善睞,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窗外,眨眼間,睫毛如同蝶翼,遠遠望去,如花般嬌美,如畫般沉靜。

  遠處一伙魔族人在不停地吵鬧,吵得她心中煩悶,可是不知為何,她卻不能移開目光,“是不是那些人又和瑾墨起了爭執(zhí)?”她朱唇輕啟,聲音溫柔動聽,殿內(nèi)的宮婢匆忙走過來跪了一地,“回娘娘,奴婢們不知?!薄安恢裁??不知外面的情況,還是不知我的情況?”她看似在和宮婢們說話,又好像自言自語,跪了一地的宮婢們,頭幾乎要低在地上,她嘆了口氣,“你們?yōu)槭裁催@么怕我?”她不解的看著伏在地上的宮婢們。這是梓熙醒來的第七天,醒來后的她失去了過往的一切記憶,而她周圍的人好像也同她一般,對過去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又惹娘娘生氣,都去領(lǐng)罰。”白瑾墨走了進來,他如墨般的長發(fā)散落在白衣上,只用一條印花白綢帶把前面的頭發(fā)微微束起,周身散發(fā)著清冷的氣質(zhì),深刻立體的五官如同利刀雕刻而成,薄薄的嘴唇輕抿著,眼眸深邃,里面好像裝著漫天星辰。

  梓熙看著漸漸走近的白瑾墨,七天前她醒來時,就是他守在她身邊,告訴她,她叫梓熙,是魔族的王后,他的妻子,而她之所以會昏迷數(shù)月又失去記憶,是因為魔族叛徒發(fā)動宮變,她在宮變中受了重傷。

  白瑾墨走近梓熙蹲在她面前,他伸出手想觸摸梓熙的臉頰,但是看見了梓熙眼神中的閃躲,隨即放下了懸在半空中的手,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愛妻今日可好些了?”梓熙微微皺眉,她不習(xí)慣被他這樣稱呼,自己亦不習(xí)慣稱呼他為夫君,所以只叫他瑾墨。

  梓熙沒有回答,只是略點點頭,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窗外喧鬧的眾人。白瑾墨眼神中閃過難過和失落,但他很快就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起身坐在梓熙對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白瑾墨想起從前他們在凡間聽?wèi)驎r,她也是這樣看著下面說書的人,自己也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想起過往的他嘴角微微揚起,整個人也顯得柔和了些。

  “你還要事情要處理吧,你去忙吧,不必?fù)?dān)心我?!辫魑醺杏X到白瑾墨一直看著自己,只覺得十分不習(xí)慣,開口說道,白瑾墨看了看窗外仍在吵鬧的眾人,“好吧,那晚上我過來陪愛妻用膳。”他的語氣滿是試探,明明是肯定句,卻緊張又小心的看著梓熙的反應(yīng),期待著她的回應(yīng),梓熙又點了點頭,沒有看他,“好?!卑阻珔s十分開心,吩咐宮婢好好照顧梓熙后,才離開梓晨殿。

  白瑾墨離開后,梓熙遣散了宮人,宮婢們見王后娘娘不需要她們在側(cè)服侍,自然樂得自在,在她們眼中,娘娘倒不可怕,恬靜溫柔、端莊賢淑,只是王上冷酷無情,總是斥責(zé)她們沒有服侍好娘娘。偌大的梓晨殿里只剩梓熙一個人,桌上的茶緩緩著冒著白煙,散發(fā)著淡淡的茶香,過了一會,梓熙感到困倦,便上床休息了。

  白瑾墨匆匆回到坤侖殿,吩咐他的近身護衛(wèi)、王宮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顏術(shù)召來墨陽將軍、浩矢將軍、桃翁和元嬰謀相等魔族眾臣。

  “沐瀆還是不肯出任魔族大將軍一職嗎?”白瑾墨看了一遍眼前的人,問道。

  “哼!把人家軟禁了數(shù)月,剛解了禁足就讓人家為你賣命!”說這話的是墨陽將軍,他身披鎧甲,高大魁梧,一條大鼻子安在他標(biāo)準(zhǔn)的國字臉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白瑾墨,嘴角不屑的撇著,雖然絲絲白發(fā)藏在發(fā)間,皺紋也爬到了臉上,但他依舊那樣意氣風(fēng)發(fā)、倔強不屈。

  白瑾墨如同沒聽到一樣,舉起茶杯細(xì)細(xì)品著杯中的茶。

  “回稟王上,老臣會再去看看?!碧椅坦捌鹗终f道,他身穿廣袖布衣,花白的頭發(fā)整齊的束起,堆滿皺紋的臉頰只襯得他和藹可親,慈祥仁愛。

  “梓熙的身體,還要多加勞煩桃翁?!卑阻珜λ苁强蜌?。

  “老臣自當(dāng)盡力?!?p>  白瑾墨對他點點頭,繼而說道:“浩矢,你的軍隊訓(xùn)練的怎么樣了?”

  浩矢向前一步,浩矢雖和墨陽同為將軍,年歲也差不多,但他長相斯文,與墨陽的不怒自威形成反差。浩矢恭敬的白瑾墨行禮,“臣已按照天族天兵的薄弱所在,改換了訓(xùn)練方法。”

  白瑾墨點點頭,“你自己的身體怎么樣,修為盡失還在軍營勞心勞力,可吃得消?”

  “王上不必憂心,墨陽將軍已助臣覓得新法,臣正在重新修煉?!?p>  “不用你在這替我邀功!”墨陽粗聲粗氣的說道。

  浩矢笑了笑,“墨陽將軍為魔族所做的一切王上都看在眼里,不必臣多說?!?p>  元嬰謀相繼續(xù)說道,“啟稟王上,魔窟那邊的人最近又起了爭執(zhí),連續(xù)多日聚集在宮門外鬧事?!痹獘胧悄ё宓闹\相,他素來不過問閑事,只專心為魔族出謀劃策。

  “嗯,我知道。”白瑾墨想起了坐在窗邊的梓熙,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打擾到她。

  “臣以為,許是娘娘醒來的消息傳了出去,所以他們才會這般暴躁……”元嬰猶豫著說。白瑾墨微微挑眉,“其實……他們這么鬧也是想見見娘娘,不如讓娘娘和他們見一面?!?p>  “不行?!?p>  “他們不過是擔(dān)心她,見一面又何妨?”墨陽反駁道。

  “我說了,不行。”白瑾墨態(tài)度堅決,“元嬰,你盡力安撫,若是安撫不了,就只能采取強制措施了。”白瑾墨的語氣波瀾不驚。

  “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屠殺了,你還要讓他們經(jīng)歷第二次嗎?”墨陽怒發(fā)沖冠,拍著白瑾墨的桌子質(zhì)問他。

  白瑾墨看著外面的天色漸漸變暗,就要到晚膳時間了,他不緊不慢的站起來,緩緩開口道,“墨陽將軍,請自重。都退下吧!”自顧自離開了坤侖殿,快步向梓晨殿走去。

  眾臣見白瑾墨離開了,也只好各自退下。

  “墨陽將軍請留步。”桃翁攔下了依舊怒氣沖沖的墨陽。

  “桃翁?可有事?”墨陽對桃翁的態(tài)度還算恭敬,

  “我正要去看望沐瀆,可要隨我同去?”

  墨陽想了想,“好吧!”

  兩人一同到了沐瀆禁足的醉月堂,眼前的人,頭發(fā)胡亂的束在腦后,臉上的胡茬也沒有剃干凈,衣服散亂的穿在身上,濃密的眉毛叛逆的向上揚起,狹長的眼睛露出兇光。

  “沐瀆公子,您受苦了!”墨陽看見沐瀆,顫抖著抓住他的手。

  “墨陽將軍,我無妨,只是熙兒,她醒來了,是嗎?”

  墨陽沉默著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殿下恢復(fù)的很好,你們不必?fù)?dān)心?!碧椅叹従忛_口。

  “桃翁,我能見見她嗎?”沐瀆看著桃翁,眼神中滿是期待。

  “呵,他在那,誰都見不到她?!蹦柕穆曇艉艽?,語調(diào)里全是不滿。

  “墨陽,你也別這么說,他也是為了小殿下。沐瀆,你當(dāng)真仍不愿意就任魔族大將軍一職嗎?我知道,你不愿意認(rèn)他為王,但是為了護住小殿下,護住魔族萬千子民,這是我們不得不做出的犧牲?。 碧椅陶Z重心長的說道。

  “桃翁,你真的相信那件事情與他無關(guān)嗎?”墨陽嚴(yán)肅起來。

  “相信?!蹦柌辉僬f話,桃翁看向沐瀆,繼續(xù)說道,“沐瀆公子,老臣只說這么多,最后的決定由你來做吧!”

  沐瀆目送墨陽和桃翁離開,“熙兒……”他呢喃道。

  白瑾墨走進梓晨殿,殿內(nèi)空蕩蕩的,他輕輕走近梓熙寢殿,梓熙還在睡著,屋內(nèi)的爐火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熄滅,桌上的茶水也涼透了,他勃然大怒,關(guān)上梓熙寢殿的門來到外面,“顏回,把殿里所有宮人帶過來?!彼愿赖溃尊哪橗嬕驗榘l(fā)怒微微泛紅。不一會,一群宮婢顫顫巍巍的走進來,發(fā)著抖跪在白瑾墨面前,“你們是怎么照顧娘娘的?”宮婢們都低著頭不敢回話,“顏回,把這些人發(fā)落邊境,永不得入王城?!薄巴跎祥_恩啊!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梓熙被外面的聲響吵醒,便出去查看,“娘娘,奴婢們知錯了,求您和王上求求情,寬恕奴婢們吧!”梓熙看著跪了一地的宮婢,有的還抹著眼淚抽泣著,心中明白了幾分,轉(zhuǎn)身看向白瑾墨,“瑾墨,是我不許她們進來的?!卑阻粗┲鴨我碌蔫魑?,連忙把自己的外袍脫下披在梓熙身上,“剛睡醒怎么能穿這么單薄就出來呢?”扶著她回了寢殿,“她們就是欺負(fù)愛妻脾氣好,愛妻不要為她們擔(dān)心,我會把她們打發(fā)出宮,不會罰她們?nèi)ミ吘沉??!卑阻鲨魑踉诘首由献?,吩咐顏回傳飯?p>  “其實我吃不了這么多的?!辫魑蹩粗鴶[滿了一整桌的飯菜微微皺眉。

  “愛妻才剛蘇醒,身體虛弱,多吃些才好?!卑阻珵殍魑跏⒘艘煌?yún)?。梓熙拿起勺子喝了兩口,又放下了,“可是不喜歡?”

  梓熙搖搖頭,說,“不是,只是喝不下了,怕是要浪費了?!?p>  “無妨?!卑阻f著把湯拿到自己面前,“愛妻每樣都盡量吃些就好,剩下的有我呢?!辫魑踝屑?xì)看著白瑾墨,他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對自己的關(guān)切和愛護,只是自己卻不能回應(yīng)他,梓熙輕嘆著低下頭,白瑾墨握住她的手,“怎么了?不舒服嗎?”

  梓熙慢慢抽回手,“瑾墨?!?p>  “嗯?”

  “我們是夫妻?”

  “嗯,我們是夫妻,怎么了?”他小心的問道。

  “那我們已經(jīng)做了多久的夫妻?”

  白瑾墨的心抽搐了一下,就像一把刀子忽然扎在胸口,“七個月。”

  “七個月。這不是我昏迷的日子?!?p>  “嗯,我們剛剛舉辦完婚禮,愛妻就受了傷,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那我的父母現(xiàn)在何處?我可有兄弟姐妹?”白瑾墨猶豫著沒有說話,“難道已經(jīng)不在了?”

  “嗯。你的父母和兄長已經(jīng)去世了?!?p>  “是因為宮變嗎?”

  白瑾墨又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不,愛妻不要多想,他們已經(jīng)去世很久了。”

  梓熙點了點頭,明明是聽到至親之人已然離世的消息,心底卻生不出悲痛之感,這樣的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嗎?她眉頭緊鎖,各種思緒在心中纏繞著,最終打成了死結(jié)。白瑾墨心疼的看著眼前的人,良久,梓熙抬起頭發(fā)現(xiàn)白瑾墨還在看著自己,眼神中不經(jīng)意的流露出痛苦,“我忘記了一切,你一定很難過吧?!?p>  “不,愛妻能醒來,能好好的在我眼前,我就已心滿意足。我知道,我對愛妻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剛剛認(rèn)識七日的陌生人,你需要時間重新接納我,好在來日方長,我可以等。”白瑾墨微笑著看著梓熙,笑容如春風(fēng)般溫暖,如初雪般溫柔,和那個平日里冷血無情、殺伐決斷的魔界之主判若兩人,梓熙沒有再說話。夜已深,白瑾墨將暖爐重新架好,替躺下的梓熙掖好被子才離開梓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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