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往事七
“丫頭,脾氣不小啊,離家出走?”魔族祠堂里,浩矢笑著說。
“伯伯,我都知道錯了……你就不要再笑我了?!?p> “軒轅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周密的計劃最后會被自己女兒打亂?!?p> “還好,明淵被抓起來了,不然我就闖了大禍了……”
“那倒也不會,一個幽煌,對軒轅還構不成威脅,你父王設計只是想盡量避免流血而已?!?p> 浩矢眼神變得深邃,梓熙卻無心聽他說話,這件事還沒有告訴瑾墨,他會不會很著急,雖然逸寒最近忙于處理明淵父子的事,無暇過問他倆的事,但是對梓熙看管的特別緊,不允許她隨處走動,更不許她離開王宮。
“浩矢伯伯,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梓熙笑著看著浩矢。
浩矢感覺到不是什么好事,“不幫!”
“伯伯!”梓熙嘟起嘴,“我想出宮?!?p> “什么?你不是剛跑出去過嗎?那是哪天晚上了?我想想?!焙剖概み^頭故意掰著手指頭假裝算日子。
“伯伯,我有很重要的事。”
“不幫,現(xiàn)在誰把你放出去誰就是你王兄的敵人,而且,伯伯就是一個掃地的,也幫不了你,你還是乖乖的呆在宮里吧?!?p> “我知道伯伯一定有辦法的……伯伯……”
“那你和伯伯說,你出去要干什么?”梓熙低下頭不說話,“那你要去哪?”梓熙也不說話,“誒,好吧!”
“你答應啦!”
“誒……”
浩矢拿出一個機關幫梓熙引開了守衛(wèi)的注意,“你好厲害??!這個就把他們都騙了?”
“快走吧!早點回來啊!”
“謝謝浩矢伯伯,我走了!”梓熙順利出了宮,你一定要在那里?。∷贿呄胫贿吪芟蛏衲е?。
白瑾墨果然在那里,他看見梓熙忙跑過去,“怎么樣了?”梓熙把事情一一和他說明白,白瑾墨終于松了一口氣,“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王兄不允許我出來。”“無妨,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辫魑跫t著臉低下了頭,“那你……”“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梓熙小聲說,白瑾墨笑了笑,“梓兒。”“嗯?”“你會介意我的身份嗎?”白瑾墨試探的問道,梓熙才想起他和王兄見面時說自己是天族三殿下,白瑾墨看著她的反應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把她擁入懷里,“你不介意,你喜歡的是我的人,對不對?”梓熙聞著他身上的藥草香,在他懷里點點頭,不管這條路未來有多難走,我都會努力,讓我們可以一起走下去,白瑾墨在心里堅定的說。
白瑾墨把梓熙送出神魔之境,他來到了凡間,“母妃確定住在這里嗎?”“回主子,沒錯?!鳖伝卣f道,“知道了?!彼従彽耐崎_門,屋里坐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針線在她的手里靈活的穿上穿下,白瑾墨走到她面前,拿走了她手中的還未完成的繡帕,他看著螢妃褶皺的雙手,蒼老的臉龐,紅了眼眶,“母妃,你怎么會?”螢妃緩緩抬起頭,她的視力已經(jīng)不好了,仔細看了一會才認出白瑾墨,“墨兒……”白瑾墨緊緊抱住她,眼淚打在螢妃的衣襟,“白術對我下了詛咒,此生此世,要帶著記憶并以這副面貌生活下去?!卑阻站o了拳頭,“我去找父君!”螢妃拉住他,“墨兒,你要知道,你母妃已經(jīng)死了,如今的我,只是有著關于她的記憶的一個凡人。”“不,你是母妃?!薄澳珒?,你不要難過,我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你也不要記掛我,學著過好自己的日子?!卑阻o了拳頭,他想打上天宮,質問他父君為什么要這般殘忍的對待母妃,螢妃擦去了白瑾墨眼角的淚滴,“眼淚是軟弱之人特有的,它不屬于你,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條路注定艱難險阻,也許這很殘忍,但是若想堅持你所堅持的,你必須足夠強大?!卑阻е?,點了點頭,他還要為母妃的生生世世打算,還要為他和梓熙的未來打算,他不能沖動,必須步步為營。白瑾墨替螢妃打點好周圍的一切,就回了天宮。螢妃拿出星月流光弓細細撫摸著,這是她唯一從天宮里帶走的東西。
梓熙悄悄溜回魔宮,逸寒在城墻上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向梓晨殿小步跑著,無奈的搖搖頭,“咳咳。”他落在梓熙身后,梓熙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只好轉過身.
“王兄?!?p> “去見他了?!?p> “嗯?!?p> “你承認的倒是干脆。”
“熙兒不敢誆騙王兄。”
“走,陪王兄說說話?!?p> 逸寒拉著梓熙飛上坤侖殿頂端,今晚魔族的月又大又圓,泛著清冷的光,梓熙和逸寒在屋脊上坐下,這是王宮里最高的地方,可以俯瞰到整座魔宮,排排宮殿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更加莊嚴肅穆。
“王兄,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偷偷帶著我爬樹,就是祠堂里的那顆古樹,結果我沒抓穩(wěn),掉了下去,吃了一嘴的樹葉?!辫魑跣χf。
逸寒也笑了,“記得啊,我還因此被父王罰在藏書閣抄書百遍?!?p> “從小到大,我總是連累你?!?p> 逸寒摸摸梓熙的頭,他突然發(fā)覺,那個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的小丫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長大了,似乎不在需要自己時刻的保護和陪伴,“熙兒。”
“嗯?”
“你會不會怪王兄?”梓熙不明白,“一直以來,王兄都在給你王兄認為你該需要的,很少考慮到你需要的是什么,一定讓你感到為難了吧!”
梓熙笑著搖搖頭,雙手抱著逸寒的胳膊倚在他的肩上,“王兄對我好,我明白,王兄在熙兒心里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我從來都沒有覺得王兄的好是負擔,我希望王兄可以一直陪在我身邊?!?p> 逸寒伸出手刮了一下梓熙的鼻尖,“傻丫頭,不嫁人了?”梓熙的臉頰微微泛紅,“你是真的喜歡白瑾墨嗎?”梓熙點點頭,“好吧!”
“王兄同意了?”梓熙抬頭看著逸寒。
“想得美,你喜歡他我知道了,但是我還要確認他是不是真心待你,我就你一個妹妹,可不是胡亂就能被人騙走的?!?p> 梓熙看著逸寒,這個世上唯一和她流著相同血脈的人,這個把自己看的比命還重要的人,她環(huán)抱住逸寒,濕了眼眶。
軒轅收到消息,幽煌帶著偽裝的精兵不日就要進宮,軒轅將這件事交給逸寒全權負責,自己則要帶著瑤依去巫山別苑修養(yǎng)一段時間,梓熙和逸寒送他們到王宮外,“熙兒,你真的不和母后一起去嗎?巫山別苑比王宮要漂亮許多,你一定會喜歡的。”瑤依說,“熙兒想留下陪王兄?!避庌@摸了摸梓熙的頭,“好吧,那我們走了,寒兒,這件事情既是對你的考驗,也是對你的歷練,不可大意,還有,照顧好熙兒。”逸寒點頭答應。
送走了軒轅和瑤依,兄妹倆一同回了宮,“巫山別苑風景秀美,你不是一直想去?”“父王和母后好不容易才遠離了案牘勞形,我不想去打擾,而且,父王母后不在,宮里就只剩王兄一人,我想留下來陪你?!币莺χ鄟y了梓熙的頭。
逸寒讓墨陽更改了宮中布防圖,又在宮外加駐了十萬魔兵以備不患,沐瀆也在宮中各處設下機關陷阱,教習宮中禁衛(wèi)發(fā)動法門,梓熙見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只好呆在藏書閣或者去祠堂找浩矢。
梓熙正在藏書閣練字,逸寒進來尋她,“熙兒,你去神魔之境找白瑾墨吧!”
“嗯?”梓熙懷疑自己聽錯了。
“午時幽煌便會入宮,爭斗起來宮中定然混亂,你留下不安全?!?p> “那王兄留下豈不是也有危險,我要和王兄在一起。”
“王兄不會有危險的,你若留下,反而讓王兄分心照顧你,乖,聽話,你這么多天沒有見到白瑾墨,你不想見他嗎?”
“王兄!”
“好了,熙兒,快去吧,讓阿朵陪著你?!?p> 梓熙想自己留下確實會讓王兄擔心,不能專心對付幽煌,“那,王兄萬事小心,我晚上就回來,你要完好無損的等我回來?!?p> “好,去吧!”梓熙匆匆回了梓晨殿,叫上阿朵一同離開了王宮。
逸寒看著梓熙出了宮,“要不是怕出意外,我真不愿意讓她去找白瑾墨。”逸寒說著,沐瀆看著宮門方向,沒有回話。
魔族大牢里,明淵掙扎著要水喝,“吵什么吵!要什么水!老實呆著!”一個守衛(wèi)說,“算了,給他點水吧,反正幽煌今日就進宮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另一個守衛(wèi)說著打開牢門,給他送了水,明淵眼疾手快,掐死了進來送水的守衛(wèi),“你你你,干什么?來人……”另一個守衛(wèi)也被明淵結束了生命,“軒轅、逸寒,你們算計我們父子,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他幻化成守衛(wèi)的樣子,逃出了大牢。
明淵沒有離開王宮,給幽煌通風報信后就向梓晨殿走去,里面空無一人,居然不在?不行,一定要找到她,要想保住他們父子平安必須抓住梓熙,他想到了那晚梓熙在神魔之境憑空消失,一定有什么密道,他在梓晨殿翻找著,發(fā)現(xiàn)了梓熙放在床頭的木盒,他用劍將木盒劈開,里面的貓咪和信紙掉在地上,明淵撿起來打開,原來是這樣,笑著離開了王宮。
逸寒、沐瀆和墨陽此刻站在空無一人的牢房里,“將軍,看來我們要有場惡戰(zhàn)了!”“臣定當竭盡全力,誅殺亂臣賊子!”“來人,傳令下去,宮中禁嚴。所有將士,披上鎧甲,拿起武器,和本殿下一起,蕩平敵軍!”
幽煌收到明淵消息已經(jīng)到了宮門外,他頓時亂了陣腳,雖然自己帶的都是精兵,但如果能敵的過早有準備的軒轅,“傳我命令,撤退!快!”“幽煌首領來都來了,何不入宮坐坐?”宮門緩緩打開,逸寒身披鎧甲,握著破魂刀,冷冷的看著幽煌,“殿下,不要逼人太甚!”“是你咎由自取!”“將士們,殺??!”墨陽將軍帶著宮中禁衛(wèi)殺出宮,沐瀆此刻也率領宮外大軍縮小包圍圈。幽煌見這一戰(zhàn)避無可避,只能全力迎戰(zhàn),拼死一搏。
梓熙帶著阿朵來到了小茅屋,“小殿下,白公子好像不在這?”梓熙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房間,“嗯,他不在?!庇谑呛桶⒍淙チ嘶ㄌ铩?p> 明淵到了神魔之境,他走進了密道,原以為神魔之境妖魔鬼怪叢生,竟沒想到有這天地。他來到小茅屋前,看見屋外的秋千上放著一本《梁?!罚闷饋砝湫χ?,“梓熙啊梓熙?!彼崎_門,看著屋內的陳設,盡是按梓熙的習慣擺設,書架上的書也盡是她喜歡的類型,他翻動著書桌上看到一半的書,里面夾著的紙掉落出來,他撿起打開:涼風木槿籬,暮雨槐花枝。他在上面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是個男人,怒火在心中翻滾著,紙被他捏成團,“我說你對我怎么越發(fā)疏遠冷漠,原來早已芳心暗許!”
梓熙捧著花束和阿朵一道回了小茅屋,看見門開著梓熙笑了起來,“瑾墨,你來了?”明淵緩緩走出小茅屋,邪魅一笑,“我來了!”“明淵!你怎么?”只見明淵伸出手向梓熙沖來,掐住了梓熙的脖子,木槿花散落一地,阿朵抓著明淵的胳膊被明淵用法術擊暈在地,“阿朵?!辫魑蹩粗乖诘厣系陌⒍?,“梓熙,我還以為你有多冰清玉潔,任我如何討好都不對我心動,原來早已有了情郎!本想與你好好談談,如今看來是沒有那個必要了,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會動你,你可是我和父親的護身符??!”他一手掐著梓熙的脖子,一手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扯離小茅屋。
宮中亂作一團,宮婢侍從四處逃竄,就連僻靜的祠堂也吵哄哄的,浩矢問過才知道明淵逃獄、逸寒正帶領軍隊和幽煌大戰(zhàn),“不好,丫頭有危險!”他匆忙來到梓晨殿,看見殿內一片狼藉,他撿起地上的信紙,看到了上面寫著的密道路徑,拿起自制的木弓向神魔之境趕去。
明淵扯著梓熙在神魔之境邊緣徘徊,“老實點,惹怒了我對你沒好處?!辫魑鯍暝?,“你父兄如此算計我們父子,血債血償,若是今日我們有什么意外,你也別想好過!”咻咻咻三聲,三箭齊發(fā),分別射中了明淵的一只眼睛,掐著梓熙脖子的手,還要一條腿,明淵一時跌在地上,“丫頭,快過來!”梓熙看見拿著弓的浩矢,忙向他跑去,“浩矢伯伯,你不是沒了修為?”浩矢笑了笑,“傻丫頭,你以為我這名字是白叫的?丟了修為又如何?我可是天下第一神射手?!泵鳒Y咬著牙拔下了身上的箭,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快走!”浩矢拉著梓熙向外面跑去,明淵一只眼看見逃跑的兩人,“想跑?”他催動法力向浩矢擊去。
白瑾墨處理完宮中事物,帶著木槿花籽來到小茅屋,看見屋前散落一地的木槿花,還有倒在旁邊的阿朵,他扶起阿朵給她輸送了些靈力,“阿朵姑娘?阿朵姑娘?”阿朵緩緩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人,“白公子,快,小殿下被明淵抓走了!快去救她!”白瑾墨立刻喚出滅靈劍追了出去,阿朵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同追了出去。
梓熙回頭看著催動法力的明淵,“伯伯,小心!”用身體替浩矢擋住了他的攻擊,梓熙捂著胸口跌坐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浩矢回頭看見倒下的梓熙,“丫頭,你……”明淵一瘸一拐的向他二人走來,他的嘴角咧著,一個眼睛不停的冒著血,“跑???”浩矢把梓熙護在身后,“丫頭別怕,伯伯在!”“廢物,不自量力!”他重新驅動法力,向他二人擊去。白瑾墨及時趕到,護在了他們身前,明淵看見白瑾墨手中的滅靈劍,預感到情況不對,連忙隱身逃匿了。阿朵跑過來抓著梓熙的手,“小殿下……”,白瑾墨蹲下查看梓熙的傷勢,眼中寫滿了心疼,“我這就帶你回宮醫(yī)治!”“三殿下?”浩矢看著白瑾墨一時不敢相信,“師傅?”梓熙的氣息漸漸變弱,意識也開始模糊不清,“先不多說,帶丫頭去找桃翁!”白瑾墨抱起梓熙,“阿朵姑娘,我知道我身份特殊,不能入魔族,但現(xiàn)在情況緊急,勞煩你帶路。”阿朵二話不說跑在前面,一行人向王宮匆忙趕著。
明淵先行回到王宮,看見自己的精兵被沐瀆和墨陽帶領的將士圍的水泄不通,幽煌和逸寒在空中決一死戰(zhàn),他也升上天去,落在坤侖殿頂部,“逸寒,梓熙在我手里,你若放下兵器,放我父子回去,她就會安然無恙?!币莺烂鳒Y詭計多端,沒有輕易相信他,明淵見逸寒無動于衷,繼續(xù)說道,“你妹妹今日穿著白色衣裙,上面繡著淡紫色的碎花。”逸寒的眉頭挑了一下,眼中壓抑著怒火,“對了,你猜我在哪里見到的她?神魔之境?!币莺鹬袩澳惆阉啬娜チ??”“你撤兵,我就告訴你。”
白瑾墨抱著梓熙到了王宮,宮內尸體遍地,血流成河,他抬頭看著逸寒和另兩個人成三角對立之勢,而其中一人便是明淵,他把昏迷的梓熙輕輕放在樹下,囑咐阿朵和浩矢照看好她,執(zhí)劍向逸寒飛去。逸寒快速思考著,若是錯過機會,放他們回到北部,必定是麻煩,可是熙兒……明淵對幽煌使了一個眼色,幽煌對逸寒暗中出招,白瑾墨抵擋住了幽煌的進攻,“你怎么?”逸寒看著幫了自己的白瑾墨,“先不多說,梓兒受傷了需要醫(yī)治,我們要速戰(zhàn)速決!”逸寒點了點頭,抄起破魂刀和白瑾墨一同對戰(zhàn)幽煌和明淵,滅靈劍劍氣橫飛,幽煌漸漸招架不住,“滅靈劍,你是天族三殿下!”白瑾墨不說話,加緊了攻勢,明淵也在破魂刀下被砍得血肉模糊,不到幾個回合,他父子二人就敗下陣來,匆忙逃竄,沐瀆帶人抓住了他父子。
逸寒看著臉色蒼白的梓熙,“桃翁何在?快去請?zhí)椅?。”匆忙抱起梓熙回到梓晨殿,白瑾墨正要跟著進去,浩矢拉住了他。
“三殿下,你快走吧!雖然今日你助了魔族一臂之力,但難保有魔族人忌憚你是天族人暗害你,而且今日陣仗這樣大,你出現(xiàn)在魔族的消息只怕已經(jīng)傳上天界,你父君肯定大發(fā)雷霆,你若還執(zhí)意留在魔族只會惹怒他!”
“師傅,梓兒現(xiàn)在需要我。”白瑾墨向梓晨殿內張望著。
“她有她王兄照看,而且桃翁醫(yī)術高明,不會有事的,你若不放心,我在這里幫你看著她,你先回去!”
白瑾墨不顧浩矢阻攔徑自走進梓晨殿,浩矢只好跟著進去。
白瑾墨遠遠的看著雙目緊閉,躺在床上的梓熙,他看著一個白發(fā)老翁匆忙進來向梓熙走去,替梓熙把脈后,和逸寒說了些什么,就匆匆離開了。逸寒終于松了口氣,替梓熙蓋好被子,坐在床邊守著她,阿朵走進來在他耳邊小聲說道,“白公子等在外間?!币莺粗驹谕饷娴陌阻凵裰辛髀冻龅膿牟槐人?,他站起來走向白瑾墨,
“今日多謝。”逸寒態(tài)度誠懇。
“她怎么樣了?”
“桃翁看過了,并無大礙,只是傷了元氣,靜養(yǎng)一段時間便會好?!卑阻c了點頭,逸寒看著他目不轉睛看著梓熙的樣子,又看了看還在昏迷的梓熙,嘆了口氣,“雖然擒住了幽煌父子,但還有許多事需要我處理,也無暇在這照顧她,你暫且留下替我照看她吧?!币莺f,白瑾墨有些疑惑又有些感激的看著逸寒,“別謝我,我只是覺得熙兒醒來能看見你會很開心?!?p> 逸寒走到浩矢身邊,“浩矢前輩,感謝你今日對熙兒仗義相救?!?p> “不,是她救了我,兩次……”
逸寒拍了拍浩矢的肩膀,“父王很快就趕回來了,勞煩前輩和我走一趟,把事情的始末和父王講清楚?!?p> “好。”
逸寒和浩矢離開了梓晨殿,殿內只剩下白瑾墨,白瑾墨放輕腳步走到梓熙床邊,他握住梓熙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梓兒,對不起?!彼睦锸掷⒕?,自己沒有早點找到她,害她受傷。他看見地上被劈成兩半的木盒,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泥塑貓咪,仔細擦干凈放在她枕邊,阿朵端著藥走了進來,看見白瑾墨坐在床邊便把藥遞給了他,退了出去。
梓熙緩緩睜開眼睛,白瑾墨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看著白瑾墨笑了笑,讓白瑾墨想起了她九歲那年,陽光下的她笑顏如花。
“你怎么會在這里?”梓熙的聲音有些喑啞。
白瑾墨扶起她讓她倚著枕頭坐著,“我們先吃藥,我慢慢和你說。
梓熙點頭,白瑾墨放在嘴邊吹了吹,一口口喂著梓熙,“我自己可以……”
“沒關系。是你王兄,同意我暫時留下照顧你?!?p> 梓熙點點頭,“明淵逃出來了!大家怎么樣?”梓熙著急的問道,
“無事,大家都好,明淵父子已經(jīng)被擒,余下的事你王兄會處理好的。只是……”
“什么?”
“只是你受傷了,都怪我,沒有早點找到你,害你受罪?!卑阻氖謸嵘翔魑醢尊牟鳖i,上面還留著青紫色的掐痕。
梓熙有些害羞的低下頭,“我不疼,你不要內疚,多虧了你,我才能逃過一劫??!”白瑾墨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軒轅和瑤依匆匆趕回宮,軒轅召逸寒、沐瀆等人在坤侖殿問話,瑤依則趕去了梓晨殿?,幰来掖疫M了梓晨殿,“母后?”白瑾墨忙起身行禮,看見瑤依的一瞬間,他愣住了,梓兒的母后竟和母妃有些相像,“晚輩見過瑤依前輩?!爆幰婪銎鹚麤]有多說,坐在床上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疼嗎?”她輕輕撫摸著梓熙的脖頸,眼眶微微泛紅,“母妃,我不疼,真的不疼,只是看起來比較嚴重,讓母妃擔心了。”“這個明淵!居然對你下手!”白瑾墨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她們母女,梓熙看了看站的白瑾墨,“你也坐吧!”瑤依才想起白瑾墨,便說道,白瑾墨也沒有推拒,瑤依認真的觀察著白瑾墨。
“你叫?”
“晚輩白瑾墨。”
“事情經(jīng)過我在回來的路上斷斷續(xù)續(xù)聽到一些,把熙兒帶回王宮,和寒兒一起和幽煌父子決一死戰(zhàn)的人都是你吧!”
“是?!?p> “感謝你出手救了我的孩子。”
白瑾墨忙站起來,“不敢。”
眼前的女人,溫婉賢淑,平易近人。
“你喜歡熙兒?”
“母后!”梓熙不敢看著白瑾墨。
“是,我喜歡她,求瑤依前輩成全?!?p> 梓熙的臉紅的像蘋果,瑤依笑了笑,“若是兩情相悅,何來成全一說?只是你們的事,不只是你們兩個人,還牽扯到兩族,你可明白?”
梓熙不明白瑤依的意思,白瑾墨看著梓熙說道,“這條路艱難險阻,但為了她我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p> 瑤依點點頭,讓他坐下。
“怎么會讓他跑掉?”坤侖殿里,軒轅問道。
逸寒回到,“是孩兒疏忽,明淵殺了獄中守衛(wèi),偽裝成守衛(wèi)混了出去。等孩兒發(fā)現(xiàn),他已不知去向?!?p> 軒轅點點頭,“那天族的三殿下是怎么回事?一路上傳的沸沸揚揚,一會說他救了熙兒,一會說他救了你?”
“王上,民間傳說難免夸大事實,不可相信!”墨陽說道。
“白瑾墨確實助了我們,明淵企圖抓住熙兒威脅我,被白瑾墨及時救下,幽煌暗算于我,也是白瑾墨替我擋下?!币莺f道。
“王上,白瑾墨突然前來相助,定是心懷不軌!”墨陽又說道。
“胡說,三殿下為人光明磊落,是真心相助!”浩矢反駁道。
“你是天族人,定然替他說話!”墨陽面色氣的發(fā)紅。
“愛卿和浩矢兄先不要吵,那白瑾墨怎么會知道并及時出現(xiàn)救了你們?”軒轅又問道。
“王上,準是浩矢暗中傳遞消息,和白瑾墨里應外合!”
“如果我們里應外合,那為什么要助你們除掉幽煌,而不是借機鏟除你們?”
“你……”墨陽和浩矢劍拔弩張。
“這……熙兒和白瑾墨相識,是我讓熙兒去找白瑾墨?!币莺忉尩馈?p> “什么?”
“孩兒想熙兒法術微薄,留在宮中不安全,只是沒想到明淵居然會找到宮外?!避庌@聽得糊里糊涂。
“我想丫頭和三殿下在宮外應該有自己的封印之地,只是不想被明淵發(fā)現(xiàn)了?!焙剖刚f道。
軒轅看著逸寒欲言又止的樣子,又看了看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的沐瀆,猜到了事情的端倪,“你們都退下,寒兒和浩矢兄留下!”墨陽只好憤憤離去,沐瀆也退了出去。
“逸寒,現(xiàn)在這里沒有外人,不用避嫌,你可以把事情都告訴我了?!焙剖嘎犚姾罂粗庌@,“浩矢兄不必在意,我既然留你在這里,自然不會把你當做外人,況且白瑾墨和你也有聯(lián)系?!?p> “是,孩兒知道熙兒和白瑾墨兩情相悅,兩人在神魔之境有自己的地方,外人進不去,所以孩兒讓熙兒去那里?!?p> “那日我聽說明淵逃了出去,便知道丫頭可能會有危險,去她殿里查看,發(fā)現(xiàn)殿內一片狼藉,在地上發(fā)現(xiàn)了記載密道的信紙,根據(jù)紙上的指引,我找到了被明淵掐住脖子的丫頭,救下她后就帶她逃跑,沒想到明淵惱羞成怒,企圖殺我,丫頭是替我擋了他的攻擊才受傷的?!焙剖刚f道。
“白瑾墨和熙兒的事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孩兒是在熙兒跑出魔宮那日發(fā)現(xiàn)的,因為發(fā)生了明淵的事,還未來得及告知父王。”
“我今日才見到三殿下,看見他對丫頭的模樣才明白?!?p> 軒轅想了一會,“寒兒,今日之事是你的疏忽,才險些鑄成大錯,你處理事情的能力還有待提高?!?p> “是,孩兒知錯,日后定會加倍磨練自己?!?p> “好,你把白瑾墨帶來,我要見他?!币莺肆顺鋈?。
殿內只留下軒轅和浩矢,“浩矢兄,自你來魔族,我從未向你探聽過天族消息,也未曾派人擾過你清修,但如今事關我女兒,我不得不問你一句,白瑾墨這人究竟如何?你要如實答我。”
浩矢拱了拱手,“且不說你收容之恩,丫頭救了我性命兩次,我定不會害她。瑾墨是我徒弟,我看著他長大,他性格成熟穩(wěn)重、堅韌不拔,雖面上清冷,但內心善良,從不會傷害他人,更不會陰謀詭計,我拿這條老命擔保,他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軒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你救了熙兒?!?p> “我……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當然。”浩矢離了坤侖殿。
逸寒進了梓晨殿,對瑤依行過禮后,問梓熙道:“可有不舒服?”梓熙搖搖頭,“王兄可有受傷?”“我無事,多虧了白瑾墨?!币莺叩桨阻砬?,“多謝?!薄盁o妨。”“父王要見你。”梓熙緊張起來,“沒事,你父王不會為難他的?!爆幰琅呐蔫魑醯氖终f道,白瑾墨看向梓熙,“好好養(yǎng)傷,我無事,放心?!比缓蠛鸵莺x開了梓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