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陸少荃的身體也早已完全康復(fù),只是記憶方面還是沒有任何起色,那種劇烈的頭痛也沒再出現(xiàn)。
這種情況陸少荃也很無奈,畢竟他對這方面的知識了解得不多,除了隨即恢復(fù)之外,似乎已毫無辦法。
在這幾天時間里,他每天除了聽王俊足不斷講述他以前的事情外,便是幫王家一起種種地,畢竟每天吃人家的,什么都不做也不好意思,自己也順便可以活動活動筋骨,有助于康復(fù)。
這不,新播下的菜種今天都已經(jīng)長出了新芽,現(xiàn)在他們又在翻一塊新地,準(zhǔn)備再種下一批。
看著這些新生的生命,陸少荃的心情充滿了平靜,感覺自己這幾天的際遇就像這些新生的菜芽一般。
菜籽還是原來的菜籽,只是種在了不同的地里,至于最后能不能煥發(fā)出生命的光彩,那就看菜籽自身的努力了。
當(dāng)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陸少荃也不禁會對自己這種感慨的行為感到好笑,什么時候自己變得這么多愁善感了。
除了和王家人一起的時間之外,他剩下的時間便是思考,也可以說是發(fā)呆。
只要一沒事干,他就會不自覺的想很多事情,特別是妻子和孩子,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有沒有想他,孩子有沒有吃飯。
對于他現(xiàn)在的身份來說,沒有過去,迷惘現(xiàn)狀和未知的將來,也就這些屬于前世的溫馨回憶是他心中最大的慰藉。
這種心情無疑是有些煎熬的,所以也只有在幫王家干活的時候他的心境才能逐漸平靜。
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扶著鋤頭柄促足于田野之間,閉上眼睛休息片刻,陸少荃此刻好像有幾分明白為什么那種世外高人都喜歡隱居桃園,修心養(yǎng)性的感覺了。
這種無憂無慮的感覺真好,要是讓小莉看到我這般樣子,不知道會不會笑話我呢?陸少荃在心里打趣自己。
如果不是他心里還有著惦記,也許這樣的生活也很不錯。
但他早已決定,不會止步于此。
現(xiàn)在身體也已康復(fù),他計劃明天便向王家一家辭行,然后進城先找份工作。
“大哥,累了吧?要不你歇會,剩下的我來就可以了?!笨搓懮佘跬O聛硇菹?,王俊足抹了把汗水說道。
“沒事,我身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這樣活動一下也許對我記憶恢復(fù)也有所幫助?!闭f著陸少荃又再揮起了手中的鋤頭。
別看他一個城市出生的小伙子,干起農(nóng)活來也還是有模有樣的,當(dāng)然,這不排除他身體強度加強了的緣故。
看陸少荃堅持,王俊足也不再多勸,“那好,那我們趕緊干完了一起去河里耍會,以前我們都這樣?!?p> “你都說以前了,現(xiàn)在你還敢當(dāng)著別人的面在田邊尿不?”陸少荃沒好氣道,這小子就想著玩,不知道剛干完活去玩水會很容易落下毛病嗎?
“哈哈哈,你敢我就敢?!蓖蹩∽氵厯]著鋤頭邊笑道。
“……”陸少荃搖了搖頭,也忍不住笑了。
相處了幾天,王俊足一家對他非常不錯,猶如親人一般,他也很慶幸在離開樹林之后自己就遇到了他們。
想到親人,陸少荃不禁望向了村外幾里的那片山脈。
也不知道那家伙現(xiàn)在怎樣了?估計還是像之前那樣耍著他的王威吧。
在這個世界上,要說最讓陸少荃牽掛的反而是那頭和他莫名結(jié)下契約的青狼。
他現(xiàn)在失去了記憶,對于那素未謀面的父母還真沒多少感覺,但青狼就不一樣了。
青狼與他結(jié)下契約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這具身體的新宿主,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銘刻在靈魂之上的,他更與青狼有過心靈上的交流,相比起來,青狼反而更像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自己的感覺自己最清楚,陸少荃明白,他對青狼的牽掛雖然和對妻兒的牽掛完全不一樣,但那種感覺是一樣的。
進城之前,我今天是不是應(yīng)該去看看它?
雖然那片樹林很危險,但他和青狼之間畢竟還有著契約的存在,只要接近一定距離,雙方之間便能馬上感應(yīng)到對方的位置,倒也不算難找。
算了,見上面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反而還要看那家伙的冷眼和嘲笑。
想到青狼的傲氣,陸少荃頓時放棄了心中的想法,專心翻起地來。
日上三竿,地里的活都干完了,當(dāng)陸少荃準(zhǔn)備和王俊足一起回家的時候,心中卻沒由來的一緊。
這種突然的感覺實在太明顯了,陸少荃知道自己沒感覺錯。
他本來還以為是身體又出了什么問題,但沒一會,一股強烈的緊張感再次傳來,這次還同時伴隨著一絲心煩氣悶的感覺。
不是身體的問題。陸少荃馬上做出了判斷。
但為什么突然感覺這么難受?
心中再次已一緊,這次隨之又再出現(xiàn)了心慌和不安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猶如原本陽光明媚的天氣突然變成了陰沉壓抑的天氣一般,又像待家的少女擔(dān)心外出的情郎一般。
陸少荃十分清楚,自己最近就是個靠感覺行事的人,而這些感覺似乎也一直沒有出錯。
按照電視劇中的套路,出現(xiàn)這種感覺的時候一般是自己最親的人遇難了或者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的感覺,而他在這個世界的親人只有那從沒謀面的父母。
難道是他們出事了?
不,距離上就不對。
陸少荃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接著不自覺的看向了村外的那片山脈。
難道是那家伙,難怪感覺這么強烈,應(yīng)該是契約的作用。
陸少荃心中暗道一聲不妙,能讓他感覺如此強烈擔(dān)心和不安的也只有那頭契約鏈接的青狼了。
“俊足,我有事離開一下,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想到這里,陸少荃不敢再有任何耽誤,說著已撇下鋤頭向樹林方向跑去。
“大哥你怎么又跑了,你去哪?。磕沁呂kU。”王俊足急忙喊道,他想跟上去,但又怕耽誤了煮中午飯的時間,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哥你小心點,早點回來?!蓖蹩∽阍俅魏暗?,但陸少荃已跑出幾十米外?!拔胰ィ蟾缡裁磿r候跑這么快了?”
魔霧山脈,因生存著大量的各種魔物,山脈中心常年有霧氣籠罩而得名。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山脈中生活的魔物雖然不計其數(shù),但卻都極少會離開山脈范圍,只對進入山脈的入侵者發(fā)起反擊,似乎山脈中有什么深深的吸引著他們不愿離去,也不愿和外來者分享。
魔物的分布情況和其它地區(qū)沒有什么兩樣,越是靠近山脈中心,生存的魔物也越是強大,而青狼生活的那片樹林只是魔霧山脈最外圍的一片區(qū)域而已。
蘭香村與魔霧山脈不過相差幾里,走路也只需一個多小時便能到達山脈外圍,用跑的話當(dāng)然能更快。
陸少荃跑一會又走一會,這樣才能保證足夠的體力趕路,雖然他這身體素質(zhì)已很不錯,但此時也是氣喘不斷。
越接近魔霧山脈,他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也越是明顯,越是強烈。
陸少荃猜想這應(yīng)該是契約的能力,即使雙方距離太遠,平時感應(yīng)不到對方,但當(dāng)其中一方遇到危險的時候,另一方便會產(chǎn)生這種強烈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青狼遇到了什么危險,也明知道自己的實力幫不上什么忙,但他卻還是義無返顧的繼續(xù)向著對方的方向跑去。
在他心里,此刻只擔(dān)心著對方的安危。
因為魔霧山脈的特殊環(huán)境和魔物特殊的生存方式,蘭香村一直以來幾乎沒怎么受過魔物的破壞。
但相對的,這樣的特殊情況也吸引了不少獵魔師的青睞。
在離蘭香村最近的青島城中就有一個獵魔師協(xié)會,每天都會有大量的獵魔師從青島城出發(fā),然后經(jīng)過蘭香村,再進入到魔霧山脈中獵殺魔物。
那天他離開樹林后見到的獵魔師就是如此。
可以說,在魔霧山脈中每天都會有大量的魔物死去,同時也有不少倒霉的獵魔師葬身其中。
獵魔師的主要工作是獵殺魔物,而青狼正好就是魔霧山脈中的魔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