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克家并不是一個自私的人。生活中不是,感情里亦然。
只是,他在過往中消磨了太多時光,致使如今的他,在感情上還是一片空白。
終究因自己單身太久,喪失了愛一個人的能力吧。
劉克家偶爾暗自想。
哪怕面對著趙夢兒??v使心有萬千思緒,相顧不過無言。
任娜對劉克家是否“愛無能”不甚關(guān)心。但眼瞅著劉、趙二人的現(xiàn)狀而無動于衷,顯然不符合她作為一個初任“媒婆”的操守。
任娜覺得她必須要有所行動。這是她天然的使命,當然也可能是她小姨賦予她的使命。
終于,任娜決心推著兩人邁出下一步。
十月的假期,處處泛著金色的光彩。
趙夢兒悠哉悠哉地開車在回家的路上。偶爾看向副駕駛位上的劉克家,撇撇嘴顯露出一絲俏皮的不屑表情。
劉克家是被任娜從酒場上拽下來的。
作為表嫂也好、表姐也罷,為了他/她二人的將來,任娜只得親自下場,把二人往彼此的方向再推了一把。
事情是這樣的。
今天早些時候,趙夢兒離校前向任娜告別。
任娜見表妹大包小包的拿在手里,很是“心疼”,說什么也不讓她獨自擠公交車回去。
任娜留住夢兒,趕忙跟劉克家打通電話:“克家,假期夢兒回家,你開你的車來送她一下吧?!?p> “嫂子,我現(xiàn)在和朋友一塊吃飯,沒法開車啊?!眲⒖思伊晳T性地想要推掉。
“沒事兒!趙夢兒有駕照,讓她開你車,你倆一塊回去。反正你們兩家離得也近?!?p> ……
任娜最終促成了這一車兩人的現(xiàn)狀。
不多時,終于來到了趙夢兒家的門口。
二人回來之前,任娜已經(jīng)與趙夢兒母親通過了電話,添油加醋地說了一些捕風捉影、金風玉露的情形。
此刻,趙母大概正在家里激動地摩拳擦掌呢。
唐苑鎮(zhèn),趙屯社區(qū)。
趙夢兒家的房門,“咚咚咚”,被敲響了。
“這位就是劉老師吧,之前經(jīng)常聽我們夢兒提起您的?!?p> 趙母平靜地整理一下衣著,頗為淡定地把門打開,屋外站著倆人,一個是她家寶貝女兒趙夢兒,然后看著另一個男人,驚喜地說道。
“伯母,您不用跟我客氣。您叫我克家就行?!眲⒖思腋拐u,提起我才怪,不過客套話就該真誠的應(yīng)答,尤其是面對著夢兒的長輩,說道,“伯母,夢兒沒少說我壞話吧。其實您得把她的話反著聽,平時都是她欺負我的。”
趙母和趙夢兒一樣眉眼,四十多歲的年紀,很是面善。
趙夢兒聽了趙克家如此的言語,氣悶地想撞墻:“喂,你說什么呢?”
趙母看著兩人,心里一樂,揣摩二人關(guān)系實在不簡單。隨后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打量起劉克家來。
要說劉克家,倒是一副好女婿的模樣。一米八多的大個頭,肩寬背厚,顯得很是魁梧;寸頭,闊臉,劍眉,明眸,頗符合傳統(tǒng)中國對男性的審美要求。
幾人并未在門口多作停留,趙母熱情地把劉克家迎進屋內(nèi)。
趙父看著來人,也客氣的起身,主動地掏出香煙,讓起了劉克家。
劉克家扮出一幅惶恐模樣,忙雙手推脫道:“伯父,我不會用,不會用?!?p> 趙母更是在一旁,對趙父消遣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抽煙沒個夠?!?p> 劉克家見夫妻糾紛要牽扯到自己,趕忙解釋說道:“伯父,我不吸煙。因為教師職業(yè)有規(guī)定,不讓抽煙?!?p> 趙父聽了這話,沒多說什么,也收起了香煙。
劉克家瞅準時機,馬上拿出預(yù)先準備好的白酒,對趙父說道:“按說早該來拜訪伯父的。這次來的匆忙,我也沒多準備,拿了兩瓶酒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