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慮雖然解除了,輕松的信任對方還是不可能的,并不知根知底,應(yīng)該能暫時的和平相處著。
“沒事,恩……誤會解除了,自然是皆大歡喜。乞兒你來云巫城也是想去參加虛竹閣的招生大賽嗎?”皇甫晨曦在云巫城里碰見逃出第一殿的年乞兒也很驚奇,更驚訝的是她的腳程如此之快,從侯服中心到甸服邊城也是隔了很遠的。
廂房里年乞兒和皇甫晨曦就演變成了故人敘舊,聊起來十分熟捻熱絡(luò),一個瑣碎的東問西問,一個極有耐心的解答著?;矢纫顾坪鯖]有那個興趣和她們一起閑聊,就在茶桌邊坐著,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年乞兒也打聽明白了虛竹閣是干什么的,以及其它的一些事:
這天地靈氣驟然下降了不少,導(dǎo)致許多低階的種族和神仙后裔已經(jīng)喪失了法力,與凡人沒什么兩樣。
但二皇子伊烙沉在七萬年前,不顧眾神仙的反對,堅決建立修仙學院,領(lǐng)導(dǎo)不會法術(shù)的妖怪和神仙后代學習一些基本功底,慢慢改變體質(zhì),學習修仙。讓不少喪失法力妖怪,都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虛竹閣遠近聞名也因此演變成,最具權(quán)威的修仙圣地。
因此虛竹閣收的門下弟子也極為嚴格,只能是各個修仙學院里保舉推薦的人才可以參加虛竹閣的招生大賽。每隔五年舉辦一次,入圍前二十的,都可以進入虛竹閣。
而云巫學院是云巫城里的一個修仙學院,就建在城東。至于副院長聞人瓊宇,自是被第一殿給盯上了。
還有不到十五天虛竹閣就要展開大賽了,然后年乞兒幫著皇甫晨曦就在悄咪咪的商討皇甫姐妹今晚該如何行動,皇甫魅夜也在一邊默默的聽著,有時會提個很中肯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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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天際拉上了厚重的綢子,明亮的月邊是繁星如許,看來明天又是個大晴天。
從廂房的外窗望去,街道上的住房和商店里隱隱透出光來,華燈初上,咋一看更是連綿不斷煞是壯觀。路上的行人只有零星幾個,皇甫晨曦和皇甫魅夜也結(jié)伴在街上游玩,房間里只剩下年乞兒一人。嘴里默念著天玄磁玉,眼前就換了一方天地。
“今天感覺如何?”黎暮初頭也不抬一下的問著,坐在桌案邊看著幾卷古書。是寫在竹卷上的,字體更是古老,而他看得聚精會神。
“哼!”年乞兒冷哼一聲,便把腦袋轉(zhuǎn)到一邊,從側(cè)房走出去,看到大門面前有一方圓桌,擺著沏好的茶水,就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喝著。
‘不要喊醒我,你要是有生命危險,或者遇到你解決不了的事,天玄樓會提前出現(xiàn)光幕,顯現(xiàn)出你所在的地方提示我的,要是遇到魂器也是以這樣的方式提醒的?!?p> 這句話在信紙上寫得很清楚,她仍記憶猶新,可事實呢?從東方煜的出現(xiàn)到離開,黎暮琛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沒有過半句提醒!分明就是個騙子,還騙得那么義正言辭。
更可惡的是,她居然信了!
然后義無反顧的挺身而出,結(jié)果呢,這一天下來,黎暮初就跟睡%.死了有什么區(qū)別?
正在看書的黎暮初見狀甚是委屈的苦笑著,隨后放下竹卷,端起擱在桌案一角的紫砂茶杯。潤了潤嗓子,然后才說道:“若是你連這點應(yīng)變能力都沒有,我?guī)偷昧藘纱伟舜蔚?,總有疏忽的時候。而這世道并不安樂,你得學會做事前三思,說話前三思。”
黎暮初的聲音溫潤,從側(cè)間傳出來的話,年乞兒每一句都聽見了的,嘟起嘴巴眼底盡是幽怨:“分明就是在掩飾你愛睡懶覺的事實,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東方煜給你的玉佩拿來,我在光幕里看到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黎暮初放下茶杯,沒有搭理年乞兒的抱怨,從側(cè)間走出來,做到方桌面前。
“東方煜拿給我的時候說有事去虛竹閣找他,我覺得這個肯定有古怪,為什么他娘病危都不拿出來給藥鋪老板抵藥錢,反而在他娘死后,將這枚玉佩贈給我?”年乞兒把雕有翠竹的玉佩遞到了黎暮琛的面前,看著他細長的銀色眼睫,和那深沉的墨眸泛著絲絲暗紅色流光,不禁看呆了。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使自己回過神來:“還,還有,我覺得這玉佩是信物,東方煜母子會如此落魄,是因為遭仇人追殺,然后把這玉佩給我的話,就可以……”
“四葉你多慮了?!崩枘撼跽J真打量著那塊質(zhì)地細膩的玉玨,順帶否決了年乞兒的猜測。“這樣式也的確是虛竹閣里會有的東西……不過材質(zhì)……四葉,你要留意與這玉玨材質(zhì)相似的物品,然后虛竹閣,也要走一趟。”
“樓主,難道這玉佩跟我的第一縷分魂或者神魄有關(guān)系?那就是說,找到玉佩的出處,或者與它更多相似的物件就可以推測出我的分魂或者神魄在哪兒了嘛!”年乞兒聽得為之一振,一雙酒紅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黎暮琛,雙手撐在梨木圓桌上,把臉湊了過去。
“別,別……高興得太早,不是的可能性也很大……”黎暮初看著年乞兒湊過來的小臉,那雙血眸剎是好看,容貌也是清麗可人。但此舉無外乎有些逾禮,輕咳了一聲,便匆忙起身。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跟皇甫晨曦她們同路,可以一起走了!不能時不時的進天玄樓找樓主,這樣在路上也不會孤單了。嗯,兩全其美誒!”年乞兒直起身來,從黎暮初手里接過玉佩,樂呵呵的。眼睛笑成一輪彎月,唇角微微揚起,笑魘如花。
“樓主,那樣你就可以繼續(xù)睡懶覺了,我跟皇甫晨曦她們互相照應(yīng),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了。不過現(xiàn)在她們可能還沒有弄好事情……”
“怎么說,你現(xiàn)在該去準備兩套衣物,在客棧外等皇甫姐妹,不然去虛竹閣的路上,恐怕你還是得一個人走。”黎暮初倒著一杯清茶,輕輕抿了一口,若無其事的說著。
只要不事關(guān)年乞兒的安危,他都可以一概不管的,不屬于職責所在。但一想到那兩只女妖死了她會傷心,就管得有點寬了。其次就是免得到時候她又整日整日的賴在天玄樓,只知道耍懶不做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