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憂又在車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車已經(jīng)停下了。
紀無憂覺得嘴角有些干涸的感覺,她擦了擦嘴角,迷迷糊糊地問道:“爸,到了?”
紀傅臣被她那剛睡醒的呆萌擊中了心,他止不住笑地說:“到了到了,你要是還想睡就再睡會吧。”
紀無憂拿出昨天剛買的手機看了一眼,三點十分。
她竟然睡了這么久?
紀無憂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急忙說道:“不了不了,老爸,你不是說要給我拍照嗎?咱們快去吧!”說罷,她便打開了車門。還沒下車,一股帶著淡淡花香的風撲面而來,惹得她打了好幾個噴嚏。
紀傅臣趕緊從車后座拿出一件羽絨服和一頂純黑色的貝雷帽。他把衣服和帽子套在了紀無憂身上,同時抱怨道:“瞧瞧你,穿這么單薄,感冒了吧!”
紀無憂推脫了一下,說:“爸,我這不是冷,我這是……”
“穿上!”
“好叭?!?p> 紀無憂頂著老爸那嚴肅的眼神,把衣服穿上,她壓了壓帽子,對老爸笑了笑。
有一種冷,叫做父母覺得你冷。
紀無憂跟著紀傅臣出了停車區(qū),沒走多久石板路就變成了黃泥路,兩邊是接連著的矮房子,看起來歷史很悠久了。有些房子門前坐了三兩個人,高談闊論,有些則是鄰居串門,嘻嘻笑笑。
再往前走一會房子沒了多少倒是路兩旁都是賣東西的小販,這些小販賣的是當?shù)氐娘椘坊蚴撬闶?。兩三游客在討價還價,更多的是觀望狀態(tài),并不打算購買,他們也知道,在景點當?shù)刭I的,溢價太高了。
只是那些飾品確實很獨特,讓紀無憂覺得新奇。
紀傅臣看見紀無憂那好奇的眼神,便笑著對紀無憂說道:“要是看上什么就和我說,不用管價格。”
紀無憂被老爸的豪氣震驚了,她說道:“我就覺得挺有當?shù)仫L格的?!?p> 歌芙拉花海位于一個小鎮(zhèn)上,原本這里是一片大空地,新上任的鎮(zhèn)長想帶動小鎮(zhèn)經(jīng)濟,就帶領(lǐng)小鎮(zhèn)的人把空地種滿了花,還修了一些小木屋供游客休息。
每年的三月,九月,放眼望去猶如仙境一般的花海,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參觀的,拍電影的,拍電視劇的,絡(luò)繹不絕,甚至有的人在此舉辦婚禮。
花海很大,大到來了這么多客人,放在花海里就顯得少了。
紀無憂吸了吸鼻子,覺得好看是好看,但花香有些沖鼻,整得她有些暈暈乎乎的。
紀傅臣拉著紀無憂,走在花海中的小道上。他指了指一個地方,對紀無憂說:“無憂,站那兒,爸爸給你拍照?!?p> “這樣嗎?”紀無憂挪到了紀傅臣指的地方,直愣愣地站著。
紀傅臣“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幾張,隨后看了看相機里的紀無憂,皺起了眉。“無憂啊,你別就直直地站著,做個表情,做個什么動作好么?”
紀無憂撓了撓頭,頗為尷尬地說:“爸,我不會?!?p> “你這孩子?!奔o傅臣比劃了一下,“你這樣……”
紀無憂跟著紀傅臣的動作,機械地擺著手臂。她低頭,看了看身上非常不搭的羽絨服,問道:“爸,你會不會覺得這衣服搭配不好看???”說罷,她就打算把衣服脫下來。
紀傅臣趕緊喊住了她,說道:“不許脫下來!怎么就不好看了!在老爸心里你是最好看的!”說完,拿起相機就拍了好幾張照片。
紀無憂:……
行吧,老爸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紀無憂嘆了口氣,她攏了攏衣服,感覺到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紀無憂一想,這或許是個讓她把羽絨服脫下來的好機會。
于是她對紀傅臣說道:“爸,我出汗了?!?p> 話頭剛出,一股大風同時吹起,吹走了紀無憂的帽子,又把她的聲音吹散了許多。
“?。∥业拿弊?!”紀無憂驚呼一聲。
紀傅臣原本循聲看去,那帽子已經(jīng)飛出了好遠。他看著紀無憂滿臉的可惜,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爸再給你買一個。”
……
帽子飛到了空中,一個快到幾乎讓人看不清的影子接住了。影子落到離紀無憂有千米遠的地方,帽子被他抓在手里。
若是此時紀傅臣轉(zhuǎn)頭細看,定會發(fā)現(xiàn)他,然后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你這貓妖不是說好不跟來了嗎?”
云風斯確實說不跟來,但聽完扶蘇和他說的事后,他的心情復雜無比。出了別墅,不知怎么的就找來了。
云風斯怕被紀傅臣和紀無憂發(fā)現(xiàn),一直躲在他們注意不到的地方,然后遠遠地看著紀無憂。
云風斯看著紀無憂僵硬地擺著動作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低聲說了一句“這蠢女人”。
他把從空中接的黑色的帽子戴在頭上,帽子劃過他鼻頭的那一瞬,一股淡淡的香味飄進了他的鼻子里。他吸了吸鼻子,心想這是帽子帶的味道還是紀無憂頭發(fā)的味道。
黑色的貝雷帽被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胤旁谠骑L斯的頭頂,雖然與他的衣著不太搭,但他的顏充當了一種中和劑,又讓這樣的搭配很合適。
有的游客看呆了,不由地驚呼一聲,或是夸一聲。有的人則是奇怪,這個男人怎么臉上沒有對景色的欣賞,反倒是一臉嚴肅,心事重重的樣子。
云風斯繼續(xù)看向紀無憂,有那么幾個瞬間,他覺得紀無憂還是挺好看的,周圍的花成了映襯。
云風斯又想起了紀無憂那時想哭想哭地央求他不要離開他。
“靠?!痹骑L斯低聲罵了一句,“想什么呢,還是抓緊時間回去看看白初一那兒什么情況。”
說是這么說,到身體還是很誠實的。他,根本挪不開腳步。他想到這么走之后,可能以后就見不到紀無憂了,心里就莫名其妙不舍,以及不愿意。
可是扶搖……
思索了一番,云風斯退步了,他找了個“反正白初一的老巢一直都在那,晚點去也沒關(guān)系”的借口,“名正言順”地打算和紀無憂一起回去。
云風斯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對周圍的風景也覺得好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