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昱眼前一亮。
“那么,您之前是什么人?”
“什么人?哼!”皮老頭兒翻了個白眼,怒氣哼聲,“整個幼兒園都是老子一手創(chuàng)辦的!”
傍晚,疲憊的昱將元凱和婁蜜送回家后便回到凈靈苑,直奔景爺?shù)姆孔印?p> “爺爺,”昱見景爺正在悠閑的喝著茶,“關(guān)于我爸媽的死,您知道多少,都告訴我好不好?”
景爺聽了這話,一口茶水差點從嘴里噴出來。
“臭小子,你怎么又再琢磨這件事情?”
昱一臉委屈。
“我每天都要在對那件事的揣測中輾轉(zhuǎn)難眠,不信您看看?!标艑⒆约旱男∧槂簻惖骄盃斆媲?,然后指著自己的眼睛,“我這黑眼圈為什么日復(fù)一日的嚴重,還不是因為成天失眠嘛。”
景爺反手一巴掌推開昱。
“去去去,回你屋子照顧你的小朋友去。”
“爺爺,”昱苦苦哀求,“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了,人家已經(jīng)長大了嘛?!?p> 景爺靜靜瞅著他,然后嘆了口氣,說道:“我叫你爺爺還不行?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我也沒有去,是他們小兩口自己接的單子,還帶著你去了。你知道的,二十年前星廣鎮(zhèn)也很落后,出事后就算立案了也沒查得出什么線索,只能不了了之?!?p> “那位置您總知道對吧?帶啞姑過去看一下不就行了嗎?”
景爺用一種“你太嫩了”的眼神瞟了一眼一臉認真的昱:“過后的沒幾天我就帶啞姑去過了,我們在那里停留了一周也什么都沒看到,這充分說明了那是個大鬼,做事絕情且不留蛛絲馬跡,我們絕不是它的對手。所以,事情過了就過了,兩兩不再相犯就完了。況且當時你那么小,我再死了,你怎么辦?”
昱聽了這話,驚艷的臉上凝固了一絲悲哀。
“那您真的甘心嗎?”
“甘不甘心又怎樣?魂師從不懼怕死亡,也不感嘆所逝去的?!?p> 看來一切真的要靠自己了,昱失落地回到了自己家,打開家門就聞到了一股淡雅的清香。瞬間他的心情再次明朗起來,都忘記了家中還借宿著一個可愛的姑娘。
“你回來了?”云靈聽到開門聲,從房間里探出頭。
看到她清純的面孔,一絲微笑爬上昱別致的臉。
“家中有女人等我的感覺真好?。 ?p> 云靈低聲嘀咕了一句“神經(jīng)病”,然后轉(zhuǎn)身又從房間里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和一卷紗布。
“今天放學(xué)的路上給你買了紗布,我?guī)湍憷p一下你的手臂,看你傷口也沒做處理,別感染了?!?p> 昱只覺心頭一暖。
“好,那我去洗個澡?!彼蹘σ猓哌^去有模有樣地撫了撫云靈的腦袋,“沒想到我的小姐姐這么體貼呢~”
半小時后,昱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享受著云靈小心翼翼幫他清理傷口的過程。
雖然長這么大不是第一次為女孩子心動,但是此刻眼前這個有一點肉肉的女孩竟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
昱閃爍著星辰的桃花眼假裝不經(jīng)心地看著手忙腳亂的云靈,他的心里同時掀起一陣薄涼。明明很想在一起,但是魂師的生死似乎從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不知道哪一天也許就保護不了她了,更何況云靈也不是魂師,沒有與昱共同面對陰暗的能力。所以,能這樣靜靜在她身邊似乎就很知足了。
“好了?!痹旗`呼出一口氣,昱能聞到她嘴里的清香,“你小心一點,明天晚上我再幫你重新上藥?!?p> “謝謝小姐姐~”昱輕笑道,甩了甩額頭上凌亂的碎發(fā),“要不你以后一直都住在我家吧?”
他好似玩笑的口氣里,卻充滿了不易察覺的認真。
云靈一時間啞口無言,她看著他潔白的肌膚竟失了神。
“你不要總拿我開玩笑了。”她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收拾藥物來隱藏自己眼里的尷尬。
昱溫柔地看著云靈,空氣中散發(fā)著他的薰衣草體香。
突然,一串手機鈴聲中斷了這片寧靜。
昱嫌棄地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眉頭微皺,按下了接通鍵,電話那端立刻傳來權(quán)校長的軟酥細語:“是不是很想見我?”
“嗯?”
“要不要來見我?”
“嗯?!?p> 一小時后,燈紅酒綠的一所酒吧內(nèi),昱找到了獨自坐在吧臺前喝酒的權(quán)校長。
“在干嘛呢?”他優(yōu)雅地坐在了權(quán)校長身邊的空位置,不解地看著她仰頭喝酒。
權(quán)校長看到他,放下酒杯,嫵媚一笑:“你來了。”
昱沒說話。
“呵呵,真沒想到,你是唯一一個能立刻趕到我身邊的人?!睓?quán)校長喝得微醉,白天精致的妝容此刻有些暈花了。
昱心里暗想如果不是想來看看是否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才不會過來呢!他們只見過一次而已,哪里建立了這樣的深厚關(guān)系。
“有事嗎權(quán)校長?”昱問。
“沒事就不能喊你過來嗎?”權(quán)校長揮揮手,醉眼朦朧,“還有,你不要叫我權(quán)校長,工作時間以外叫我權(quán)姐就行。”
“好的權(quán)姐。”昱笑道,“大晚上一個人在這里喝酒,權(quán)姐你老公不管的嗎?”
“我離婚了?!?p> “哦,抱歉?!?p> “沒事,”權(quán)校長譏諷一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昱揚起眉毛。
權(quán)校長見狀,又笑出聲音,趕忙拍了拍昱單薄的肩膀,說道:“你是男孩兒,還不算男人。”
昱再次沒有說話。
“今天你來找我,是煞費苦心的,對嗎?”她接著說,“所以,你跟傳達室的老皮說我是你的小姨?”
“嗯?!?p> 聽到昱的默認,權(quán)校長“咯咯”樂了起來:“那個傻老皮,居然真的信了,真是夠傻的?!?p> 酒吧內(nèi)五顏六色的燈光隨著節(jié)奏時而昏暗,時而明亮,舞臺上的小樂隊嘈嘈雜雜地唱著不知名的歌曲。
“皮爺爺才是真正的校長?!?p> 昱的眼睛閃著幽幽的光,目光落在權(quán)校長的臉上,犀利逼人。
權(quán)校長再次笑到前仰后合,右手使勁拍著昱的肩膀:“這件事他見一個人說一次,真是傻透了。哈哈哈……算了,我們不說他了吧,別掃興。”
“那我們說什么?”
“你不是想找人嗎?”
“那又怎樣?”昱反問。
“我?guī)湍阏?,不過……”權(quán)校長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臉頰兩側(cè)紅潮一線。
“什么?”
“今天晚上你要陪我?!?p> 她嬌艷地朝昱使了個眼色,然后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