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繆久的臥室場景在變幻著,看起來如同黑色的滾滾濃煙從四面八方而來,以昱為圓點向中心吞噬著!
昱很想跑,可似乎跑了半天還在原地!
繆久也消失了,他的床上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冥界嗎?難道洪蝶曾經失戀的時候就是把自己關在這樣一個什么都沒有的鬼地方足足呆了一個月嗎?!
不可能吧?難道是昱走錯了?
洪蝶怎么還不來?她再不來的話,這蔓延而來的層層黑霧就要將昱吞噬了!
就在昱正試圖想要離開這里的時候,忽然一道明媚的光閃了進來!
昱瞇起眼睛,盡快適應光亮。
“你還好嗎?”洪蝶溫柔如水的聲音從昱的耳邊傳來。
他嚇了一跳,轉過身看到洪蝶在一團朦朧的光亮中笑得燦爛。
“還好吧。”昱撓了撓鼻子,“這是什么鬼地方?”
“是冥界啊?!焙榈卮穑曇艨侦`有弱小的回聲。
“我們要不要趕緊離開這里?我覺得我要被周圍的黑霧吞噬了。”昱努力鎮(zhèn)靜下來。
“哦對,我忘了!”洪蝶一驚,一下睜大眼睛,然后她向昱伸出一只手,“過來,拉著我!”
昱懷疑地看了看她,不會又在調戲他吧?!
“哎呀,快點吧!”洪蝶見昱猶豫,一把拉住了昱垂在身旁的左手。
頓時,昱四周的黑煙濃霧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也能看清這房子中的一切了!只不過這奇怪的視覺效果就像是黑白照片一樣,沒有顏色沒有光亮。
“你離我近一點,你周圍的那個老爺爺總是盯著你?!焙榈f的坦然,仿佛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昱聽了這話毛骨悚然,向身旁瞟了瞟卻什么也看到,四下除了他和洪蝶空無一人。
“你不是處冥師,所以你是看不到的。”洪蝶說,“沒事,和我在一起,沒人可以傷害你。”
聽了這話,昱覺得自己好像廢柴一樣。一個堂堂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女人信誓旦旦地保護著。不僅這樣,他還嚴重懷疑自己真的是魂師嗎?魂皇之孫此時此刻居然什么也看不到!
“我爺爺來冥界的時候,也和我一樣什么都看不到嗎?”昱問。
“冥界的靈魂,只有處冥師可以看到?!焙榈Φ?,再一次一眼看穿了昱,“你放心吧,你沒出任何問題,看不見是正常的?!?p> 昱這才放下心來。
“那我什么都看不到,你帶我來有什么用呢?”
“你可以看到不屬于冥界的靈魂?!?p> “不屬于冥界的靈魂?誰會來這里?”昱挑眉。
“當然了,被惡靈霸占身體或是被惡靈利用的人?!焙榈托牡亟忉尳o昱,就像是一個貼心的妻子語重心長地教導自己的老公,“所以這就是我們處冥師要做的,將本體的靈魂帶回來,幫他們擺脫困境回到自己的軀體?!?p> 昱眼睛一閃,立刻想到了云靈。
“那方瑋被荀否附體的時候,也來了這里嗎?”他選擇用方瑋代替了云靈而問出口。
“他不會來的,冥界不是所有被附體的人都可以來。”洪蝶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了看身邊,在她深黑色的眼睛里,似乎能看到很多東西,“有時間我再慢慢和你講,我們先去找繆久吧!他應該不會離開他的房子?!?p> 昱聽了她的話,乖乖被她牽在身后。洪蝶的手真的好細膩,軟綿綿的感覺吹彈可破。盡管昱已經和洪蝶纏綿很多次了,但是這樣認真地一直拉著手,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洪蝶帶他從繆久的屋子里推門到客廳,這里一切的擺設都和他來時候看到的一模一樣。
“你盡量不要碰屋子里的東西,”洪蝶囑咐道,“不然我擔心他妹妹會被嚇死。”
“繆瑤可以看到我們兩個嗎?”
“她會看到你和我睡在了沙發(fā)上,就像你們昨天看到的我一樣?!?p> “那你可以和冥界的靈魂說話嗎?”
“沒什么可說的?!?p> “它們?yōu)槭裁床蝗マD世呢?”
“不要用人類的思想去揣測它們?!?p> “它們平時可以看到正常生活的我們嗎?”
“一般不可以?!?p> “那它們……”
昱忽然感覺嘴唇一軟,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竟被洪蝶的吻堵住了嘴!
兩秒后,洪蝶的唇脫離了昱。
“你如果想知道那么多,晚上我躺下來細細講給你聽?!焙榈镑纫恍?,對昱眨了眨右眼,“我們先找到繆久吧?!?p> 昱抿嘴沉默……
他們手拉手穿梭在繆久二百平的房子里,每一個角落都是黑白的,沒有聲音,更沒有生氣,像一座沉睡已死的房子。
直到——
“繆久?是你嗎……?”
他們在書房的衛(wèi)生間最隱蔽的角落里,發(fā)現了人影。
昱是可以看得到的!
“繆久?”洪蝶拉著昱,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走近才發(fā)現,真的是繆久!他靠著壁柜蜷縮在墻角水池下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要不是聽到洪蝶的呼喚,他的睫毛顫了顫,昱真的以為他是死掉了。
洪蝶又輕輕呼喚了繆久幾聲,繆久逐漸恢復意識。他表情微微痛苦,緩緩睜開眼睛似乎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昱看著他眉頭緊鎖的樣子竟覺得他有一些可憐!
“繆久,你沒事吧?”洪蝶和昱蹲在繆久的面前,努力同他講話讓他清醒。
她的手還在拉著昱,始終沒有放手,昱的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
“你是……誰……”繆久終于開口,他聲音沙啞,一臉迷茫,身體表現很虛弱的樣子。
“我和昱來接你回家?!焙榈嬖V她,用一只手將他身體扶正。
繆久完全地睜開雙眼后,眼球在眼眶中轉了一圈,似乎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以及發(fā)生了什么!
“昱?!”他的目光迅速移至昱,像終于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我不知道我發(fā)生了什么!帶我走好不好?!離開這里!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來到了這里!這到底是哪?明明是我家的樣子,可又不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