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
翟賢文與母親寧秀婄和妹妹翟淑雅不同,他并無害人之心,當(dāng)年無知被母親教唆撒謊,害了藍(lán)玉竹的母親,心里卻覺得有愧,謊言被揭穿后,他嘴上雖然拒不承認(rèn),然而一開口卻底氣不足。
翟宇雷把兒子心虛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想他也跟他娘、他妹妹一個德行,對他的失望溢于言表:“賢文,你大哥年幼夭折后,我只有你這個唯一的兒子,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
翟宇雷話剛說到一半,就傳來老夫人的聲音:“宇雷,你六歲時的事情又記得多少?”
鄭虞淵轉(zhuǎn)身看去,只見桃紅推著輪椅過來。老夫人端坐輪椅上,神情嚴(yán)肅,手里拿著竹拐橫在輪椅扶手上,那架勢就像大人教育小孩子,誰不聽話就打誰。
看樣子,老夫人還是心疼孫子多一些,這就出來護犢子。
“娘?!钡杂罾装盐凑f完的話咽了下去,看老夫人到近前,才繼續(xù)說,“這事不說清楚的話,玉竹她娘當(dāng)年的事……”
老夫人再次強勢打斷兒子的話:“于雷,玉竹娘的事情,你現(xiàn)在心里有數(shù),該怎么斷就怎么斷!賢文那時還小,六歲的懵懂小孩子,多是記不清楚的事情,你別逼他太緊?!?p> “娘你放心吧,我就問問而已,不會拿你孫子怎樣。”翟宇雷聽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十六年前的事,不管誰的過錯,都不是她孫子的錯!
話說回來,就算翟賢文承認(rèn)當(dāng)年他撒謊,確實不能算他的過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她娘教他怎么說他就怎么說,他哪里知道事情的輕重。
翟宇雷就此打算放過兒子,沉著臉吩咐他不要再無理取鬧,下去為他母親準(zhǔn)備后事。
“可是我娘不明不白死了,這事必須說清楚!”翟宇雷不甘心,就算他當(dāng)年說謊,不代表顏如蘭母子都是他母親害死的,更不能說明她母親現(xiàn)在是綁架藍(lán)玉竹、殺死福喜來的兇手!如果他母親真的是藍(lán)玉竹設(shè)計害死的,他父親很有可能包庇她而把罪名扣到他母親頭上!
“這事我自會審清楚!”翟宇雷臉色更沉,自己親眼看到寧秀婄殺人、親耳聽到她承認(rèn)顏如蘭母子是她害死的,可寧秀婄一死,如果拿不出有力的證據(jù),事情確實說不清楚。
翟宇雷在大堂開審,翟府里所有人必須到場,老夫人也在一邊旁聽。
翟宇雷把那天一同去南山廟上香的人挨個審一遍,隨行的丫鬟、護院們的供詞相差無幾,看起來沒問問題,除了蘇小婉說那天到客棧之后,她被寧秀婄的丫鬟林春叫走,后邊的事情一概不知情。林春把蘇小婉支開,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事情也一概不知。
寧秀婄雖然死了,藍(lán)玉竹母親的冤情卻還沒有洗清,鄭虞淵心頭生出一股挫敗感,意識到自己與寧秀婄比起來都顯嫩,也不夠狠。這樣的她,如何去對付手腕更多更強更狠的鄭齊云?她也對翟宇雷也有點失望,這么簡單的案子都審不清楚,難怪當(dāng)年藍(lán)玉竹的母親會被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