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章節(jié) 06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兵臨城下
闊爾闊臺的寢帳中,那個斯拉夫的金發(fā)美人正坐在梳妝臺前,面對著鏡子梳理著自己一頭柔順的金發(fā)。
這個梳妝臺是康斯坦察進貢而來,當(dāng)然是由希什曼設(shè)計的,非常現(xiàn)代的梳妝臺,也是康斯坦察的暢銷品之一,幾乎每個貴族的家中都會有一個這種梳妝臺,給康斯坦察帶來的大量的收入。
她的身上穿著一件淡黃色的半透明絲質(zhì)袍,也是為了討好闊爾闊臺,由康斯坦察進貢來的。
當(dāng)然還有跟梳妝臺一起,由康斯坦察生產(chǎn)的大量高級化妝品,這些東西由于闊爾闊臺的寵,都給了金發(fā)美人一個人,讓部落的其它女人嫉妒不已。
康斯坦察嗎……
金發(fā)美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fā)呆,神游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寢帳的門簾被人掀開,一個身影從門外呲溜一下鉆了進來,一把從身后抱住了金發(fā)美人。
“??!巴達臺!”
金發(fā)美人一聲嬌呼:“你怎么來了?”
來的人正是那賊眉鼠眼的巴達臺,前幾天趁著大汗與各部落首領(lǐng)合議的空子,之后便一直失了魂一樣地念念不忘,但也不敢再冒著生命危險接近寢帳。
沒想到今天這巴達臺為什么突然這么大膽,竟敢這么明目張膽地進來。
巴達臺猥瑣地笑著,一把從身后抱住了金發(fā)美人,把下巴磕在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說道:“今天大汗已經(jīng)帶各部落勇士前往康斯坦察了,沒有十幾天是回不來的,小美人,可想死我了……”
金發(fā)美人一愣,闊爾闊臺帶人去康斯坦察了?
難怪這個巴達臺現(xiàn)在如此大膽。
巴達臺將金發(fā)美人抱起,粗暴地放在了臥榻之上。
金發(fā)美人眼神迷離地看著巴達臺,那樣子似乎也是在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這可是大汗的女人!
巴達臺看著金發(fā)美人感到無比滿足。
闊爾闊臺出征,部落勇士零星,不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金發(fā)美人的帳中正在發(fā)生什么。
金發(fā)美人背對著巴達臺,眼神卻不似剛才的迷離,而是毫無神情地看著一旁的梳妝臺。
“巴達臺,你就不怕別人看見嗎?”
金發(fā)美人語氣擔(dān)憂地問道,臉上的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嘿嘿,不怕?!?p> 巴達臺在金發(fā)美人的耳邊說道:“大汗把部落的勇士基本上都帶走了,一共三千多人,走之前還特地囑咐我看好他的寢帳,不要讓任何人進來?!?p> “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你不用怕被人發(fā)現(xiàn)?!?p> 巴達臺說著,手腳就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小美人,想死我了?!?p> ……
……
巴達臺在床上沉沉去了。
金發(fā)美人悄悄拿開了巴達臺抱著自己的咸豬手,從床上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她回頭看了一下在床上熟的巴達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漠然,似乎她現(xiàn)在正看著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句尸體。
金發(fā)美人對巴達臺,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
金發(fā)美人赤腳走在地氈上,找到了巴達臺扔在地上的,在里面摸索著,果然找到了一把巴達臺平時不怎么用的短刀。
金發(fā)美人回頭看著巴達臺,確認了他依然在熟睡當(dāng)中,于是躡手躡腳地走到梳妝臺前,將那把短刀偷偷塞進了梳妝臺的一個抽屜里。
做完這一切,金發(fā)美人又回到了床上,躺在了巴達臺的身邊,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她有一個預(yù)感,自己很可能要從這種地獄一樣的生活中擺脫了,所以自己必須做好準(zhǔn)備,迎接著那一天的到來。
至于巴達臺這個人,自己需要用身體布施,讓他能夠在關(guān)鍵時刻幫自己一把。
就快到了,那一天就快到了。
……
……
“大汗!我們到了!”
一名斥候飛快地奔來報信。
闊爾闊臺看著遠方那高大的城墻,說道:“我又不是瞎子。”
斥候又道:“大汗,那城墻上沒有一個人,我在城樓下叫了半天也沒有人搭話?!?p> 一名部落首領(lǐng)大笑道:“哈哈哈,果然如巴達臺說的一樣,這康斯坦察早聞風(fēng)喪膽了?!?p> 另一名部落首領(lǐng)搭話道:“聽說這康斯坦察很是富庶,金銀成山,美女無數(shù),那基輔羅斯可是差遠了,這次好教部落的勇士們放肆劫掠一番!”
“哈哈哈,上次可汗從基輔羅斯擄掠來的那金發(fā)美人,我可是眼饞得很,不知道這康斯坦察里面有沒有那樣的上好貨色?!?p> “當(dāng)然會有,聽聞康斯坦察有一個母馬橫幅酒館,里面的女仆個個漂亮之極,連有些貴族小姐都比不上。”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
“哈哈哈!那待我殺進城中之后,定要抓幾個回去,好好享受一番!”
“一定!一定!”
“哈哈哈……”
“.…..”
聽著耳邊各個頭領(lǐng)的討論,闊爾闊臺可不那么樂觀,這康斯坦察可不像平時劫掠商隊或者劫掠那些只有木柵欄的村子。
康斯坦察可是擁有著極為堅固的城墻的,自己這一行人沒有任何攻城工具。
就算康斯坦察的士兵再如何懦弱,要是堅守不出,還真拿他們沒什么辦法。
況且……康斯坦察的軍隊真的那樣不堪嗎?
闊爾闊臺很疑惑,七年前,希什曼帶領(lǐng)康斯坦察軍隊屠殺保加利亞貴族的事跡人盡皆知,那么一個狠人,為什么這些年過去之后,軍隊反而這樣懦弱了呢?
闊爾闊臺能當(dāng)上可汗,開創(chuàng)佩切涅格汗,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不會像那些部落首領(lǐng)一樣,那么容易就輕視敵人。
“大汗!大汗!”
此時又有一名斥候從遠方奔來:“大汗!搜查了附近所有的村莊,都不見人影,村中也沒有一粒糧食。”
眾人面面相覷。
自己這三千多人渡過多瑙河而來,本就是糧食不夠,此時每人攜帶的干糧不過還夠吃一兩天的。
糧食的問題對佩切涅格人從來不是問題,以前一直有康斯坦察的歲貢養(yǎng)著,如果偶爾不夠,那擄掠一下商隊村莊,也是很容易就能夠得到糧食的。
當(dāng)年攻打基輔羅斯公,就是一路劫掠過去,從來不需要考慮糧食的問題。
而現(xiàn)在,康斯坦察城外所有的村莊都空了?沒有留下一粒糧食?簡直聞所未聞!
這種的力,是佩切涅格人第一次見識到,整個歐洲,也就康斯坦察能夠做到把周邊的村莊牢牢把握在手里,讓他們遷移,只需要一紙命令就行。
“混賬!”
一名部落頭領(lǐng)向那斥候道:“告訴勇士們!砍樹!造梯子!”
“慢著!”
闊爾闊臺攔下了那名斥候,村莊全部空了,說明康斯坦察早有準(zhǔn)備,這讓闊爾闊臺感到有些莫名的心慌。
這會是一個陷阱嗎?
眾部落首領(lǐng)不解道:“大汗,您……”
闊爾闊臺皺眉道:“各位,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逼康斯坦察恢復(fù)歲貢,如果能不讓部落的勇士遭受損失,那就盡量不要打?!?p> 一名長相兇悍的頭領(lǐng)道:“大汗,只要部落的勇士能夠爬上那城墻,敢擔(dān)保那群蛋沒有一個人敢攔我們,到時候打開城門,勇士們一舉殺入劫掠痛快,好讓那康斯坦察的小伯爵嘗嘗忤逆我們的下場!”
闊爾闊臺很是頭疼這些只知道燒殺的人,雖然打仗勇猛,但永遠都是鼠目寸光。
“各位勇士,我從來沒否認過你們的勇猛,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我們劫掠了康斯坦察,那他就可能永遠沒有能力再給我們提供歲貢了?!?p> 闊爾闊臺盡量說得耐心細致:“如果沒有了歲貢,我們的糧食從哪里來?搶掠?打獵?還是吃草籽?”
什么?
什么叫劫掠了康斯坦察之后,就永遠沒有能力提供歲貢了?
難道把他們打怕了之后,他們不是應(yīng)該老老實實地把更多的歲貢交出來,甚至比以前更多嗎?
如果希什曼在場,他一定會無情地嘲諷這群土包子。
竭澤而漁懂不懂?殺雞取卵懂不懂?
你們那突厥語什么破玩意兒,連個成語都沒有,一個概念還要解釋那么老半天,累不累啊你們?
雖然闊爾闊臺說得已經(jīng)很細致了,但還是有很多人犯迷糊,根本沒有聽懂闊爾闊臺在說什么東西。
闊爾闊臺也不想再花時間給這些人上課了,他們只需要服從可汗的命令就行。
……
……
“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p> 希什曼站在城垛后面,看著城下黑壓壓的一群游牧騎兵,豪情萬丈地說道:“嘖嘖,看看這陣勢,果然甲兵與刀劍才是男人的浪漫,真是想讓人長歌一曲,一抒豪情。”
“我——站在,烈烈風(fēng)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
一旁的安德烈實在聽不下去了,苦著個臉道:“您唱的是些什么東西?”
“這叫霸王別姬,跟我念,霸王別姬?!?p> 希什曼得意道:“這是遙遠東方某個偉大帝的語言,安德烈隊長,你知識水平還是太低了?!?p> 佩切涅格人如期而至,南方的拜占庭帝還沒來背后捅刀子,這怎能讓希什曼不高興?
正當(dāng)希什曼還準(zhǔn)備顯擺顯擺,來一句風(fēng)卷塵沙起,突然衛(wèi)兵來報。
“伯爵大人!有一個人朝城墻過來了!”
“哦?”
希什曼饒有興趣地往城門樓下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個人遍體鱗傷地朝著城墻走了過來。
這不是自己派去佩切涅格的使節(jié)嗎?
真是苦了這哥們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