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訓(xùn)后人識大體,是為患憂勿貪華;
心口合一不漏色,生如松柏守堅貞。
王宮,赫連奕拉著星闌坐到小亭里,拿出一個盒子,“拆開看看!”“這是我剛才看過的小帆船,哥,你竟然買了下來!”星闌激動地看著赫連奕說道?!澳怯惺裁?,你哥我最不差的就是銀子。這點小心愿為兄還是會滿足你的?!?p> “哥”星闌看著赫連奕喊道?!巴MM#瑒e跟我玩矯情,我可受不了!”赫連奕有些別扭的目光看向別處,卻發(fā)現(xiàn)父王母妃在對面的涼亭里,于是就說道:“妹妹,父王母妃在那里,我們?nèi)ゴ騻€招呼吧!”
“哦,好的,我把這個裝一下?!毙顷@說罷便用右手去將小帆船準(zhǔn)備裝在箱子里。“哎呀,這不有人么,你,把郡主的東西裝好送到宣若閣?!焙者B奕朝侍候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走吧?!?p> “奕兒見過父王母妃,”“闌兒見過義父義母”“你們來了,說說看,今天在學(xué)府發(fā)生了什么壯舉?”赫連徵坐在王后旁邊看著低頭的兩個人問道。見二人一言不發(fā),便繼續(xù)說道:“既然做出了它,就要全面的去控制它,而不是敷衍了事到處炫耀,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足夠的耐心和細(xì)心。闌兒,手還疼嗎?”
“回義父的話,闌兒不痛。”“既然不痛,就把裹上的布取掉,讓傷口暴露在外面?!焙者B徵說道?!笆恰毙顷@立刻將厚實的布快速的拆開,留下十公分長的傷口,傷口從中指指尖一直延伸到手腕處。由于敷了藥,微微綻開的肉呈黑紅色,就這樣暴露在外面。
一旁的王后不忍看到這一幕,暗地里掐了一下赫連徵,示意他到此為止。但是赫連徵冷著一張臉,不為所動,看著星闌拆布的過程中不停的皺著眉。他當(dāng)然明白,在傷口上撒上止血藥,立馬用布包裹住,仍在往外流出的血液會粘在布上,要拆下來,會有疼痛感。但!他赫連徵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嬌生慣養(yǎng),一個小傷就要這樣大張聲勢。
赫連奕雖然平時喜樂無常,還一直哭鼻子,那是依賴父母的表現(xiàn),只要多加磨練,讓他心理逐漸成熟。但他明白,赫連奕在學(xué)習(xí)上沒什么天賦,但在機(jī)甲制作方面即便沒有師父,也會憑借自己搜集的相關(guān)書籍去不停的研究,天賦很是不錯。制作一個機(jī)甲不容易,所以平時的他一直會穿長袍,不隨便卷袖子。
除了自己和澤兒,就只有他這個爹清楚赫連奕的胳膊和手心布滿觸目驚心的傷口,但他從來不哭,撒上止血藥眉頭都不皺一下繼續(xù)研究。只是這些,他赫連徵都不會說出來,他要讓他的孩子們堅強(qiáng)成長!“疼么?闌兒。”赫連徵繼續(xù)問道?!安煌矗x父?!毙顷@恭敬的回應(yīng)道?!安煌吹脑?,就給義父義母斟茶。”
星闌行了一下禮,忍住傷口的疼痛,努力讓自己不皺一下眉,平穩(wěn)的端起茶壺在杯子里倒?jié)M茶,雙手奉上,恭敬的說:“義父請喝茶?!焙者B徵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將杯子接過喝了一口示意星闌將杯子放下。
接著星闌便向王后奉茶,一旁的赫連奕想要說話,卻被父親一個眼神嚇得乖乖將嘴閉上?!瓣@兒可明白什么?”赫連徵滿意的看著星闌的舉動?!傲x父是想讓闌兒變得堅強(qiáng),不能成為只會享受榮華的無用之人?!毙顷@回答道。“不錯,為父還有另一個目的?!毙顷@疑惑的抬起頭,看著義父。
“闌兒,你說實話,剛才我故意命令你把布拆了還要求為義父義母奉茶,是不是覺得委屈?甚至是憤怒!”周圍的空氣似是凝固了一般,赫連徵緊緊地盯著星闌的眼睛,不放過星闌的任何感情波動。一旁的赫連奕和王后奇怪的看著赫連徵,不知他到底想表達(dá)什么。
星闌緊閉雙唇,長長的睫毛也掩飾不了星闌飄擺不定的眼睛,眉頭皺起,過了很久,深深呼吸一口空氣,說道:“是。”赫連徵繼續(xù)問道:“那你知道是為什么嗎?”“闌兒不知,還請義父明示?!毙顷@低頭回答道。
“不,你是猜出了一些,只是不愿承認(rèn)罷了。心中的憤怒不甘和耐不住的性子會讓你對于真相的了解蒙上一層看不見的紗布,為父活了這么些年,是不會有人那么輕易騙過為父的,你可明白?”赫連徵再次強(qiáng)調(diào)。
“難——難道是為了試探我?”星闌不可置信的看著赫連徵說道。“不錯,是在試探你倘若遇到羞辱,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結(jié)果表現(xiàn)得還不錯。你心性不穩(wěn),沉不住氣。臉部有太多動作出賣了你的真實想法,以后要學(xué)著去改變,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表情。當(dāng)然,這不是只講給你的,還有你奕兒,你們兩人,從明天開始,放學(xué)后到王宮靶場,為父會親自教授你們,聽清楚了?”赫連奕和星闌對視了一眼,應(yīng)聲到。
“好了,你們現(xiàn)在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忘了為父今天講過的話?!焙者B徵囑咐完就攬住王后的肩膀離開了。
“妹妹?”一旁的赫連奕看著父王母妃已走遠(yuǎn),看著星闌不放心的問道。“哥,有事嗎?”星闌疑問道。看著星闌恢復(fù)成往常的模樣,赫連奕總算放下心,說道:“時間還早,咱們?nèi)ズ蠡▓@玩吧!”
“好吧,不過哥,咱們把作業(yè)拿上去寫吧,你的道德經(jīng)還要抄十遍呢,那是個不小的任務(wù)?!毙顷@提醒到。赫連奕無所謂的聳聳肩,只好答應(yīng)了星闌的提議。
后山,比試了近半個時辰的兩人正躺在草坪上看著藍(lán)天放空思緒?!按蟾?,我認(rèn)賭服輸,我答應(yīng)去泠雪樓,只是父親那里不好辦?。 笔挓钆み^頭朝著旁邊的凌千亦說道?!斑@有什么難辦的?你就說到我家去玩了,嗯——和我切磋武藝?!绷枨б酂o所謂的說道。
“大哥,倘若父親知道我親自上門切磋武藝,肯定認(rèn)定我是上門找打?!笔挓钌跏穷^疼的說道。一旁的凌千亦坐起身,順手揪起一根草說道:“實在沒辦法,你就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爹,我要去泠雪樓’,你爹是文官,滿肚子的詩文,文人去那里是常事,你也懂得。不就是青樓嘛,沒點文采還是見不著美人兒的,就你這種文采,頂多可以進(jìn)去聽聽小曲兒,別的想做也做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