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大人立刻義正言辭道:“定賢伯雖無監(jiān)察之權(quán),但是剿滅黑市乃是為正義而為,功大于過?!薄暗恰睆埳袝钸€未開口把話說完就被星闌打住。
星闌站到中間說道:“回王上,若真如張大人所言此乃監(jiān)察司的職責(zé)所在,那為何遲遲不肯剿滅黑市,任由黑市繼續(xù)做著違反法律的勾當(dāng)!難道監(jiān)察司是封國的擺設(shè)嗎?”
“監(jiān)察司自然不是擺設(shè),黑市的事情是今早才傳開的,實屬不知者不罪。”張尚書令開口辯解道?!昂吆?!”星闌冷笑了一下,看來這個老家伙有些坐不住了呢!
星闌繼續(xù)說道:“黑市就是民間的一大毒瘤,若不盡早查處,帶來的危害便不容忽視,難道是等到街頭都是販賣奴隸和違禁物品之時監(jiān)察司才能發(fā)現(xiàn)?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張大人可真的是身居高處無憂無慮?。 ?p> 星闌這一番犀利的句話將張尚書令逼的啞口無言,她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說道:“王上,臣在黑市發(fā)現(xiàn)了眾多違禁物品,其中就包括讓張大人蒙冤的東蛉迷香,此物就在黑市上流通,還望王上還張大人一個清白。”
這——這反轉(zhuǎn)也太快了吧,朝堂上的官員們似乎不相信這句話是從定賢伯口中所說,都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大眼瞪小眼著。就連老謀深算的張尚書令也驚呆了,他還以為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妮子要跟自己死磕到底,沒想到她竟然會借這件事情幫自己澄清以前的污點,她到底想干什么?
“哦?定賢伯這句話倒是讓孤王著實驚了一把,那好,這件事情就由王大人全力督查,務(wù)必要水落石出?!薄俺甲裰肌!蓖跻捉又嫉馈!巴跎?,定賢伯越俎代庖之事不能不追究啊,這件事情關(guān)乎朝堂綱紀,不可馬虎!”張尚書令連忙說道。
赫連澤瞇著眼睛幽幽的看著這個老狐貍,說道:“王易是刑部尚書,就由你說說定賢伯的懲處方式?!蓖跻椎椭念^冷汗淋漓,話說定賢伯是王上的妹妹,是封國的小郡主,該怎么辦?
星闌閉上眼睛說道:“我確實有錯在先,但是監(jiān)察部門管理體系松散,要治罪也要本爵與他們一同!”監(jiān)察部門的肖大人一直像個狗似的巴巴的跟著張家老東西,若不現(xiàn)在給他個下馬威,以后還得了?
王易暗中瞅了一眼旁邊閉著眼睛說的風(fēng)輕云淡的定賢伯,咽了口唾沫顫聲說道:“定賢伯越俎代庖,理應(yīng)降階一級,扣除半年俸祿,扣押大牢一個月,但是功過相抵,除去王城隱患,所以是扣去三個月俸祿,扣押大牢一個月。監(jiān)察司的管理體系松散之說,先由刑部調(diào)查一番,再定結(jié)論。臣對定賢伯先有律法上的誤導(dǎo),理應(yīng)扣除半年俸祿,關(guān)押大牢十五天?!?p> “不知道定賢伯,尚書令,還有監(jiān)察司肖大人對這樣的懲處意下如何?”赫連澤問道?!俺嫉刃恼\口服?!薄昂?,來人,將定賢伯赫連闌兒關(guān)押王城大牢,王易為刑部尚書需調(diào)查案件,誤導(dǎo)一事日后再論?!焙者B澤開口道。
議事殿門口立刻出現(xiàn)了兩名侍衛(wèi),星闌主動伸出雙手讓冰冷的鐵銬銬住了手腕,起身離開了議事殿。坐在上方的赫連澤深深的看著那抹逐漸被亮光吞噬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王城大牢在王宮的西面,是由灰黑色的巖石堆砌而成,十丈高,走過去一股強烈的壓抑之感撲面而來。大牢的二樓是土牢。被銬手銬住的星闌余光掃視了周圍一番,除了石燈里燃燒的火焰有點兒亮度之外,其余地方全都昏暗一片,只能模糊的看清人影。
“定賢伯,請?!睅ь^的侍衛(wèi)面無表情的將牢門上的鎖子打開之后站在一邊。星闌看了一眼,便自覺的走進牢房,任由鐵鏈碰撞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著。
牢房里只有一個容納一人睡下去的草墊,一個小床桌,上面有一個碗,其余的地方都是黃土。傷口發(fā)疼的星闌趕緊趴在草墊上,安安靜靜的閉目休養(yǎng)。
定賢伯府的凝安坐在梅園的石案旁看著星承學(xué)習(xí),眼看著太陽往西邊開始傾斜,但還是不見星闌的到來,這丫頭要是去王宮或者辦什么事情都會提起給自己說的,今日這是怎么了?
“不好了,凝安!”守杉君火急火燎的走進梅園說道:“王上將星闌關(guān)押在王城大牢,聽說是星闌昨夜掀黑市的事情被張尚書令說成越俎代庖,要關(guān)押大牢一個月!”
“什么!”凝安聞聲站起來失聲吼道,連忙上前抓住守杉的袖子說道:“守杉,你是皇上派來的人,你可不可以帶我去大牢看一下星闌?”“好。”守杉點點頭,將站在一邊的星承拉過來說道:“小承,你去后面的院子找子陵哥哥,好嗎?”
星承仰起頭說道:“哥哥,請你給姐姐帶一瓶上好的刀傷藥膏,姐姐她后背有一道很長很深的傷口?!逼鋵嵶蛲硭]有睡著,他躺在床上透過白色的紗帳看到姐姐的背上隱隱約約的一道很長的紅色,一個黑衣人在給上著藥?!半y怪昨晚我要給她上藥,她卻說自己無事。”
凝安緊鎖著眉頭心疼的說著。守杉對凝安說道:“星闌她只是不想讓人擔(dān)心罷了,事情即已發(fā)生也要面對,我送小承去子陵那里,你在門口等著我。”“好。”凝安開口道。
原本子陵也要去,但是守杉說現(xiàn)在星闌被關(guān)在了大牢,要是星承有什么閃失定賢伯府就真的是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子陵只得候在府里等候二人帶來星闌的消息。
兩人坐著馬車搖搖晃晃的來到王城的西面,凝安拿著一個木盒子跟著守杉來到大牢門口的登記處,開口道:“這位大人,草民想要去里面探望一位叫赫連闌兒的人,還請大人通融通融?!闭f著暗中將準備好的銀兩塞到牢頭的手里。
牢頭掂了掂沉甸甸的銀子,翻開性名冊說道:“您說的是定賢伯吧,探視時間可不多,你掌握著些,小三兒,過來給家屬帶路,去三十七號牢房?!?p> 旁邊被稱為小三的獄卒抱拳行禮后就將守杉二人帶到二樓的三十七號牢房,打開了上面的鎖子站在一邊,守杉和凝安趕緊走進去來到昏昏欲睡的星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