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救我的是一個小姑娘,只是不曾同師父說過罷了。師父只以為,我知道救我的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jì)的孩子?!?p> 白黎聽完小紅豆的解釋,微微一笑。“原來如此”
原來,就算云崖沒有提前察覺,事情也不會朝著她預(yù)想的方向發(fā)展。即使云崖把小紅豆錯認(rèn)成是他要找的人,小紅豆也是不會認(rèn)錯的。
“這玉佩該也不是你留給我的什么信物。如今,物歸原主……”小紅豆說著,從腰間的布袋里掏出那半塊玉佩,遞給白黎。
白黎將玉佩接過,放在手中摩擦,依著云崖那天說的仔細(xì)看了,這半塊玉佩上的花果然有三瓣花瓣,而云崖那日給她看的那半塊玉佩只有兩瓣花瓣。
自從云崖給了她那半塊玉佩,她一直放著,不曾仔細(xì)看過。多年來也沒注意過上面的花瓣究竟有幾瓣。
白黎將玉佩遞給清風(fēng)放好。
“為一己之私,將你騙來京彥,是我的不是。你在京彥玩幾日,若是想回去,我讓人送你回去?!?p> 小紅豆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模樣,從桌上放的盤子里拿了一塊點(diǎn)心,大口的吃著。她今日還沒有用午膳那,餓得很?!熬┻@么好,我為什么要回去?師父好不容易才放我出來,我不玩夠了是不會回去的。”
她想回京彥已經(jīng)許久了,只是一直被師父攔著。她如今來到京彥,想做的事還沒有做,怎么能輕易回去呢?
“好吧,你既不愿回去,便好好的住在瑾王府就是了。”
小紅豆艱難地吞咽下口中的糕點(diǎn),又喝了一口茶,用袖子抹了一把嘴。“你們這瑾王府吃得好,住得好,就是規(guī)矩太多。整日都不讓人出門,悶得慌?!?p> 白黎輕笑,依著小紅豆的性子,確實(shí)是該受不了王府的規(guī)矩的?!拔衣犝f你今日出去了?”
小紅豆吃東西的動作一頓,“不過是出去轉(zhuǎn)了一圈……”
“京彥雖然繁華,可是總比不得梨花谷自在?!卑桌枰庥兴?。
“嗯,我知道……你手里有梨花令,又說梨花谷生活自在,你該是在梨花谷生活過的,可是為什么,我并沒有見過你?”小紅豆想了許久,確定自己不曾在梨花谷見過白黎。她并不懷疑白黎不是梨花谷的人,只是想不明白。
“說起來有些可笑,我在梨花谷生活了近十五年,可是梨花谷的人我卻認(rèn)識的不多,記得的地方也不多。不知道現(xiàn)在,梨花谷的禁地可還在?”
“你竟是住在那里的。我不曾去過,倒是師父去過許多次。他說,那里的梨花開得很漂亮。”
“確實(shí),那里的梨花該是最漂亮的……”
此時的梨花谷禁地,白黎曾經(jīng)住過的院子里,一個女子獨(dú)自在院中站著,看著院里有了新芽的梨樹出神。
黎兒,馬上又到梨花開的時候了。那人說,只有嘗過世間至苦,你才能活。世間至苦有太多……你的至苦,是哪一種?
“漣姑姑?”
漣姑姑回頭,若無其事的笑笑?!扒逵穑阍趺催^來了?”
清羽走過來,站在漣姑姑身旁?!澳衷谙氚坠媚??”
“算起來,她們離開也快一年了。我還是有些不習(xí)慣。”她養(yǎng)了白黎近十五年,言雪也是陪在他身邊有十年了。如今,二人都不在身邊,她自然是不習(xí)慣的,總覺得這院子空落了許多。
“梨花谷的禁地之外可熱鬧著呢,漣姑姑何不搬了出去?”清羽一直覺得不明白,漣姑姑為何總把自己困在谷中。曾經(jīng)或許是為了看護(hù)好白姑娘,可如今白姑娘已經(jīng)離開,她卻依然不肯走出去。
“這梨花谷深處的梨花最為漂亮,我舍不得……”
清羽不再說話,漣姑姑對梨花的執(zhí)念,她不明白……
轉(zhuǎn)眼到了梨花盛開的三月,再過幾日就該是臨王的婚禮了,恰好那日是白黎的生辰。
白黎合上臨王府送來的請?zhí)?,放在一旁的小桌上?p> 云崖從外面回來,一眼就瞧見了坐在秋千上的白黎,旁邊小桌上還放著一張紅色的帖子。他走過去,將帖子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那日我們?nèi)タ蠢婊ò???p> 云崖說著坐到秋千上,一手?jǐn)堖^白黎靠在他肩上。
“你說哪日?”
“喜帖上寫的那日,如何?”云崖偏頭吻了一下白黎的額頭,輕聲問道。
白黎閉著眼睛懶懶的說道:“我們不去觀禮嗎?”
臨王成親,同為王爺?shù)脑蒲掳蠢碚f應(yīng)該到場觀禮的。
“我們不是說好了,等梨花開了,一起去看梨花嗎?”
“嗯……好吧!”這一次,白黎沒有勸著云崖,反倒是爽快贏下了。她也想這樣亂來一次,不顧什么大局,不管什么禮數(shù)。
“這次你怎么不說什么于理不合?”
“你常說你素來混賬慣了,想來是我來瑾王府的時間長了,也變得混賬了?!卑桌璨[著眼睛,笑得像個孩子。
云崖一本正經(jīng)的點(diǎn)頭道:“嗯,夫唱婦隨?不錯!”
“不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卑桌柘胍膊幌氲拈_口辯駁,云崖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深了。
“你這么愛和我頂嘴,初來王府的時候那么守規(guī)矩,想來是憋壞了。”
“云崖,你可后悔了?你要是后悔了,記得和我說。”
“和你說了,你要如何?”
“你要是后悔了,我就離了你,離了京彥城,去別處逍遙快活?!卑桌枵f得認(rèn)真
云崖拉起白黎的手,問道:“你被我牢牢地抓在手里,怎么跑得了?”
“那你可要抓牢了,我要是離開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了……”
云崖看白黎的樣子不像說笑,心里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些東西,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把控。
等云崖回過神來,白黎已經(jīng)靠在他的肩頭睡著了。
“黎兒,我記著了,會牢牢的抓住你的?!?p> 風(fēng)吹過,一片樹葉落下,云崖一抬手就接住了那片樹葉,沒有讓它落在白黎頭上,打擾她睡覺。
誅念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這一幕。
靠在云崖肩頭的白黎睡得香甜,眉眼間的冰冷褪去了許多。
誅念輕笑,心里卻不像面上那般無波無瀾。
叮咚烏拉
對于自家爸爸喝酒的問題,該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