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琰王死后,賢妃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往日光彩。但她還有一個女兒,八公主云晚萱,為了云晚萱,她還不能做到不顧一切,孤注一擲。
從來傳話的小太監(jiān)口中得知金殿發(fā)生的事,賢妃很是驚訝。不過,很快又歸于平靜。她從沒想過嚴(yán)皇后一事,到今日還會被重新翻出來。這就是她驚訝的原因。
但嚴(yán)皇后的事情一出,陳妃會將她說出來,她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意外。自從她的云庭被云申害死,自從陳婕妤成了陳妃,她便知道,早晚有一天,陳妃會害死她。
她再也不是曾經(jīng)那個賢妃了,她的妃位從云庭中了算計(jì)的時候就注定會被奪走。就像曾經(jīng)的惠妃一樣。如今的她,每一步都走得艱難……
賢妃面色平靜的來到了殿上,半點(diǎn)也不見慌張。
“臣妾參見皇上!”賢妃跪下,頭叩到金殿冰涼的地板上,恭敬地行禮。
“賢妃,你可知為何叫你來?”云皇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涼涼的開口。
“臣妾知道?!辟t妃直起身,淡淡的答道。
“那你可有話要說?”
“臣妾……”
“咳!”不輕不重的一聲咳嗽正好落進(jìn)賢妃的耳中,讓她開始猶豫起來。
她的哥哥陸魏霽這是在提醒她,不要亂說話,畢竟她現(xiàn)在唯一的孩子還在他們陸家。當(dāng)年的事情一出,死的不會是她賢妃一個人,還會有整個陸家。
買兇殺人,察訪江湖奇毒,哪里是一個深宮嬪妃能做到的?
“臣妾……覺得陳妃在血口噴人!她說的,臣妾沒有做過!”賢妃猶豫了一會兒,再開口時,面不改色毫不猶豫的否認(rèn)了陳妃所說的主使謀害嚴(yán)皇后一事。
一直在旁邊聽著不曾開口的云崖勾起嘴角,嘲諷的一笑。
“皇上,臣妾所說,絕非虛言。臣妾有證據(jù)!”陳妃也料到了賢妃會否認(rèn),毫不慌張,語氣堅(jiān)定的說道。
賢妃有些不安的揉搓著手里的帕子,雖然覺得陳妃手里拿不出什么證據(jù),可是心頭不安的感覺愈發(fā)強(qiáng)烈。
“你有何證據(jù)?”
陳妃從頭上取下兩支粗粗的銀簪子。拽住簪子的兩頭用力一拔,簪子就從靠近尖端的部分?jǐn)嚅_來。斷開的地方原本就有花紋蓋著,再加上那部分本就是插在頭發(fā)里的,所以不仔細(xì)瞧著倒是發(fā)現(xiàn)不了簪子的端倪。原來這簪子竟是空心的,里面藏了一個泛黃的紙卷。
陳妃將兩個紙卷都取出來,放在掌中,雙手舉過頭頂。“皇上,這便是臣妾說的證據(jù)!”
守在云皇身邊的周公公立馬下去,小心的將紙卷拿來,呈給云皇。
元王看著她陳妃從贊子里取出她說的證據(jù),也總算明白自己母妃為何這般寶貝這兩支看起來并無什么特殊的銀簪子。
“皇上,這兩個紙卷就是臣妾九年來守著的最大的秘密……”看著那兩個紙卷終于到了云皇面前,陳妃好像卸下了多年的重?fù)?dān),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云皇拿到那兩個紙卷,慢慢地展開來,細(xì)細(xì)地看著紙卷上的內(nèi)容。一邊聽陳妃說著。
“這兩封信,一封是賢妃娘娘寫信去陸府讓滅了顧家,另一封則是顧家被滅門后,陸魏霽陸大人的回信。這信是不是賢妃娘娘和陸大人所寫,找來他們的書函一對便知……”
當(dāng)年她被賢妃威逼毒害皇后,在皇后中毒后,她已是騎虎難下,想回頭也是不行的。她一心想著為自己找個退路,以防嚴(yán)皇后死后賢妃反過來要了她的命。恰在這個時候她發(fā)現(xiàn)賢妃一直重用的宮女紫月,似乎對賢妃有二心。陳妃這才從這個紫月那里得來這兩封信。
她找來這兩封信,也是為了給自己留個退路,萬一事情敗露,她也許還能憑著這兩封信得以保全性命,又或者,將賢妃也一同拉下水。
云皇一個眼神,周公公已經(jīng)讓人去找相關(guān)書函了。
很快,周公公從小太監(jiān)的手里接過一本曾經(jīng)的奏折,還有一本詩集。
“啪!”待看完上面的內(nèi)容,又將字跡同奏折上的字跡還有詩集上作注釋的字跡,云皇重重的拍了面前的桌子?!百t妃,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讓你父兄滅了顧家滿門。”
賢妃早就被云皇那一拍桌嚇得心里掉了一拍,如今再被云皇這一喝,更是驚慌。“皇上,臣妾沒有!”
“還敢否認(rèn),這信上寫得清清楚楚!”
“皇上,臣妾沒有,那不是臣妾寫的!”
“哼!”云皇冷哼一聲?!瓣懳红V!”
“臣在!”陸魏霽只覺得冷汗齊下,急忙跪出來。
“你身為朝中大臣,知法犯法,帶領(lǐng)兇犯,殺害顧家滿門。你該當(dāng)何罪?”
“皇上,臣不曾做過,還請皇上明察!”陸魏霽跪附在地上,不敢抬頭。當(dāng)年滅了顧家滿門一事,確是他親自帶人去做的。
云皇冷笑,“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不承認(rèn)!”
“白丞相,梁御史!”
“臣在!”白丞相和梁御史一同應(yīng)聲站出來。
云皇一個眼神示意,周公公將兩個紙卷還有那本奏折和詩集都拿到了白丞相和梁御史面前。
“你們看看,這上面都寫了些什么?!?p> “是!”白丞相和梁御史一同看著手里的紙卷,在作字跡比對。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陸魏霽額頭滿是冷汗。
云皇的聲音再次響起,每一個字都是在宣告他的死刑。
“謀害皇后,殺害同僚,滅人滿門,按照我清源國的律例,該當(dāng)何罪?”云皇每說一條罪狀,臉色就又冷下一分。
梁御史和白丞相相互對視一眼,梁御史這才開口。
“按照我清源國律例,以上罪狀,皆為死罪!”
云皇沉默了一會兒,大殿上安靜得可怕?!百t妃和陳妃,膽大包天,謀害皇后!念二人育有皇子,免其死罪,廢其妃位,打入冷宮!無旨不得出!”
于后宮嬪妃而言,入冷宮同判她們死刑差不多。
“父皇!”元王驚。這樣的變故來得太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皇上”還不等元王開口為她求情,陳妃搶先開口?!熬拍昵埃醪贿^十來歲,并不知皇后娘娘一事。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