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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淚花

第五十四章 江山與她

飲淚花 叮咚烏拉 2056 2019-09-10 22:22:19

  “知道!”云崖答得干脆,不帶一絲猶豫。

  “好!”小紅豆笑得更甜了。“每兩日一小碗血澆花,不出十日,花自然就開了。在這期間,這花還是拿到別處去才是?!?p>  “好!夏蟬,將花送到乾明宮,再送匕首和碗來!”乾明宮如今是云崖的寢宮,飲淚花是救白黎唯一的希望,他只能將它放在自己眼前,日日守著才放心。

  “等一下!”小紅豆叫住夏蟬。

  云崖面帶疑惑看向小紅豆。

  “我身為醫(yī)者,有的話還需要言明!”小紅豆不急不緩的開口。

  “什么?”

  “花開以后,以花入酒,能讓皇后娘娘蘇醒。只是,我卻不敢保證這毒解了?!?p>  “你這是何意?”

  云崖蹙眉聽小紅豆說完,還是擺擺手讓夏蟬按照之前他吩咐的去做了。

  即使結(jié)果真的像小紅豆說的那樣,他也必須這樣做……

  鋒利的匕首劃過暗色的皮膚,鮮血瞬間流出來,順著手腕而下,滴到晶瑩剔透的玉碗中。很快,小碗就滿了。

  王太醫(yī)急忙上前上藥包扎,而小鄧子則是小心翼翼的端了那血澆花去了。

  云崖的臉色有些白,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取血了。手臂上的前三道傷口尚且新鮮還未結(jié)痂,又添了第四道傷口。

  “你可能讓這些傷口不留疤?”云崖看著王太醫(yī)給他處理傷口,突然間開口問道。

  王太醫(yī)包扎傷口的動作一頓,皇上身為男子,卻也還是不喜歡身上留疤嗎?

  “皇上,傷口有些大,且深。微臣無能,沒辦法不留疤?!?p>  “唉~”云崖輕嘆了一口氣,“既然沒辦法,也就罷了。只是……”

  王太醫(yī)已經(jīng)幫他包扎好了,寬大的衣袖落下,遮住了滿是傷口的手臂。

  云崖收回看向遠(yuǎn)處的目光,正視王太醫(yī)?!爸皇?,這以血澆花的方法,就不要讓皇后知道了……”

  讓她知道的話,她又該為此多想了……王太醫(yī)沒有辦法讓他手臂上的傷不留疤痕,所以,改日若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他該如何解釋?

  “是!微臣明白!”

  走到窗邊,看著自己的血一點(diǎn)點(diǎn)滲入花葉間。云崖這才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即使他沒開口,小鄧子也知道他這是要往哪里去。

  自皇后娘娘病倒后,皇上除了上朝和取血的時候,時時都是守在梧桐宮的。

  云崖到梧桐宮時,清風(fēng)正在給白黎擦身。見他來了,急忙停了手里的動作,跪下行禮。

  “參見皇上!”

  “你們都出去吧……”云崖的聲音里滿是疲倦。

  宮女全部退出去,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個就那樣沉沉的睡著,另一個就那樣緊緊的盯著睡著的人……就好像是一幅靜止的畫,沒有聲音,也沒有動作。

  白黎的臉色依舊如常,不見蒼白病態(tài),讓別人看著,只以為是睡著了。哪里像是中了毒生命垂危的人?她之所以昏睡了五六天還是如此,也得益于王太醫(yī)和小紅豆合力用名貴的藥養(yǎng)著。所以,身體并無大礙。反倒是比之前還好了不少。

  可是身體再好,沒了神智,死亡也不過是瞬息的事。飲淚花毒,毒就毒在會讓人在睡夢中沒了意識……死去……

  云崖走到床前,很是自然的拿起清風(fēng)放下的帕子,放在銅盆中的熱水里浸過,擰干了,小心翼翼地給白黎擦著臉,手臂……

  “黎兒,你素來是不貪睡的,偏這次睡了這么多天。明明前幾日還為我要攻打薩達(dá)一事不滿,現(xiàn)在又這么乖的躺著……你這么安靜,倒讓我睡不著了。白黎,身為皇后,身為白家的姑娘,若是真的為清源著想,為情愿的百姓著想,你不該這般安靜的躺著才是。你可知道?他們的皇,已經(jīng)折在你手里了……你若不醒,你讓那個可憐的皇怎么辦?”

  “黎兒,江山和你,我總覺得你更重一些……也許,我本就是不適合這個高位的……”為君者,自然是該事事為百姓考慮的。以前他該是能做到的,可白黎出現(xiàn)以后,在他的心里,江山百姓終究比不上她……

  云崖的深情和乞求,沉睡著的白黎聽不到,也感受不到。她依舊沉于夢中,絲毫沒有被反應(yīng)。

  明明很清楚自己得不到任何的回應(yīng),云崖卻還是自顧自的說個不停,盼望著那個清冷的聲音能突然應(yīng)他一句。

  在云崖放了五碗血,如同癡了一般守在白黎床邊九日以后。第十日,飲淚花終于開了。

  不過這次的花卻是有些不同,之前飲淚花開為純白色,除了白黎別人聞不到香味。可如今的飲淚花為粉紅色,花香醉人。

  小紅豆和王太醫(yī)卻表示,這是以血澆灌開出來的花,與用酒澆灌的自然是不一樣的。

  小紅豆親自摘了開得正好的飲淚花,搗碎了放入上好的醇釀中,然后再次將酒壇封好放著。

  又三日以后,云崖終于等到小紅豆開口,可以將那泡了飲淚花的酒喂給睡著的白黎。小心翼翼的接過小紅豆遞來的碗,云崖給白黎喂藥的手有些抖。不過勺子里的酒終究還是沒有灑出來,而是全數(shù)喂到了白黎口中。

  白黎愛酒,相處的日子里云崖也發(fā)現(xiàn)了。可是,今日這泡了飲淚花的酒似乎并不合她的胃口。第一口酒剛喂進(jìn)去,白黎就蹙了眉頭。云崖再喂時,卻是怎么也不能將藥喂進(jìn)去。

  看著酒液順著她的嘴角留下,云崖一邊拿了帕子小心地給她擦著,一邊皺了眉頭。若是不能將這酒喝下去,她還怎么醒來?

  無奈之下,云崖端起碗抿了一口那暗黃的酒液。一股濃濃的苦澀瞬間充盈了他的整個口腔。他也終于明白為何白黎不肯喝了。

  飲淚花的香味甜蜜醉人,不知為何,以花入了酒就苦得讓人受不了。

  縱然酒苦,云崖也極力忍下,沒將酒吐出來,慢慢湊上白黎的唇,將酒悉數(shù)渡入她的口中。

  一碗酒終于見了底,夏蟬急忙遞上香茶給云崖漱口,卻被云崖擺手拒絕了。眼睛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的盯著床上的人,好像是害怕會錯過她睜眼的瞬間。

  “皇后娘娘沒這么快醒,而且……她醒后也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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