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知道你的開機密碼
“等一下,剛才那一頁,重新放一遍?!?p> 吳灝天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動了幾下。
頁面上的那張泛黃的舊報紙開始清晰起來。
或許是年月太久的原因,油墨已經(jīng)暈染了,報紙的邊角翻卷的很嚴重。
程風的瞳孔一縮,盯著報紙左上角那一小塊模糊的幾乎無法看見的幾行字,“把那一塊放大!”
涼嬋見他神色凝重,仔細的盯著那個方向,只見某日報的左上角,幾行字書寫著,2007.10.03日,我市某精神病院發(fā)生了特大火宅,幸無人員傷亡……
然后他大步向前,在白板上圈出了幾個數(shù)字。
“071003”
涼嬋瞬間明白過來,這幾個數(shù)字是周良死前,寫下來的。
當時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自殺,唯有這一點密碼無法解釋。
現(xiàn)在看來,如果周良的死有蹊蹺,那么一定與這一場大火有關(guān)。
程風在白板上隔了一段距離,又寫了“0121”幾個數(shù)字。
涼嬋說“如果前面的數(shù)字是指的年月,那么后面的應(yīng)該是什么?時間?如果是07年10月3號凌晨一點21分,這樣又能說明什么呢?”
程風搖頭,“不是,一個人在死前,最想傳遞出的信息,一定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時間,事件,或者代指某一個人!”
他將0121圈了起來。
“不管如何,周良的死,肯定與西南精神病院脫不了干系了?!?p> 叮!
他看了一眼手機。
轉(zhuǎn)身走到?jīng)鰦鹊霓k公桌前,打開的她的電腦。
屏幕上出現(xiàn)需要輸入密碼的窗口。
然后涼姑娘目瞪口呆的看著程先生十分自來熟的按了幾個數(shù)字,屏幕就被打開了。
眾人懵逼的盯著程先生高大而又帥氣的背影,然又齊刷刷的看了一眼霸王嬋,然后內(nèi)心默默發(fā)出一種感嘆。
原來電腦開機密碼都知道了……
涼姑娘自然無法知道身邊幾位搭檔的心理活動。
她自己的情緒馬上就要波濤洶涌了,哪里顧得上別人。
程風點開郵箱,里面是顧之炎傳來照片。
是聶小封的,以及最后與西南精神病研究院達成合作的蕭氏集團的合影。
因為昨天那場宴會要求很嚴,不允許在貴賓拍照,只有專業(yè)的攝像才可以拍。
聶小封的照片拍攝角度很刁鉆,但幾乎將他的正面?zhèn)饶樔南聛砹?,還經(jīng)過了曝光處理,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而最后那一張,他粗略的看了一眼。
“聶小封還活著的證據(jù)”
許諾說“那現(xiàn)在是否可以申請調(diào)查令了”
涼嬋當然知道聶小封沒死,還活著的事。
但是現(xiàn)在的問題并不是他活著,而是他為什么假死之后,參與了拋尸的活動。
這些尸體究竟是從哪里來的?仁一制藥還是西南精神病研究院。
她總覺得這后面的牽扯甚至廣,且樁樁件件都指向了那個看上去很詭異的瘋?cè)嗽海?p> 程風說“不可以,名義上講聶小封已經(jīng)死了,再說搜查令是搜查哪里?仁一?還是聶小封家?仁一一定會矢口否認聶小封的存在,而聶小封的父母那里也不會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沒有什么比抓住他更直接了?!睕鰦日f。
“不錯,抓到人,DNA數(shù)據(jù)對比……”
許諾說“只要證明這人是聶小封本人,我們就可以找到仁一制藥的端倪?!?p> 程風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沉沉的看著屏幕。
一偏頭,看見涼嬋桌上畫的亂七八遭的幾個人際關(guān)系圖。
過了一會,他忽然拿起筆來,在零亂的筆記上畫了幾個箭頭。
然后遞給了涼嬋,“這只是我猜測,具體的證據(jù)還是要倚靠你們。”
涼嬋看著上面畫的東西,瞳孔狠狠一縮。
那個可怕的猜想,她曾經(jīng)也想到過,但是很快否認了。
沒想到,程風的猜想竟與她一樣。
上面寫著,西南精神病院—>病人—>仁一。
箭頭上只寫了兩個字,試藥!!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周良做為西南精神病院的醫(yī)生,在體檢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他一定做過某項調(diào)查,以至于被人發(fā)現(xiàn),將謀殺偽裝成了自殺。
而聶小封拋尸的正是在試藥過程中,死于肝中毒的那些精神病人。
很顯然他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否則也不會弄出一個假死事件。
這樣即使在以后拋尸的過程中被抓,也不會有人查到一個已死人的頭上。
涼嬋問“還有一個問題,如果這些流浪漢是西南精神病院的病人,那么為什么死了那么久,沒有家屬于報案?我們排查了周邊幾個地市的報案情況,并沒有找到一起相似的!”
程風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看白癡的目光,“西南精神病研究院,每年收容全國的無家可歸的精神病人高達上千人,為社會解決了多少負擔,你認為,那些早就被家人遺忘,甚至成為負擔精神病人,他們能有多少存大感?”
她被諷刺一通,出奇的沒有生氣,那些被社會邊緣化的人,早就成了某些不法商人眼中的獵物。
以至于在死后不知多久,依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消失。
更何況是偽裝成自然死亡呢?
如果這個想法成立,那么西南精神病院和仁一制藥的罪名,可就不止經(jīng)濟犯罪那么簡單。
而屠夫上將給她看的那份絕密資料上顯示的,也正是仁一的問題。
周良死后,沒多久,仁一制藥的財務(wù)以各人名義向周良父母轉(zhuǎn)了五百萬元。
屠夫早在十年前,便已經(jīng)懷疑了這個制藥公司在研發(fā)和生產(chǎn)上有問題,甚至有人因服用了仁一制藥生產(chǎn)的藥品而死亡。
當年也費了很大的力氣在調(diào)查取證,但一直沒有證據(jù),后來仁一換了好幾茬老板,被洗的干干凈凈。
而現(xiàn)在這條魚,已經(jīng)被越喂越大了。
涼嬋嘆了一聲,“你說的對,這些社會邊緣化的人,失蹤,或是死亡,都極難被人發(fā)現(xiàn),更不會有人報案,這是社會監(jiān)管體制的問題!而他們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程風有點意外她的反應(yīng),看樣子,那個大膽的猜測,她似乎也想到過。
“所以在還不能證明聶小封與仁一制藥之間的關(guān)系時,先抓到他,才能找到下一步的突破點?!?p> 涼嬋點頭,“布控,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