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你才是瘋子

　　林市警局

　　涼嬋一大早上班就跑到屠夫的辦公室里，將昨天的事進行了匯報。

　　“姜局，我們現(xiàn)在有充分的證據(jù)懷疑，張永俊就是殺害周良和蔡文心的兇手，我想申請搜查令?！?p>　　屠夫眉頭皺起，“你們僅憑借姓程那小子的幾條推論，就能說張永俊是兇手？”

　　“當(dāng)然不是，張永俊不一定是兇手，但是他一定是主謀?！?p>　　“證據(jù)呢？”

　　“這不現(xiàn)在給您申請著嘛，搜了就能找出來，還有高速路口收費站的監(jiān)控馬上過來，只要能證明，張永俊或者和他關(guān)系比較近的人出去過，就能找到證據(jù)，江城那邊和咱們隨時保持聯(lián)系。咱們要是不快點，萬一他跑了怎么辦，根據(jù)屬地管轄權(quán)，咱們又白干了！”

　　屠夫想了想，“嗯，你這邊速度到是比鹿云非那邊快，搜查是不行，協(xié)助調(diào)查還是可以的……”

　　“好嘞”

　　涼嬋得了尚方寶劍，立馬大步離開。

　　西南精神病研究院是林市的一個標(biāo)桿，區(qū)里和市里的LD都敬著，不讓亂動。

　　屠夫聽著哐當(dāng)?shù)拈T響，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

　　涼嬋帶著她的兵到西南精神病院時，遠遠便看見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那里。

　　程先生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黑色長褲，很休閑，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身邊還站著斯文敗類顧之炎。

　　許諾和吳灝天早早的打了招呼。

　　許諾說“程老師到的比我們還早?！?p>　　另一個吳灝天看見顧之炎則一臉崇拜相，“顧神，你也來了。”

　　顧之炎看著這個小粉絲，“嘖”了一聲，轉(zhuǎn)頭對程風(fēng)吹?！芭P槽，看到?jīng)]，老子也是有粉絲的人??！”

　　程風(fēng)裝做沒聽見。

　　涼嬋看著這場景，有種自己麾下的兵轉(zhuǎn)投他人陣營的感覺。

　　研究院門口的保安早就發(fā)現(xiàn)了情況。

　　涼嬋往門口一站，拿起手里的調(diào)查令，給那人說，“執(zhí)行公務(wù)，開門?！?p>　　幾個保安自然對她有印象。

　　這里來探親的人本就不多，除卻每天的教職工，偶爾零零星星的來幾個人。

　　而像她這樣長相出眾的，更是，鳳毛麟角。

　　保安的臉色有點難堪。

　　“幾位，請進！”

　　大門慢慢悠悠的打開，一行人魚貫而入。

　　張永俊坐在辦公室里，目光越過玻璃窗，看著樓下一行人。

　　早在他們出現(xiàn)在門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接到了門衛(wèi)的通知。

　　張永俊很淡定的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你先出去躲躲吧，這里我先來應(yīng)付著，等風(fēng)頭過了，還是老辦法?！?p>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你怕了？”

　　張永俊輕蔑的嗤笑一聲，“人人都說我是瘋子，我看，真正的瘋子，是你?！?p>　　電話那頭的人說，“好，我消失一段時間，即使他們查到什么，我也不信他們能找到什么證據(jù)?！?p>　　張永俊掛掉電話的同時，敲門聲響起。

　　還不等他說完“請進”兩個字。

　　一行人已經(jīng)推門而入了。

　　張永俊看著走在前頭的那個女警察，有幾分眼熟，思忖之后方才想起來，在招商宴會上見過面。

　　他笑了笑，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沒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

　　“涼警官，失敬?！?p>　　涼嬋看了他一眼，大大咧咧的拉開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進去。

　　“張院長，又見面了，不過這一次，沒有松露鵝肝，咱們來聊點別的?！?p>　　張永俊掃了一眼她身后站著的兩個年輕人。

　　好像還少了兩個。

　　剛才進門的時候，不是說五個人嗎？

　　怎么出現(xiàn)在他辦公室的就兩個？

　　他嗤笑一聲。

　　“涼警官這是審訊嗎？不過，我的情況你好像不太了解，我的國籍是X國，so……”

　　涼嬋忽然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so，根據(jù)我國《刑法》第六條第一款：凡在中華人民共和國領(lǐng)域內(nèi)犯罪的，除法律有特別規(guī)定的以外，都適用本法?！?p>　　她懶懶的向椅背上一靠，長腿交疊，“如果你還有問題，可以在審訊完之后申訴，或者干脆投訴都行?！?p>　　張永俊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動容。

　　“那天，在書房外偷聽的，是你吧?！?p>　　涼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們直奔主題吧，張先生?！?p>　　張永俊冷笑兩聲，“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三月二十一號到二十三號期間，你去了哪里，見過什么人？”

　　“在家里，那兩天是周末?！?p>　　“有誰可以為你證明？”

　　“沒有人可以證明，我家里只有我一個人?！?p>　　“蔡文心你認識嗎？”

　　“我前妻”

　　“她死于二十二號，也就是昨天，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張永俊不屑的笑了笑，“死了就死了，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們已經(jīng)離婚十幾年了，我總不能去給她披麻戴孝去吧?！?p>　　涼嬋眼底的冷意漸濃，“是阿，你肯定是不能披麻戴孝的，你們不是還有個兒子嘛。”

　　張永俊在聽到兒子時，臉上的淡定瞬間像是裂開一樣，“兒子和我十幾年沒見，早沒感情了?！?p>　　涼嬋又問，“好，換個問題，你在二十一號到二十三號期間，在家里做什么，見過哪里人？有誰能證明你有家？”

　　“我有重度潔癖，我自己一個人住，我不喜歡家里有除我以外的人，更沒有寵物，不過我家門口安裝了攝像頭，你可以去查?！?p>　　“我當(dāng)然會去查證，但是在這之前，你被限制出行了。”

　　“你們憑什么？蔡文心又不是我殺的，你們有什么證據(jù)，憑什么限制我的自由?！?p>　　涼嬋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即使是準(zhǔn)備開罵，語氣依舊很冷靜的人。

　　“為什么？把證據(jù)給他瞧一眼吧?！?p>　　吳灝天拿出幾張紙，扔在他面前。

　　那是周良的工作日起。

　　張永俊看了一眼，輕蔑的笑，“幾張體檢表，能代表什么？難不成我收留這些無家可歸的人，反成了錯。”

　　涼嬋說“是阿，所有人都認為你是一個慈善家，收留了那么多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替他們治病，給他們溫飽，掌控他們的生死，所以，壞人其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這種披著慈善的人皮來犯罪的畜生！”

　　與此同時，程風(fēng)帶著許諾，正沿著病房樓排查。

　　手機響了，顧之炎傳來的樓層平面圖，還有歷年來所有的病人資料。

　　程風(fēng)一目十行的看著。

　　許諾走在前面，有些陰森的走廊里，時不時的有一些精神病患者發(fā)出的怪叫。

　　讓人毛骨悚然。

　　程風(fēng)修長的手機在手機是飛快的劃動，瞳孔陡然一縮，定格在其中一個名字了。

　　“安仁弋，2006年11月23日由林市監(jiān)獄轉(zhuǎn)入，醫(yī)學(xué)博士，重度精神分裂癥患者，病房0121?！?p>　　程風(fēng)說“去一樓?！?p>　　許諾雖然不明白，兩人明明才從一樓掃了一遍，怎么又回去了。

　　他也相信程風(fēng)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