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神經(jīng)麻痹的劇毒
“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人想殺我,你們已經(jīng)殺了尹士江,和趙然然,當(dāng)年那樁案子,我已經(jīng)把掙到的錢全部捐了出去,這么多年,我?guī)缀趺刻焱砩隙?、都在作噩夢,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還不……放……過……”
李明玦正說著話,突然口吐白沫,身體劇烈抽搐著摔倒在地上。
眾人驚駭萬分。
涼嬋最先反應(yīng)過來,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
將李明玦放倒在地上,大聲喊著,“李明玦,李明玦……快拿清水來??!”
而李明玦瞳孔逐漸渙散,牙齒咬的緊緊的,根本無法灌進(jìn)水去。
幾乎是頃刻間,他身體抽搐的幅度慢了下來。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人算是完了。
何楊重重的嘆了一聲,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面,罵了一聲“操?。 ?p> 涼嬋看著李明玦泛著灰色的臉,“是神經(jīng)麻痹的劇毒,連救的機(jī)會都沒有??!”
何楊臉色難看的快要滴出水來。
兇手再一次從他眼皮子底下殺人。
究竟是通過什么方法,他這個老刑警竟然不得而知。
實在是奇恥大辱!
涼嬋看著已經(jīng)停止抽搐的李明玦,目光落在了原野臉上。
原野站在陰影里,看不清臉上的情緒,手里還握著勺子。
許笙呆站在原地,就在剛才,她靠著李明玦最近,嫌疑最大。
蘇銘依舊維持著他拿筷子的表情,下意識的看著碗里的飯和菜,差點沒把筷子扔出去。
盧靖語似乎剛剛從發(fā)呆的情緒中走出來,見到又死一人,嚇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流。
涼嬋注意著坐在桌前每個人的表情,眼神。
她甚至就在剛才李明玦倒地前,產(chǎn)生了一絲恐慌。
人總是會對未知的東西,產(chǎn)生恐慌,而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兇手將毒下在了李明玦身上。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住在這客棧里的每個人身上。
誰也不知道,誰會是兇手下一個目標(biāo)。
程風(fēng)無聲走到她身后。
夕陽的余暉將他高大的影子拉的很長,將她整個人都遮住。
溫?zé)岬氖謱⑺鶝龅氖治赵谡菩?,“別怕,我在……”
他聲音很低,低到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
涼嬋偏頭看他一眼,那雙幽深如萬古長夜的眼……竟讓她莫名的心安。
不久之前,她還是很害怕看見這雙眼。
那種無法與人言說的暖意,緩緩從心里流淌。
即使在面對未知的黑暗,在面對未知的死亡,讓她找到了可以倚靠的港灣。
“李明玦是被毒死的,而其他人沒有中毒的跡象,排除空氣投毒,他餐桌前的食物沒有動的痕跡,排除食物投毒,他的水杯沒有被人動過,排除水源投毒……”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李明玦桌前零亂的筷子上面。
在坐所有人,除了蘇銘拿起筷子之外,其余人的筷子都是合并在一起,擺在右手邊的,而李明玦的筷子是擺在中間,并且兩根是分開的。
涼嬋忽然間想起來,就在她剛剛落坐時,李明玦拿起筷子想夾菜時,先在嘴里抿了一下……
她立馬大喝一聲,“毒被涂在筷子上了!!”
蘇銘一聽,頓時嚇的六神無主,手一抖一把將筷子甩了出去。
立刻有痕跡組的人來,將所有的筷子標(biāo)記好,送去檢查。
而李明玦的尸體也一并被送了出去。
何楊冷著臉問“筷子是誰拿來的?”
一個偵查員從后面走過來,臉色有些窘迫,“何隊,是我拿來的,拿上來之前,全部進(jìn)行了毒性檢驗!”
何楊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知道兇手就在這些人中間,也早就猜測到了會有下毒殺人這一招,所以萬分小心。
涼嬋看了一眼李明玦桌前,桌墊上,有一塊濡濕的痕跡,而那個位置正是擺放筷子的方位。
如果有人將毒下在水里,然后再故意打翻水杯,或者是直接將毒下在李明玦的桌墊上。
神不知鬼不覺。
何楊手下也是聰明人,見她目光落在了桌子上,將李明玦面前的所有東西全數(shù)收了起來。
何楊見此,目光牢牢的鎖在了原野和許笙身上,“這兩個人,給我拷起來?。 ?p> 原野定定的看了何楊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將手中的湯勺一扔,陶瓷做的砂鍋里,發(fā)出“砰”的一聲脆響。
他緩緩走上前,拍了拍許笙的肩膀,“別怕,哥在!”
然后伸出了雙手,走到了偵查員身邊。
許笙緊跟在他身后。
兩人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
涼嬋看著原野和許笙離開的背影,總覺得還有什么東西是她所忽略的。
李明玦的死,這兩人確實最可疑。
原野是客棧老板,所有的飯和水全都是他一手準(zhǔn)備的,而許笙在李明玦中毒時離的最近。
她是最有機(jī)會下毒的人。
而蘇銘和盧靖語,沒有機(jī)會碰那些東西。
尹士江因驚嚇過度,而死在自己房間里.
原野和許笙被控制起來。
餐桌上的所有食物全部被帶走了。
何楊命人重新送來了飯。
原野和許笙的臥室再次被偵查員從頭到尾搜查了一遍。
等一切忙完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
因為案子還沒有結(jié)束,原野和許笙只是嫌疑人,所以剩下的人必須還要呆在客棧里哪都不能去。
涼嬋坐在窗前,腦子里一遍一遍的在過李明玦死后,所有的人表情。
她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被她忽略了,卻又很重要。
程風(fēng)拿了兩瓶水進(jìn)來,放在她面前。
“雖然他們兩個被控制起來了,但還是小心些?!?p> 涼嬋說“你覺不覺得,李明玦死前說的那些話,有些蹊蹺,他好像猜到了兇手是誰,但是還沒來得及說出來。”
程風(fēng)上前一步,轉(zhuǎn)過身,靠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拿起她面前的水,擰開,遞到她嘴邊。
眸里流光如許倒映著她的臉。
涼嬋“……”
她只得接過,喝了兩口。
他才滿意的笑了笑,揉揉她的腦袋。
“李明玦死之前說,那個案子得到的錢,他一分都沒有拿過,而且這幾年他一直在受良心的譴責(zé),他只是一個律師,所以,不會牽扯命案,但是眼前這幾起案子,卻帶有明顯的懲罰,應(yīng)該是某件案子之后產(chǎn)生的遺留性問題,而原野和許笙極有可能是當(dāng)年受害者的家屬,而尹士江和趙然然顯然也被牽扯進(jìn)了這件案子里。”
他說完,涼嬋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筆記本借我用一下?!?p> 程風(fēng)遞給她“開機(jī)密碼,你生日!”
涼嬋“……”
這個家伙可真是抓住一切能用的機(jī)會賣乖。
憶水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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