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次脈診
果真是一直一起么？若是一直一起，那夜行刺，默默豈會沒有印象。還是說趁默默沉睡后才與其他人匯合行動呢？
可昨日看他著急默默的樣子，委時不像是會安心讓默默獨(dú)自一人在深夜的樣子。畢竟深夜危險，也不知道，默默是否會醒來，他賭不得。
言清清反問：“一直在一起么？”
默默認(rèn)真地點(diǎn)頭回答：“嗯，哥哥和默默從小沒了爹娘，哥哥說了，默默還小，讓默默一直跟著哥哥?！?p> 孩子的眼光真誠明亮，是不會騙人的。言清清心中的疑惑解開了一個：那夜行刺他們的黑衣人男子并不在內(nèi)。那他和重明鳥又有什么聯(lián)系？為何會出現(xiàn)在林城？難道是落忠給了他別的任務(wù)嗎？
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洶涌而來。
“那你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默默如實(shí)說道：“哥哥說山莊的老爺嫌哥哥笨笨干不好活，就帶默默走了?！蹦┝?，默默察覺了言清清的怪異，難道是哥哥出什么事了？他著急反問言清清：“姐姐，哥哥怎么了嗎？”
言清清深知不可再繼續(xù)問下去，只好作罷：“沒事，姐姐要開始給默默看病了?！?p> 默默聽后，乖乖地伸出他那小小的手肘：“姐姐你看?！?p> 言清清笑笑，將手覆上，號起脈來。還不忘再次囑咐身旁的綠意：“綠意，可要記仔細(xì)了。”
“夫人您放心，綠意一定一字不差地記下。”
“默默從開始到生病都有什么不適？”
“默默剛開始感冒了，然后頭痛痛的，默默痛得哭了好幾次，吃的東西還會吐出來?！蹦呎f著，言清清將手覆上他的額頭，有些輕微的燙。
言清清問：“默默頭一直這么燙嗎？”
“嗯嗯。”
言清清繼續(xù)詢問道：“口干嗎？肚子痛不痛？”
默默聽后，眼睛閃著微光，言清清說的每一件都是他有的：“姐姐怎么知道，默默一直都好渴，肚子有時好痛，還拉過水水。”
聞言，言清清只是站起身對默默說到：“默默乖，好好照顧哥哥，哥哥醒了記得告訴姐姐?！?p> 默默懂事地點(diǎn)了頭，回到：“默默會記得的?！?p> “夫人。”綠意將記好的簿子遞給言清清。言清清接過后，在本子上記下了五個字：脈沉細(xì)而數(shù)。
“走，下一個?！?p> 旁邊躺著的是位年紀(jì)約40歲的婦人，臉頰燥紅，可唇色卻是慘白的。
言清清和綠意自婦人身邊蹲下：“這位大嬸，可還有力氣說話？”
大嬸虛弱回到：“姑娘何事？”
言清清輕聲解釋來意：“我是新來的大夫，今日是來脈診的。”
只見婦人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說話，喉嚨似是有東西翻滾，干嘔了起來。
言清清見狀，擔(dān)憂地扶著婦人顫顫巍巍的身子：“大嬸可還好？”
婦人擺擺孱弱的手，說：“不打緊。這幾日倒也嘔習(xí)慣了。”
這話讓言清清心揪著疼得緊。
她為婦人號脈問到：“這幾日可還有什么不適？”
婦人柔弱低語：“渾身痛得緊，特別是腦袋?！?p> 在婦人回答的期間，言清清如方才看默默的動作一般，將手覆上婦人額頭，也是輕微的發(fā)燙。
“可口渴？腹瀉？”
“都有?！眿D人回答：“對了，大夫。從昨日起，腦袋開始晃得緊，視線也有些模糊了。”
婦人的話聲越來越?。骸拔沂遣皇强觳恍辛耍俊?p> 言清清趕緊說到：“不會的，您放心?！?p> 婦人倒是虛弱的笑了：“大夫，我知道您這是在安慰我。老張之前就是這樣，然后就開始變得神志不清了。”
言清清疑惑：“老張？”
婦人目光看向身側(cè)，孱弱地回答：“就是我相公，在我身邊躺著呢?！?p> 言清清看到婦人身側(cè)了無生氣地躺著的瘦弱男人，覆手號脈：“他這樣多久了？”
婦人：“有兩日了，喝了藥還是沒有清醒?！闭f著，話語里有幾分哽咽：“我老伴兒是不是快要走了？”
言清清看不得眼前的景象，她握住婦人的手，有力地說道：“大嬸，您放心，我不會讓張伯走的。”
話聲鏗鏘有力，抓緊的手就像給婦人的承諾。
“綠意?！?p> 綠意會意，將簿子遞上。言清清寫下：脈浮大而數(shù)。
日已西下，霞光打在病蓬上，讓本就沒有的生氣的病蓬更了無生氣了。
言清清望著昏暗的病蓬，沉重的心久久不能上浮。
“王妃姐姐，哥哥醒了?！笔悄d奮的聲音。
言清清結(jié)束問診，被默默牽著來到了男子的身邊。
男子比起之前臉色見好，躺下的身體已能坐起。他看到被默默牽來的言清清，忙起身行禮。
言清清見狀，忙上前阻止：“身體不好，就不要在意這些禮數(shù)了?！?p> 男子身子雖聽話地坐了回去，但嘴上卻恭敬得很：“小民謝娘娘相救?！?p> 言清清無奈，只是說到：“等你病好了再謝我也不遲?！倍髥柕溃骸霸趺礃?，感覺如何？”手上的動作習(xí)慣地?fù)以谀凶拥氖种獯缈谏稀?p> 男子：“好多了，不礙事，娘娘費(fèi)心了?！?p> 撘在男子寸口的玉手收回：“脈象比早上更穩(wěn)了許多?！?p> 說話之際，南宮澤正緩步向言清清走來。
看到南宮澤的那一瞬，言清清感覺一日的勞累煙消云散。他獨(dú)有的清冷氣息澆灌著她的身體，疲勞的身軀仿佛重獲了新生。
言清清匆匆向男子和默默說：“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來。默默好好照顧哥哥?！?p> 話落，人便跑向了那清冷的男子身邊。
言清清一路小跑，嘴角是甜蜜的笑意，而后一頭跌進(jìn)南宮澤的懷里，緊緊環(huán)上他的腰，貪婪地呼吸著男子身上清冷的清香，沉重的心情終于有點(diǎn)點(diǎn)化開。
“仔細(xì)摔倒了。”是南宮澤清涼帶著無奈的聲音。
言清清埋在南宮澤胸口的腦袋在他的懷里來回摩擦著，撒嬌道：“咱們回去吧。我好餓?！?p> 不安分的腦袋摩得南宮澤心底酥酥癢癢，他將言清清拉離開來了自己的懷抱，為她理好被擦亂的頭發(fā)，柔聲回到：“好?！?p> 而后牽起她的手，邁向夕陽，步入夜色，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