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皇上壽宴
自上次湖心亭相談后七日,南宮澤收到南宮然的來信,告知已歸附落忠,而落忠依然沒有任何行動,事態(tài)出奇的平靜。
而此時書房中,言清清正與南宮澤興致正濃地下著圍棋。
棋面形勢一眼明了,南宮澤手持的白棋,正將言清清手持的黑氣圍得水泄不通,動彈不得。
言清清慘叫一聲,將剛放下的黑子快速拿了出來:“啊,不對不對,我要悔棋。”
南宮澤抓住言清清的手,說:“清兒,你已經(jīng)悔了六次棋了?!?p> 言清清拍開他的手,嘟嚷:“再悔一次你又不會吃虧。”
南宮澤輕笑出聲,看著眼前的玉手將剛出的棋子重新拿了起來,無奈地?fù)u搖頭。
言清清小手在棋盤上來回動著,想下又下不去的棋子被言清清攥在手心。
“誒呀,不玩了,下哪都是輸?!?p> 她將棋子胡亂在棋盤上一扔,蹬起了腿撒起嬌來。
她郁悶極了,開局南宮澤讓了她足足九子,她還厚臉皮的悔了六次棋,竟然還被他給贏了!這不就顯得她智商捉急嘛!
誰知南宮澤云淡風(fēng)輕地來了一句:“下次再多讓你幾顆?”
言清清急眼了,讓再多子也是任他宰割的份。她用力地晃動腦袋,說:“不,下次我們比醫(yī)術(shù)!”
南宮澤笑:“那我甘愿認(rèn)輸?!?p> 言清清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語氣:“你是南宮澤,能不能有點(diǎn)志氣!”
南宮澤手搭在桌面,抵著頭,一臉的閑情逸致:“娘子醫(yī)術(shù)了得已足以,我不需要有志氣?!?p> “……”
她家的相公好像越來越不害臊了。
“對了,父皇大壽將近,你和父皇關(guān)系緩和了沒?”
南宮澤:“娘子的命令不敢不從?!?p> 言清清學(xué)著他平時摸自己腦袋的樣摸摸他的腦袋,一副媽媽對乖兒說話的語氣:“真乖?!?p> 南宮澤俊臉湊近,溫?zé)岬臍庀⑤p撫言清清的臉:“那可有獎勵?”
話落,言清清懵了會兒,南宮澤的唇已覆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
“獎勵?!?p> 言清清猛然回神,小臉如熟透的櫻桃,他真的是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但心底卻如怒放的花兒般燦爛。
宮墻環(huán)繞,杯觥交錯。
普慶殿內(nèi)燈火輝煌,鼓樂齊鳴,歌舞升平。眾王爺和妃子們?yōu)榛噬暇臏?zhǔn)備著不同的驚喜。文武百官紛紛攜家眷向皇上賀壽。
殿中央舞女們長袖漫舞,隨著繞梁余音時而扭擺動腰肢,時而旋轉(zhuǎn)嬌軀。衣決飄飄,舉手投足輕盈優(yōu)美,婀娜多姿。
“臣等恭賀皇上大壽。”
“各位愛卿平身,今日不必拘禮?!?p> 古代的皇宮宴會類型繁多,或是公主王爺?shù)纳窖缫嗷蚴腔噬咸蟮膲垩纾m說是帝王家與百官其樂融融,歡聚一堂共享盛宴,卻也是百官子女想盡辦法一展才藝魅力的良機(jī)。男子盼自己的滿腹學(xué)識和精贊的武藝得到皇上的賞識,能一舉入朝為官,一展抱負(fù)。女子則希望自己姣好的容顏和精心準(zhǔn)備的才藝受到青睞,相個好親事。
這不,便有人躍躍欲試,一展風(fēng)采,只是不想那人卻是落瑤。她盈盈起身,說到:“皇上,落瑤不才,愿獻(xiàn)上一曲為皇上賀壽,?;噬淆報w安康,國運(yùn)昌盛,萬壽無疆?!?p> “哈哈哈,落瑤有心了,朕很期待?!?p> 皇上話剛落,落瑤身邊的婢女便為洛瑤準(zhǔn)備好了古箏放于殿中心,她緩緩走入殿中心伴琴而坐,纖纖細(xì)手輕挑細(xì)弦,古箏清脆文雅的聲音緩緩流淌而出,仿佛一位優(yōu)雅的詩人輕輕吟誦。
言清清感嘆,琴技確實精湛,可微微不足之處,就是少了些感情。
一曲已盡,眾人拍手叫絕,皇上也是贊許的神態(tài)。好吧,誰會在意有沒有感情呢,只要彈得好就是好的。
皇上笑意不絕地拍起了手,說話的聲音都輕快了許多:“落瑤的古箏真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啊!”
落瑤含羞,很是謙虛:“落瑤雕蟲小技,讓皇上見笑了?!?p> 謙虛的態(tài)度倒是讓皇上更欣賞了幾分:“欸,何須自謙?!?p> 落瑤福了身子,是被夸贊的喜悅。但出身相府的她德行有禮,張弛有度,臉上是喜悅但又得體的神情:“是,落瑤謝皇上夸贊。”
皇上的贊許之意更深了:“落愛卿真是養(yǎng)了位深藏若虛的好女兒啊?!?p> 落忠行了禮,非常官方地說到:“皇上贊譽(yù),是瑤兒與臣的榮幸。”
卻不想不想皇上話語一轉(zhuǎn):“看落瑤似乎已到婚嫁的年紀(jì)了,怎么還未聽到相府的好消息?”
聞言,言清清拿筷子的手一顫,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由心底而生。
落忠欲言又止:“這……”
皇上:“愛卿盡管說,何須吞吞吐吐的?!?p> 落忠似是無奈地嘆氣:“哎,瑤兒早已有心上之人,卻不想心屬之人已婚娶,遲遲不愿嫁人。”
皇上眼睛一亮,對洛瑤的好感又深了,本是連名帶姓的叫法都變了:“沒想到瑤兒竟是情深之人啊。”
落瑤自嘲地扯了一記苦笑:“落瑤丑事,讓皇上見笑了?!?p> 皇上倒皺起了眉,開始護(hù)短了:“癡情是好事,怎是丑事。不知瑤兒心屬何人?”
卻不想落瑤雙膝著地,跪了下來,神情懇切:“如今他與妻子鸞鳳和鳴,落瑤不愿打擾,望皇上恕罪?!?p> 謙和有禮,明事理,懂分寸?;噬蠈β洮帍男蕾p變成了中意:“你不說朕也知道,是不是澤兒?”
落瑤驚愕:“皇上是如何知道的?”
這時,南宮澤毫無察覺地勾起了一記誚笑。只一瞬,便消失了,無人發(fā)覺。
皇上悠悠說到:“曾經(jīng)你與澤兒交好之時朕便知道了,雖不知澤兒為何沒有與你成親,但這幾日你父親可沒少來和朕說起你的事喲。”
落瑤惶恐:“父親也是愛女心切,若哪有惹皇上心煩之事還望皇上莫要怪罪?!?p> 哼,好一出好戲。言清清在心底諷刺,方才的不好的預(yù)感得到了答案。她想到那日入宮的場景,想起劉公公的話,如今的場面怕是早已排好的戲,就等著借今日的宴會上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