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槐伯臨終托付
槐花兒引著秦幼菡和金桂從店門進去,走過柜臺,從一旁的小門進入了后院,一個小小的院落被打掃的干凈整潔,后排三間屋子,應(yīng)該就是槐伯和槐花兒住的地方了。
槐花兒推開房間的門,發(fā)出吱扭的聲響。
“咳咳……花兒呀,是不是閆姑娘來啦?”屋內(nèi)傳出老人劇烈的咳嗽聲,秦幼菡的心更加不安了起來。
“是我們槐伯,我來看望您老人家了。”秦幼菡急忙走進屋,生怕老人等得著急了。
金桂緊隨其后,將閆阿婆準備的吃食擺放在桌子上。
“槐伯,您覺得怎么樣?”秦幼菡關(guān)切地問道。
“嗨,一把老骨頭了,早就賺夠本兒啦,閆姑娘不必為我老頭子擔(dān)心。”槐伯故意幽默地說。
“郎中怎么說?”秦幼菡不想放棄。
“也就那樣,我這老毛病了,無礙的,咳咳……花兒呀,你去將爺爺收在店里的那個盒子取來,爺爺也記不清擱在哪兒了,你去好好找一找吧?!被辈尰被▋喝ト『凶樱赜纵招睦锩靼?,槐伯應(yīng)該是有什么話要單獨講給她。
“是,爺爺?!被被▋喉槒牡刈叱鋈シ块g,秦幼菡示意金桂一起幫忙去找。
“咳咳……閆姑娘……”待槐花兒和金桂走開,槐伯對秦幼菡說,“老頭子我看人一向很準,閆姑娘你不必害怕,老頭子我已是行將就木了,我也知道姑娘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老頭子我沒別的心愿,就是我這可憐的孫女,希望閆姑娘能幫忙照拂,咳咳……還有這家店,也曾有過輝煌的時候,足夠了……希望姑娘不要嫌棄,以后這家店就送給姑娘了……咳咳……嘔~”
“槐伯?……”秦幼菡驚呼,趕忙去扶正老人,拿手帕去接住老人的嘴巴,一口鮮血被咳了出來。
“槐伯,我?guī)フ依芍校欢ㄓ修k法治好您的!”秦幼菡說著就要扶槐伯下床穿鞋。
“不用了孩子,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用不著了……咳咳……”槐伯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槐花兒那里你不必擔(dān)憂,該講的我都告訴她了,她是個聰明孩子能夠理解,咳咳……以后她都會聽你的……”
“槐伯不必說了,我答應(yīng)您,槐花兒以后就是我的親妹妹,我會好好照看她的!”秦幼菡眼淚也流出來了,她希望槐伯不要操心那么多,好好將養(yǎng)身體。秦幼菡扶老人坐好,背靠在靠背上,轉(zhuǎn)身去斟茶,這是早上出門前閆阿婆新做的奶茶,秦幼菡倒了端給老人喝。
“好,好,好啊……咳咳咳咳”槐伯接過秦幼菡的茶杯,緩慢的送到嘴邊,嘗了一口,許是有些甜齁著了,又不停地咳嗽起來。
秦幼菡接過老人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一手扶著老人的肩膀一手輕輕幫老人拍著背。
“我沒事兒孩子,坐下歇歇吧?!被辈⑿χ鴮η赜纵照f。
“爺爺,可是這個盒子?”槐花兒找了半天找到一個烏木盒子,拿來問槐伯。
“打開吧孩子。”槐伯示意秦幼菡來打開盒子。
槐花兒明了,拿著盒子遞到秦幼菡手里:“閆姐姐,聽爺爺?shù)脑挘蜷_看看吧。”
秦幼菡鄭重地從槐花兒手里接過盒子,緩緩打開,一如秦幼菡所料,這里面是這家店的地契,還有一套雕刻用的工具,應(yīng)該是有特殊意義的吧?
“這是房子和鋪子的地契,就由閆丫頭收了吧,這一套是祖?zhèn)鞯牡窨坦ぞ撸菐妆緯堑窨碳挤艚o槐花兒做個念想吧!咳咳……”老人說完最后幾句話,手里的茶盞一松,忽然就不動了,嘴角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
“爺爺……”槐花兒大哭起來。
老人撐著最后一口氣等到了要等的人,原本是想如果一直等不到秦幼菡,就等自己去了以后由槐花兒帶著盒子去尋秦幼菡的,上天待人不薄,總算讓老人等到了,一切都交代完之后,老人心里繃著的弦突然松了,油盡燈枯,老人走的很安詳。
等到雪桂采買完東西趕到槐伯店里匯合的時候,金桂已經(jīng)駕車獨自回閆家村去尋閆莊叔了,幾個女孩子處理老人的后事難免不妥,想必閆莊叔聽完金桂的講述知道要如何做了。
秦幼菡幫著槐花兒將老人放平躺在床榻上,找了個銅盆盛了水拿手帕幫老人凈面,整理妝容。
有過之前料理白事的經(jīng)驗,秦幼菡列了張單子,又交給雪桂去最近的店鋪采買,不論價錢越快越好。
等到金桂、閆莊叔帶著村里幾個壯漢趕來,秦幼菡需要準備的東西都已經(jīng)差不多了。
“蘇木姐姐!”七寶也很來了,他一聽說便不放心大姐姐,央求著要一起來。
“七寶,這是槐花兒,以后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鼻赜纵绽被▋航榻B七寶認識,槐花兒只是哭,講不出話來,里屋閆莊叔已經(jīng)指揮眾人幫老人穿衣入殮布置靈堂了。槐伯早已沒了親戚往來,是以秦幼菡便與槐花兒商量了三日后下葬。
槐花兒哭累了睡了過去,秦幼菡一行人便留下來等到槐伯下葬后再回閆家村。
三日后,槐伯的葬禮結(jié)束,秦幼菡和槐花兒商量,想要帶槐花兒一起回閆家村,這里暫時先交給七寶和他爹照看。槐花兒點頭同意了,有了這幾日的葬禮過程,槐花兒失去爺爺?shù)膫吹玫搅似骄彽倪^渡,悲傷的情緒適當?shù)靡葬尫牛恢劣趬阂衷谛牡咨钐?,傷了身子?p> 也許葬禮的目的就在于此吧,撫慰生者的心靈,與逝者的告別也是自我過去與未來的一種短暫考量。
“大姐姐,這是地契,爺爺生前囑咐過我,說務(wù)必交與大姐姐,感謝大姐姐前段日子的照拂,使我們的日子不至于太過拮據(jù)……”槐花兒手里拿著地契,想起爺爺還是忍不住傷心掉眼淚。
“傻孩子,這地契姐姐是不會收的,無論地還是店都是槐家祖輩的心血,更是槐伯一輩子守護的東西,我不可能去占有的。”秦幼菡頓了頓接著說道,“槐花兒,從現(xiàn)在起,你愿不愿意為了爺爺努力,讓槐家店鋪重新風(fēng)光起來?”
“我愿意!”槐花兒抹干淚痕倔強地說,“可是爺爺覺得我是個女孩子,覺得我做不到……嗚嗚~爺爺,對不起……”
“誰說只有男子才可以做事?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一樣能做到!姐姐相信你!”秦幼菡鼓勵槐花兒也似在鼓勵自己。
“可是姐姐,我該怎么做呢?”槐花兒仍有些茫然。
“容姐姐再想想,咱們先回家吧,以后姐姐的家就是你的家了?!鼻赜纵沼檬洲哿宿刍被▋旱念^發(fā),一臉疼愛地拉著槐花兒上了馬車,去往閆家村的方向。
槐花兒還小,有關(guān)槐家店鋪重整旗鼓的事,還需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