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許久不見?!?p> 一道沙啞,帶著隨之而響起的難聽的雜音在石道間緩緩回蕩而起,聲音從石道的轉(zhuǎn)角門口處漸漸傳來,傳入到此刻被綁在架子上的莫梓榆的耳中。
一道身影隨著這句話的落下,出現(xiàn)在了門口處。密室石道內(nèi),依然是閃著那詭異的綠色幽火,夾雜著淡淡地藍(lán)色的幽光的忽明忽暗,一個(gè)詭異得有些扭曲的影子自轉(zhuǎn)角處投射而下。于是,一個(gè)面上覆著一張奇異的白色圖騰面具的人緩緩地走了進(jìn)來,走向了莫梓榆。
他摘下了長久以來一直覆在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千瘡百孔的臉,在臉上的,是大大小小被刀,被劍,亦或者是被其他各種極端的利器割傷,劃破所造成的凹凸起伏不平。那男子朝著莫梓榆禮貌的拂了拂身子,臉上帶著一臉滿滿的期待地看向了莫梓榆。但他還是失望了,他面帶遺憾地看向了莫梓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不失望地說道:“小梓榆,我還以為你會(huì)尖叫呢,嘖嘖嘖,怎么?真是令人無奈哪,唉呀呀?!?p> “讓你失望了呢?!甭詭е┥硢〉脑捳Z從莫梓榆的口中吐出,經(jīng)過先前的長途跋涉以及后來所遭受的恐嚇與非人的折磨,她原本便虛弱的身軀,此刻,便更加地不堪重負(fù)了,“討厭鬼,原來,是你呀,呵?!彼吐暢爸S了一句,用滿帶著嫌棄且厭惡的目光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詭異男子,從口中說出來的,是冰冷且疏離的話語,帶著滿滿的不屑。
“哎呦喂,嘖嘖嘖,可真是冷漠呢,好歹也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啊?!蹦悄凶酉袷菨M是悲傷地?fù)u了搖頭,語氣間,卻是不可抑制的玩味與興味,有著一種野獸一般的莫名興奮的刺激嗜好,卻也令人不住地反胃惡心。
他道,“小梓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我的臉會(huì)變成這個(gè)模樣呢?”他的語氣漸漸地,變得偏執(zhí)陰狠了起來,原本便是丑陋不堪的面孔,已經(jīng)變得扭曲,見莫梓榆并未有理會(huì)自己的樣子,他挑了挑眉,隨即,他輕輕地舔舐了一下干涸的嘴唇,舌頭因?yàn)樗膭?dòng)作形成了一個(gè)詭異的弧度,“因?yàn)槟?,是蘇霖,呵,是蘇霖為了你,把我弄成這個(gè)樣子的??墒乾F(xiàn)在呢?他現(xiàn)在生死不明,而我呢?嗯?卻站在這里,好端端的,與你暢談哪,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沙啞而又尖銳的鬼怪笑聲在這個(gè)密封的不大的密室石道中不斷地回響著,擾亂著莫梓榆的思緒,擊潰了她本便崩潰的,不堅(jiān)定的心智。她極力地掩飾著,她不想在眼前的這個(gè)令人作嘔的人的面前,展現(xiàn)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她不愿,也不屑。
“哎哎,真是可惜喲,真想讓蘇霖看到你這幅樣子啊。你說他會(huì)怎么樣呢?”男子歪了歪頭,用他那如毒蛇般的目光緊緊地鎖定了莫梓榆的一舉一動(dòng),看到莫梓榆被自己氣得渾身都在顫抖著,便忍不住“桀桀桀”地放聲大聲地怪笑了起來,壓低了嗓音輕聲問道,“怎么樣???”
“惡心的家伙,你死心吧!”莫梓榆的確被他氣到了,她雙唇不斷地打著哆嗦,秀氣的峨月眉惱怒地皺起,彎成了一個(gè)不悅的弧度,卻激發(fā)了面前之人征服的獸欲。
那北國軍師笑瞇了眼,臉上不見絲毫的不悅,他滿意地勾了勾唇,沙啞難聽的聲音如奪命的魔咒一般在莫梓榆的耳邊響起,如毒蛇此刻正“嘶嘶”吐聲,展現(xiàn)出他那丑陋的一面。他道:“小梓榆,要不,你就順從了我吧。蘇霖那臭家伙反正也已經(jīng)死了,尸骨無存,嗯?怎么樣?是不是一個(gè)非常好的注意?”
“你,你,你真是,真是臭不要臉的!”莫梓榆生氣地對著面前的男子怒目而視,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如同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帶著希冀的眼神猛地,看向了面前之人,她急切地問著,“你剛剛說什么?蘇霖,蘇霖他怎么樣了?他還活著嗎?”
“呵,蘇霖?你還對著本軍師的面,提起那個(gè)男人,哼,好樣的啊。本軍師現(xiàn)在明確的告訴你,蘇霖他已經(jīng)死了,尸骨無存了!哼,你對他這么上心???!來人,用鞭子抽,狠狠地抽,狠狠地,抽她!知道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軍師今天大發(fā)善心,就讓你們,去地底下做一對亡命鴛鴦吧!”軍師見莫梓榆拒絕得毫不留情,臉色瞬間便陰沉了下來,隨即,他便氣急敗壞地向著外邊大喊道,爾后,又轉(zhuǎn)頭對著莫梓榆古怪地笑了一聲,“我可是給你過機(jī)會(huì)的,小梓榆,那可是你自己不珍惜的,就休怪我下狠手了!什么時(shí)候想清楚了再派人來通知告訴我?!彼鷼獾?,面對著莫梓榆由原本的“我”,轉(zhuǎn)變?yōu)榱恕氨拒妿煛?,可見他的怒火之大,“你還是好好想想清楚再回復(fù)本軍師吧。哼!”他恨恨地一甩袖,便要準(zhǔn)備離開。
“不用手下留情,賣力點(diǎn)兒?!避妿熆粗恍腥颂嶂ぞ咦吡诉M(jìn)來,心情又多變地突然好像在一瞬間又變好了,他朝著被綁著,而不能動(dòng)彈的莫梓榆拋了一個(gè)飛吻,道,“本軍師,可等著你哦~?!?p> 他慢慢地朝著外邊走去,身后傳來了不斷的用鞭子抽打的聲音與女人的痛呼聲,給這整個(gè)密室內(nèi),染上了一絲陰狠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人手攥沾滿了血色的長鞭跑向了軍師,低頭恭敬地報(bào)告說道:“軍師,那女子被抽暈了,現(xiàn)在還陷入昏迷不醒之中,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還請軍師指示?!?p> “昏迷不醒了?好,好!”那軍師坐在獅皮座上撫掌哈哈大笑道,滿意地看了那人一眼,吩咐道,“繼續(xù),用冷水潑醒了,繼續(xù)用鞭子抽,抽到她答應(yīng)了為止!”
“是!謹(jǐn)遵軍師吩咐?!蹦侨祟I(lǐng)命退下了,不一會(huì)兒,從密室里,再次傳來了鞭子與肉體撞擊的抽打聲,那軍師歪著頭,瞇著眼,細(xì)細(xì)聽著,像是在聆聽著什么動(dòng)人的音樂,臉上漸漸地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
似乎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士兵慌里慌張,跌跌撞撞地拉開了那北國軍師的營帳,喘著粗氣,滿面惶惶不安地驚恐地大叫道:“軍師!軍師!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什么事,別急,慢慢說好了?!蹦擒妿熣跔I帳內(nèi),與北國七皇子喝茶聊著些什么,見那士兵闖入,倒也不惱,只是稍稍以安撫,對著七皇子抱歉一笑,“抱歉,殿下,讓您看笑話了?!?p> “無妨?!蹦瞧呋首虞p輕一笑,端起茶皿輕抿了一口,說道。
“好了,說吧?!蹦潜眹妿煍[了擺手,對著那士兵示意。
“那,那位蘇大夫人……她,她……”士兵對上了軍師陡然間變換的眼神,便有些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了。
“軍師?”一道輕緩的聲音忽然緩緩響起,打破了這原本壓抑的氣氛。
“無事,說吧。”軍師回過了神來,面上瞬間便恢復(fù)了平靜。
“那,蘇大夫人,自殺了。”
“什么?!”
“是的,屬下剛剛見她沒有了動(dòng)靜,便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咬舌自盡了?!笔勘ㄎǖ氐拖铝祟^,不敢直視那軍師駭人的目光。
“怦——”地一聲響,桌子被那軍師一下子給撞翻了。
“倒是個(gè)烈性子?!逼呋首虞p笑了一聲,“如此,便隨意擲于山林間罷,哦,對了,記得離南國軍營近一些,省的他們找不到。你說如何呢,軍師?”
“一切全憑殿下做主。”軍師這才猛然回神,只是吶吶地應(yīng)道,如一具行尸走肉。
“甚好。那,軍師,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一下我們的合作了”
“一切全憑殿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