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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音絕

第15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凌音絕 硯筳 1834 2019-01-18 09:24:04

  夜幕籠罩大地,家家戶戶都熄了燈盞,進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而此時的蘇恪,已經(jīng)無心再批閱奏折。蘇恪煩躁地扔下一堆奏折,侍衛(wèi)月鳴為他披上披風,便出宮散心去了。

  望春樓內(nèi)晝夜不熄,隨時敞開大門迎客,是散心聚餐的極佳之處。只是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來過這望春樓了,不知道是否也是物是人非。

  來到熟悉的雅座蘇恪施施然坐下,一垂眸便能看見戲臺上的戲子正在咿咿呀呀地唱著什么,可惜她向來對戲曲不感興趣,從未認真傾聽過。

  四年前他將凌蘭托付給這里的班主,也是見她對唱戲感興趣,希望她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開開心心地過完余生。他能給她的也只有這么多了,四年來他一直都在暗中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知道她成為了這個戲班的臺柱子,他比誰都高興。

  只是可惜,他還沒能親眼看著她在臺上唱上一曲。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阿凌已經(jīng)睡下了嗎?”蘇恪掃視了一圈,未曾發(fā)現(xiàn)凌蘭的身影,對一旁的望春樓掌柜詢問道。

  “回皇上的話,蘭姑娘已經(jīng)離開戲班了,近些時日在準備出嫁的嫁妝?!蹦钦乒竦椭^,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從前他是阮朝卿相,如今身份更加尊貴,乃是當今圣上,以至那掌柜都不敢直視龍顏。

  “原是如此,等你再見到阿凌時,記得替朕給她帶句話。她的嫁妝就不用操心了,由朕親自準備?!碧K恪放下手中茶盞,將目光移向戲臺,第一次格外認真地欣賞起來。

  都說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阿凌能成為這戲班的臺柱子,恐怕私下沒有絲毫懈怠,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地在練習戲腔,臺步。其中的各種心酸滋味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在這望春樓,可有人為難過阿凌?”蘇恪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戲臺上的戲子,淡淡地開口詢問到。

  “回陛下,在這戲臺唱戲的姑娘,哪個還能不遇到一些刁鉆的客人。不過那些公子哥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不等掌柜說完,蘇恪冷冷地說到,“明日把那些人的名字報上來,朕以后不想在云城看到這些人?!?p>  凌蘭是誰,她可是他蘇恪一直捧在手心的侄女,怎么能容忍其他的紈绔子弟欺負。他知道,這四年來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畢竟當時的他已經(jīng)不在朝堂,能掌控的范圍實在有限。

  既然現(xiàn)在他回來了,那么那些人他定是不會放過的。他會一筆一筆地替她都討回來,據(jù)他所知,凌蘭沒少被人灌酒,既然他們那么喜歡喝酒,那不如就讓他們喝個夠好了。

  看蘇恪面色不悅,那掌柜識時務(wù)地告退了,只剩下蘇恪和他的隨身侍衛(wèi)月鳴。

  “主子,夜已深了,不宜多飲酒?!痹馒Q適時勸誡道,如今的蘇恪已經(jīng)不是遠離塵世喧囂的平民,他可是這虞朝的皇上,更要分外保重身體才是。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弊焐想m然是這么說著,蘇恪仍舊沒有放下手中酒杯的意思,自顧自地往唇邊送,眼中含著苦澀無比的笑容。

  如今他雖然成為了萬人之上的皇上,可是他并不開心。這些時日過得還不如在世外的那四年來得舒心自在。起碼在那里,他不用整日整夜地盯著堆積成山的奏折,不用提心吊膽地擔心紫霖會想去以前的一切。

  在那里,他還可以欺騙自己,稱自己是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自在悠閑地過完每一天,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顧忌。若是能一直如此,那該有多好啊。

  可是蘇恪明白那些時日再也回不去了……

  都說借酒可以澆愁,可是為什么,他喝得越多心中越是煩悶。愁意不減,反而愈加濃重,壓的他透不過氣來。蘇恪眼神迷離地看著杯中之酒,嗤笑一聲,狠狠地將手中的酒杯,酒壺砸在地上。

  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過后,周遭又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寂靜。那掌柜在簾外張望了一眼,不敢進來打擾。里面的人可不是他招惹得起的。

  蘇恪突然像著了魔地大笑起來,把身旁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直到再也沒有可以供他去砸大大事物。那肆意的笑容中隱藏著不易被人察覺的淚意,印象里月鳴還是第一次見自家主子這么癲狂。

  “月侍衛(wèi),您看現(xiàn)在可怎么辦才好?”那掌柜不放心,又不敢貿(mào)然進去,生怕使得龍顏大怒,只好請示一直跟隨在蘇恪身邊的侍衛(wèi)月鳴。

  “無妨,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自會照看好主子的?!钡昧嗽馒Q的回復(fù),掌柜便下樓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如今他真的要成為孤家寡人了,阿凌不久也要出嫁了,他的霖兒也許會離開他,也許會恨他,也許再也不想見到他了。真是可笑,坐上了這無數(shù)人擠破腦袋都想坐上的皇位,他卻什么都沒有了。

  什么都沒有了,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喝了數(shù)杯酒酒,蘇恪終于還是醉倒了,他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人,如今才十幾杯酒,就讓他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也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過是想醉過去罷了,何須計較得那般清楚。

  見里面沒了動靜,月鳴掀開簾子走了進去,收拾好酒桌上的殘局,留下了一錠銀子賠償損失。月鳴將掉落在旁的披風抖了抖灰塵,重新給蘇恪披上,扶著他走出了這望春樓。

硯筳

雖然這幾章有些虐,但是結(jié)局是好的,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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