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蘇點點頭:“說得真好,不過我真的很討厭那些讓我痛還有想讓我痛的人,不讓你們死,我真的不甘心?!?p> 她笑得很溫和,眉眼生花,聲音也溫溫柔柔的,這樣的笑放在她現(xiàn)在那張年輕的臉上格外好看卻令在場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然后她舉起木倉,她還沒什么動作,炮灰六號就崩潰地大喊了一句:“私自用木倉是違法的!”
辜蘇:“???”喵喵喵,你一個綁匪跟我說違法?
她被逗笑了:“這樣啊,那就不用木倉了。”她把手松開,那把木倉就掉到了地上,跪在地上的炮灰六見此立刻就撲了過去。
他原先的位置和辜蘇隔了至少三米,居然還能穩(wěn)穩(wěn)把辜蘇丟下來的木倉藏在身下。
辜蘇見此不僅沒有著急反而往后跳開一步,雖然她臉上還掛著剛剛那抹笑,但在場的人幾乎都感覺到了她對撲過來的人的厭惡,寧愿放棄木倉這樣重要的武器都不愿意被他碰到。
炮灰十一號冷笑了一下,真要是這么潔癖,這位聶少爺剛剛撞人的時候怎么就那么利落干脆呢?這種姿態(tài)擺出來不過就是為了惡心人而已。
那把木倉已經(jīng)被炮灰六號拿到了手里,雖然炮灰六號剛剛的做法讓炮灰十號和十一號非常不滿,但有了這把木倉在手,就算辜蘇身手再好,他們也不信自己會像剛剛那樣沒有半點贏面。
也是這時,辜蘇才裝著突然想起來一樣笑著說:“哦,我忘了,這把木倉里面沒有子彈了?!?p> 她格外囂張,看著因為搶到木倉而沾沾自喜的炮灰六號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小丑,就差直說“我在逗你”了。
炮灰六號當然不信,他直接舉木倉對著辜蘇開了一木倉。
然而下一秒?yún)s只聽見一聲空響。
炮灰六號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手上的木倉,然后猛地看向辜蘇:“對不起!對不起!聶少爺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炮灰十號快被炮灰六號氣笑了,他剛剛一直沒怎么動是因為看到辜蘇身上的傷勢。被木倉打出來的幾個洞雖然沒打在要害上,但血一時也是止不住的,加上辜蘇的動作這么激烈,很快就會失血過多。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就越有利。
但是現(xiàn)在沒有這個必要了,一來,現(xiàn)在木倉在他們手里,雖然跪在地上的那個蠢貨慫得一匹,但是他不覺得他會把木倉還給辜蘇,畢竟剛剛他們都看見了辜蘇從現(xiàn)在還被她踩在腳下的炮灰三號那里搜出來了子彈;二來,辜蘇身上的傷真的很重。
辜蘇現(xiàn)在的威脅比她剛剛從倉庫里沖出來的時候要減少一半以上。
他想著,連開口罵都省了,直接和旁邊的炮灰十一號對了一下眼,然后沖向辜蘇。
辜蘇確實受傷很重,不過這在她看來無傷大雅。這個世界武力級別比較低,就連氣運之子的靈魂強度也并不怎么高,肉體上的疼痛對辜蘇造成的影響并不大……至少在解決在場的幾個人這件事上,問題不大,當然,事后可能要在醫(yī)院待一段時間就是了。
因此,辜蘇看到那兩個人沖過來的時候,只是略微挑了挑眉,然后就提著鋼管上了。她一邊揮動鋼管還一邊對跪在原地痛苦流涕的炮灰六號說道:“這么識相?我可以不打你,但是你搶了我的東西,我不喜歡,你把它擦干凈。”
炮灰六號看著和其他兩個人纏斗在一起的辜蘇,眼中迸發(fā)出希望的光,他瘋狂點頭然后捧著剛剛那把木倉一點一點地擦了起來,完全沒有想到,他擦木倉的時候手上連個手套都沒有,怎么擦都不可能滿足辜蘇的要求。
辜蘇并不打算放過炮灰六號,理由很簡單,他太奇怪了。
雖然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壞人的必備技能,但是炮灰六號在沒有辨清形式的時候就多次轉換陣營,墻頭草特性過分明顯,還帶著一股幾近天真的愚蠢和軟弱,從輕易相信她的話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了。
這幫綁匪身上的惡意和煞氣都很重,除了炮灰六號,這說明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手上都沾過了不少人命,還是死得很慘的那種。這很大可能是因為,這個軟腳蝦可能從來沒有真正殺過人,只是參與了施虐部分。這很不正常,要知道,讓一個不能殺死的人最大程度地守住一個秘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他也拖下水。
假如辜蘇自己是這個團伙的領導人,絕對不會讓炮灰六號參與像綁架聶家少爺這樣的事情,因為他的嘴太不牢,立場也不夠堅定,加上他手上沒有真正沾過血,很容易因為覺得自己可以不被牽連或者過分牽連而成為泄密者,一旦泄密,出事的是所有人。
但是這個人偏偏存在。
說明他背后一定隱藏著能讓這個犯罪團伙的老大都忌憚或看重的某些事物,寧愿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也要帶上他。
而剛剛炮灰十號開口嘲諷了他。
在這個游走在黑色領域的團伙里加入一個不安全的人,團伙里的人不會沒有意見,但大家都是聰明人,肯定知道每一次出手都有危險,能讓一個可以隨時放大危險的人進來,就算心里不爽也會因為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把這口氣憋在心里。
可剛剛那個炮灰十號卻開口嘲諷了他。這很有可能是因為炮灰十號本來就是個心直口快人設,但是也有另外一種可能——被嘲諷的人已經(jīng)不具備威懾性。
而以炮灰六號的個性和表現(xiàn),他大概率是不知道這些曲曲折折的,不然他剛剛不會加入混戰(zhàn)。
性格軟弱,疑似有不明強大背景,被她得罪過。
雖然不知道來路,但是既然已經(jīng)感覺到危險,她還是從把這個危險扼殺在搖籃里吧。
辜蘇很快就解決掉了炮灰十號和十一號,以一只手骨折作為代價。
而炮灰六號已經(jīng)把木倉上上下下都用自己身上的純棉TT恤擦了一遍,辜蘇拖著鋼管走到他面前。
“聶、聶少爺,”炮灰六號露出一個討好的笑,雙手捧著木倉遞到她面前,“我、我擦好了?!?p> 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