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宋小飛就落了下風,被按在地上狠狠錘了好幾拳,眼睛都充血了。
倪千曼都沒來得及拉,兩人就廝打著滾出了辦公室。
朱強干工地之前是混黑澀會的,常年在街頭提著大砍刀砍人,打架從來沒輸過,下手向來又黑又狠,逮著機會就往死里干的那種。
宋小飛剛大學畢業(yè)還不到一年,血氣方剛不假,可面對這種左青龍右白虎,背上還要紋個米老鼠的社會狠人,他只有抱著腦袋喊饒命的份兒。
但,朱強剛才罵倪千曼的那句‘婊子’,把他激得理智全失,紅著眼睛像頭發(fā)怒的雄獅,勢要弄死這個龜兒子不可!
朱強見他玩命,下手更狠了!
倪千曼眼見著宋小飛嘴角有了血,什么也顧不上了,沖上去從背后死死箍住朱強,給宋小飛爭取喘息的機會。
媽的,這死胖子是吃豬飼料長大的嗎?她兩條手臂差點都圈不住他那粗壯的腰!
不過倪千曼有做過專門的力量訓練,力氣也不容小覷,勒著朱肚皮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肚皮就像個要被擠爆的氣球,差點喘不上來氣兒!
倪千曼趁此機會,屈起膝蓋,又急又快的往朱強兩腿之間頂去。
她是從背后箍住朱強,這胖子的屁股墩兒又超級有肉,這幾下雖然看起來狠,但實際上沒對這個死胖子造成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只是稍微局限了他的動作。
宋小飛趁著倪千曼箍住朱強雙手,迅速的往前一拱,勉強脫身。
剛一站起來,斜刺里突然沖出好幾個戴著紅色安全帽的男人,他們見這里打了起來,馬上小跑到朱強面前攔住他,苦口婆心的勸道:“強哥!強哥!你冷靜點,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他們就是個屁,為他們動氣,不值得!不值得?。 ?p> 小紅帽們七手八腳的把倪千曼從朱強身上薅下來,使勁兒在她身上推了一把。
似乎是怕她被朱強打。
哪知!工地的路況不好,到處都是石子和磚頭,倪千曼穿的是高跟鞋,乍被推了一把,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么,重心立刻不穩(wěn),仰面朝后倒去。
宋小飛一見,心猛然往下一墜,被嚇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因為——
倪千曼的背后,有一捆拇指粗的鋼筋!
如果她站不穩(wěn)倒下去,后腦勺就會正好磕在鋼筋頭子上!這樣的力道,直接將她的腦袋戳出一個洞也不是不可能!
“倪姐!小心后面!”宋小飛幾乎是一步飛躍了兩米多的距離,好險在倪千曼的腦袋磕上堅硬的鋼筋之前,推了她一把!
他的力道夠大,倪千曼的身子往旁邊一歪,倒地之后,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被熨燙得筆挺的西裝在地上蹭了一身的灰,絲襪磨破了,膝蓋被磕出了一個血口子,往外滲著血。
朱強還在一旁叫囂咆哮——
“我艸你大爺?shù)?!老子在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敢跟老子橫,你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臭婊子!賤男人!”
“不就是個指甲蓋那么大點兒的公司,叼什么叼?我們難不成還會欠你錢不可?催催催!催你媽啊!你媽死了等著錢入土嗎?”
宋小飛顧不得理會朱強的無中生媽,他跑過去將倪千曼扶起來,焦急問:“倪姐你沒事吧?你流血了!我這就打電話喊程哥過來!”
他說著,就要掏電話。
剛才那幾個小紅帽還架著張牙舞爪的朱強,他們轉(zhuǎn)頭對倪千曼道:“你們還是走吧,強哥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給你們打出個好歹來,吃虧的可是你們??!”
像是為了應和這句話,話音剛落,朱強就往前一個猛撲,掙脫了幾個小紅帽的束縛。
小紅帽們一驚,立即合力把他推回去,使出吃奶的勁兒抱住他,艱難的回頭對倪千曼和宋小飛嘶喊:“小伙子,有什么事,等大家都冷靜了,坐下來好好說不行嗎?非要在雙方正在氣頭上來賭這氣一口氣,何必呢?”
宋小飛扯了扯自己生疼的嘴角,發(fā)狠道:“誰慫誰孫子,今天我還就不走了!我看這個雜種他還能打死我?!”
沒想到,話剛落,倪千曼酒按住了他拿手機的手,對他道:“我們走。”
宋小飛以為自己幻聽了,愣了足足好幾秒,才不敢置信的看向倪千曼:“倪姐?!”
不!不可能!
這不是我驍勇善戰(zhàn)寧折不屈的倪姐?!
是誰?是誰占據(jù)了她的軀殼?!
快把我倪姐還我!
倪千曼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這個傻小子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肯動,便扯了扯他的袖子,“杵著干什么呢?聽不見我說的話?”
宋小飛不甘心道:“倪姐,我們就這樣走了錢還沒要到,這雜種還打了你!”
倪千曼放開他,徑直離開,“你如果不想走,可以留在這里?!?p> 她都走了,宋小飛哪還能一個人留下,便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他們的車停在金盛建設的大門口,倪千曼脫了高跟鞋,光腳坐上了駕駛室,催促還沒上車的宋小飛:“快點,還在墨跡什么呢?”
宋小飛見她坐了駕駛室,愣愣的反應不過來,“倪,倪姐?你腿流血了,還是我來開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