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人做夢都沒想到,在自己生活的這片土地上空,會有這么一副奇景:
一只紙鶴“撲棱撲棱”翅膀在前頭飛飛停停,后頭一白衣窈窕女子手里抓著個橡皮鴨子,隨時遞上去給它確認氣味。
閆如玉跟著它東摸西尋,終于在離苗疆中心十里外的一個地方停住了。
踩在云間眼看著紙鶴靈力已經所剩不多,好在已經找到了目的地:雖然有些跌跌歪歪,但就在底下的一所建筑上空不停盤旋不肯離開,想來就是這里了。
仔細一看,底下的建筑似乎像個工廠,又像個生化實驗室,還有不少人把守。
這道風景在苗疆這種似乎是屬于原始自然之地中顯得極其突兀,而且這里地處偏僻,要不是紙鶴引路倒是很難發(fā)現,確實有幾分詭異。
閆如玉收回思緒上前手一伸,把紙鶴收了起來,化作一道青光繞過門口的守衛(wèi),直接降落在天臺通向樓梯的樓道口。
誰知道,天臺一個守衛(wèi)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剛拐彎過去又半路折了過來,差點就看了個正著!
“什么人!”
見此,閆如玉也不含糊,當機立斷在墻上貼了一張符咒,見那符咒在貼上墻的瞬間消失后,趕緊一個閃身,穿過墻進了屋子,逃過了一劫。
墻外邊,那個守衛(wèi)還在和伙伴嘀咕:
“喂,我剛剛好像看到有什么東西劃過去了?!?p> “有嗎?沒有啊,眼花了吧你!”
“就是,昨晚喝酒喝多了,出幻覺了吧!”
“是嗎?”
“誒呀,你東西找到了沒?找到趕緊走了,當心扣工資!”
進屋子的閆如玉感受著屋子里能把人融化了的熱量,一邊撐起真元給自己上了一個罩子抵擋住高溫的侵襲,一邊小心觀察著,直到目送人全都離開了后,才轉頭觀察現在的處境:
這個屋子光線很昏暗,有許多的管道和金屬做的容器相連接,管道則是通向別的房間,無論是管道還是桶裝金屬容器都是滾燙的,整座房間發(fā)出“轟隆轟隆”的聲音。
她大致地數了數,大罐子容器有兩座,較小的罐子有十座。
角落處還有一個攝像頭。
再看看這里只有簡單的兩條電路,應該并不是電力室,只是單獨拎出來的一個特別供能的地方。
房間空間密閉,別說施展法術了,再待久一點可能氧氣都沒了,于是閆如玉只是簡單地分析了一下,就又原路穿墻穿了出去。
又來到天臺,她深深呼吸了一下外頭的新鮮空氣,隨后低俯下身子將真元匯聚到天靈,展開了靈息心法。
靈息心法這種本意是用來屏蔽自己氣息和探查敵人方位的自衛(wèi)性質內功,在閆如玉手上倒是給用活了,只是不知道這事兒讓修行界的人知道,會不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噢,差點忘了,在修行界,靈息心法恐怕早就“消失”在江湖上了吧?
話說回來,這不探查還好,一探查把閆如玉自己都嚇了一跳——
本來她只是想找一下守衛(wèi)分布以及大佬的身處地點,誰知道,最后竟然發(fā)現了這里藏了大量的動物!就在地下一層!其中,確實有類似大佬的氣息!
不過人倒是大多不在那,更多的人都分布在二層的一間房間里。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抓這么多動物,做實驗?
等她靈巧地避開兩層樓的攝像頭和人手,想要轉進二樓的房間里一探究竟的時候,變故在樓梯口發(fā)生了。
一行人的氣息變了!不知為何忽然“嗖”的一下從原來的崗位幾乎是同時離開,向自己奔來!
隱約察覺到暴露了的閆如玉趕緊縱身一躍攀住窗框翻了出去,腳尖一點御氣飛到了上一層樓。
本以為已經暫時安全,準備重新謀劃,可壓根沒喘息多久,又見這七八個人上了樓。
這下閆如玉可以確定了:她的行蹤確實暴露了!
因為不止這幾個人,還有這一層的人在往自己這趕!
難道是剛剛天臺的那個守衛(wèi)?還是說自己不小心沾染上了什么類似跟蹤器的東西?怎么人到哪就追到哪呢?
沒等想明白,聽著聲音越來越近,閆如玉一咬牙,又抽出一張符咒貼在了墻上,順勢穿到了隔壁房間,這不穿還好,一穿差點就想毀了自己的小仙女形象爆粗口了!
“電梯井道!這破房子誰設計的?!”
誰能告訴她,為什么這種地方還會有電梯!
就算你再是苗疆的一朵建筑奇葩,小小的五層樓,居然還要設置電梯?
險些踏空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上空忽然升起一股壓力,抬頭一看……電梯這個時候下來了?!這個破設計師設計的電梯井道可不能同時容納一部電梯外加一個人?。?p> 攀附在墻面的閆如玉已經認命了,她迅速地撤了符咒,隨后腳一瞪氣一御展開靈息功,飛到一樓的位置。
本以為天梯會在二樓三樓這兩層發(fā)現自己行跡的地方停下,誰知到了二樓并沒有停的意思,還在往下降。
看來這趟電梯不是為了自己而啟動的了。
無奈之下,她眸色微深:那倒是正好,反正早晚也要去地下一層一游!反正被發(fā)現了,干脆孤注一擲先把大佬接出來再說!
這樣想著,閆如玉帶上面紗,縱身一躍,趁著電梯還沒下來,先一步進入了可能關押七科神鷹的房間。
剛一落腳,展現在眼前的畫面讓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所有的動物都被單獨裝在了一個個透明生物培養(yǎng)器皿內,所有器皿都連接著電路,里面的個體一眼望過去似乎都失去了意識,卻并沒有停止生命,宛如陷入了沉睡。
鎖在牢籠里的物種上到小昆蟲下到猛禽應有盡有,還給分門別類了。
電梯門也隨即“?!钡囊宦暣蛄碎_來,聽到聲音的閆如玉一個激靈,趕緊化作一道青影隱匿了起來。
只見大約十來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學者模樣的人緩緩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聊著:
“博士,聽說有人入侵了,我們是要把這些都轉移嗎?來得及嗎?”
為首的長者扶了扶眼鏡,好像這鏡片帶頭上才能證明他的身份似的,手中還抱著一沓資料,他搖搖頭含糊道:
“我們把最后一批數據統計完就行,其余的他們會處理?!?p> 話音剛落,旁邊幾個小年輕也接上了:
“我剛剛上廁所的時候聽說了,他們是準備一把火燒了,永絕后患?!?p> “燒了也好,反正實驗數據到手,它們也沒什么用處了?!?p> “……”
永絕后患?卸磨殺驢?
看著四周只能沉默地接受殘忍的事實的生命,閆如玉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神情,有一點她清楚:當務之急,必須得爭分奪秒地尋找大佬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