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秧秧跟問話的人介紹了一下魚片粥,見那人有些意動了,又加了一句,“你自己買回去熱的時候多加點水加點米,一家子吃都夠了。就五文錢,有骨頭湯,還有魚肉大米的,這還不夠劃算的?”問話的人徹底被米秧秧給說動了,五文錢他是既買不來魚也買不到米,現(xiàn)在五文錢就能把這些東西都買到了,也確實是便宜。
“那就給我來一碗,滿滿的啊?!?p> “誒,肯定給你滿滿的?!?p> 做成了第一筆生意,開了張,米秧秧心里高興的不行,把剛賺來的五文錢仔細(xì)地放進(jìn)了荷包里。
荷包用的還是旺財?shù)哪莻€,米秧秧看旺財?shù)暮砂龉げ诲e,瞧著就像是很結(jié)實的樣子。當(dāng)然更關(guān)鍵的是,家里沒有一個合適的能裝錢的袋子。
有了第一個人過來買粥,很快就來了第二個第三個,連帶著邊上籃子里的米花糖也被賣出去了很多。
不過顯然米花糖這個新鮮玩意兒沒有魚片粥受歡迎,人們因為不知道它好不好吃,所以大多數(shù)都只是問問價就走了。
眼看著一桶粥見了底,米花糖卻還有大半,米秧秧有些心急了。
米花糖前天試做的時候就受到了米秧信和旺財?shù)臍g迎,昨天她就放心大膽的多做了一些。
米秧秧想了又想,決定用自己吃來吸引人買。
她拿了一根米花糖,一口接一口地吃的香甜。
這倒是吸引了幾個街上閑逛的人過來詢問,米花糖賣三文錢兩根,因為新奇,所以對價錢質(zhì)疑的少,但同時真正花錢買的人也少。
好容易讓米秧秧等來了一位真心要買的人,米秧秧熱情地招呼著人,還不忘打量了來人幾眼。
米秧信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樣的石頭合適,就找了好幾塊偏平的石頭都搬到米秧秧面前讓她挑。米秧秧看著地上排成一排的石頭,小手一揮,“都搬上車吧?!?p> 米秧信一聽,樂呵呵的就把自己找的石頭都給搬上了車。
姐姐要了他找來的所有石頭呢!
他幫上姐姐的忙了!
米秧秧搬的石頭都不輕,但是她并沒有感覺有多累,來來去去十幾趟,才算是把車給裝滿了。
“姐姐,我們回家?!泵籽硇攀址錾贤栖嚨囊贿叞咽?,準(zhǔn)備幫米秧秧一起把車推回去。
“好,走嘍,我們回家?!泵籽硌頉]有阻止米秧信的動作,自己抓上另一邊把手,跟米秧信合力把推車往家里推。
回到家里,兩個人一起把石頭給卸了下來,堆在墻根底下。
“小信,我們是在屋里烤魚還是在外面烤?”米秧秧有意詢問米秧信,讓他多一點參與感,也想讓他能自己有主意。
“在屋里烤?!泵籽硇畔肓讼?,如果在外面烤的話,烤魚的味道肯定會散到外面去,引來別人就不好了。
有點好吃的,米秧信下意識的就想要藏著吃。
“行,就在屋里烤,小信先把魚拿到屋里去,放點水洗一洗?!泵籽硌矸愿赖?。
她在外面把晾著的稻子往屋里搬,明天出了太陽之后再把稻子搬出來曬。
米秧秧進(jìn)屋把稻子放下,就看見米秧信已經(jīng)拿著劈成尖頭的木棍把魚肚子給劃開了,正在清理內(nèi)臟。
“小信這么厲害啊!小心手,別把手給劃傷了?!泵籽硌砣滩蛔】淞艘痪?,又囑咐他要小心手。
“嗯,我會小心的?!泵籽硇蓬^也沒抬,還在認(rèn)真地清洗魚肚子。
米秧秧把所有稻子都搬了回來,發(fā)現(xiàn)米秧信已經(jīng)洗好了兩條魚了。
“姐姐,這么多條魚,我們一頓吃不完怎么辦?”米秧信擔(dān)心魚吃不完會壞點,尤其是現(xiàn)在天氣這么熱。
米秧秧蹲下來跟米秧信一起洗魚,聞言笑了笑,“沒事,小信一會只管敞開了肚皮使勁吃。吃不了的,姐姐可以給它們曬成魚干,我們可以配粥吃?!?p> 有了米秧秧的話,米秧信才放下心來,聽到自己可以使勁吃,他臉紅紅的,半晌過去才小聲嘀咕道:“我,我吃的一點都不多,真的?!?p> 一入夜村子里就安靜了下來,只有蛙聲蟬鳴。鮮少夜間外出的米秧信看著村道兩邊被風(fēng)吹動,在空中亂舞的樹影,心里發(fā)怵。
他悄悄靠近了米秧秧,伸手抓住了米秧秧的衣擺。
米秧信看了米秧秧一眼,黑暗中他也看不清米秧秧的表情,不過應(yīng)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牽著她的衣擺。
米秧信偷偷露出了個笑臉,腳步輕快了許多。
米秧秧把米秧信的小動作看進(jìn)眼里,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可以說是十分可愛了。
兩人到滿倉家的時候,滿倉家的院門是虛掩著的,給他們留了一條縫,省得他們敲門驚動了旁邊的鄰居。
“滿倉,滿囤,我們出發(fā)吧。”米秧信見著了滿倉和滿囤,對兩個人說道。
滿倉滿囤還沒有回應(yīng),滿爺爺和滿奶奶就走了過來。
“小信來了?!睗M奶奶先開口說道,又看了米秧秧一眼問道:“你們晚上要去哪割稻子?”
“去我家地里。”米秧秧心里猜測著滿奶奶問話的目的回答道。
滿奶奶想了一會才算是想起來,米秧秧家里面還有兩畝地,現(xiàn)在被米二叔家種著。
“今天晚上要把兩畝地的稻子都割完?”滿爺爺是老莊稼把式了,覺得就憑他們幾個半打孩子是不可能完成的,就多問了一句。
“盡量吧,能割多少割多少。那兩畝地我打算要回來了,我和小信自己可以種?!泵籽硌碚f道。
“割下來的稻子你打算自己留著?”滿爺爺看向米秧秧,燭火映照下的小姑娘臉上顯現(xiàn)出一種不屬于她這個年紀(jì)的成熟。
“當(dāng)然,種在我家地里的東西自然是要我自己留著了?!泵籽硌硇α艘幌抡f道。
滿爺爺欣賞地看了米秧秧一眼,拿起了鐮刀,對米秧秧說道:“走吧,我和老婆子跟著你們一起去,人多點也能多割點。”
“謝謝滿爺爺。”
米秧秧很意外,也很高興能有人來幫忙。
“不用謝,我?guī)湍阋彩且驗槟阒按饝?yīng)給滿倉滿囤稻子?!?p> 滿爺爺主動和米秧秧劃清界限,不用人情和她來往,只談利益。
滿奶奶對滿爺爺?shù)脑捄懿粷M意,她瞪了滿爺爺一眼,滿爺爺回瞪了過去。
他這么做其實還是因為對米秧秧命格的忌憚,家里已經(jīng)沒了兩口子了,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
米秧秧自己也清楚滿爺爺?shù)囊馑?,她并不生氣,畢竟原主的名聲在那里呢?p> 一行六個人摸黑去到了米秧秧家的地里,六個人分成了四組,滿爺爺和滿奶奶自己割,滿倉跟著滿囤一起,米秧秧帶著米秧信。
米秧秧從來沒有干過農(nóng)活,現(xiàn)在彎腰站在地里割稻子也全是根據(jù)原主的記憶在動作。
讓她開心的是她對這些動作適應(yīng)良好,割稻子的速度非???,簡直就是如有神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