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秧,你嬸子也是看著你留人在家里著急,我回去說她?!背4笫宓故菦]有像常大嬸那樣表現(xiàn)的生氣,他的態(tài)度還算是和善。他想的很清楚,自己和米秧秧關(guān)系就是米秧秧花錢雇他拉車,他沒有必要為了米秧秧的事情生氣。
米秧秧直接拿了銀錢出來給了常大叔,“我后天早上要去鎮(zhèn)上,常大叔在村口等著就行了。對(duì)了,后天開始常大叔每天再去鎮(zhèn)上接我一趟,錢我會(huì)再給你的?!?p> “誒,好,我后天早上就在村口等著。”常大叔拿上了苗錢,答應(yīng)了米秧秧的坐車要求就走了。
米秧秧無視王秋果的問話,一只腳擋在門口,扯著嗓子就開始沖著院子里面喊了起來。“王大伯,王大伯你在家嗎?王大伯!”
王秋果和米秧信都被米秧秧的大聲喊叫給嚇著了,王秋果被嚇著之后對(duì)米秧秧更沒有好印象了,她垮下臉來往外推著米秧秧。
“你快走,都說了我爹不在家了。你還在這里喊什么?”
米秧秧沒有王秋果長得壯實(shí),被她用力往外推,她沒堅(jiān)持多久就被推出來了。
王秋果把人推出來了,回身拿出了給來寶洗柚子葉水剩下來的柚子葉,在門口撣著,她是真的把米秧秧當(dāng)成晦氣東西了。
米秧秧見自己喊過了人,里正也沒有出來,應(yīng)該是真的不在家了,只能是換個(gè)時(shí)間再來找里正了。
米秧秧帶著米秧信離開了里正家,王秋果還站在門口拿著柚子葉掃了很久。
屋里的躲著的王水生聽見外面沒有動(dòng)靜了,才趿拉著鞋走出來,見著王秋果還在門口問了一句,“大妹,人走了?”
“走了,我都說了你不在家,她還不信,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討人嫌,還在咱們家大門口喊。我娘說的沒錯(cuò),米秧秧就是少管教,我看她弟弟病歪歪的,不一定什么時(shí)候就得像她爹娘似的也死了?!蓖跚锕麧M臉嫌棄,厭煩的不行,說出來的話也就不經(jīng)過大腦了,惡毒的不行。
王水生聽見了王秋果的話,也沒有多大反應(yīng),在院子里站了一會(huì),“好好把門口掃掃就進(jìn)屋吧?!?p> 王秋果答應(yīng)了一聲,手里的柚子葉揮的更用力了。
“姐姐,我們回家嗎?”米秧信感受到米秧秧情緒不高,有點(diǎn)擔(dān)心地問道。
“不回,我們?nèi)ザ寮铱纯??!泵籽硌碚f道。
米秧秧擺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站起來和米二嬸對(duì)視,“二嬸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你少給我裝啊,我們家地里的糧食是不是你割的?我都聽人說了,就是你去割的!真是作孽喲,我們老米家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gè)不要臉的東西!算計(jì)叔嬸家的糧食,我們家還年年上趕著出糧食養(yǎng)著你們姐弟,結(jié)果就換來了你這么個(gè)白眼狼!”米二嬸氣焰高漲,可著勁的敗壞米秧秧的名聲。
米秧秧直接被氣笑了,她掃視了一下米二嬸身后的人,有和米二嬸關(guān)系好的,也有跟著來湊熱鬧的。
既然有人想來湊熱鬧,那可正好如了她的意了。
“二嬸說話可要憑良心,你們家可不是你嘴里說的上趕著給我和小信糧食,是你和二叔當(dāng)初在我爹沒了之后上我們家要走我們家地的時(shí)候,答應(yīng)我們的。你們種我們家的地,每年給我和小信糧食?!?p> “第一年的時(shí)候還好說,你們給的麥麩多一點(diǎn),后面一年不如一年,今年就只給了一袋子麥麩。我和小信一天只敢吃一頓飯,煮半把麥麩放大半鍋水。有你們這樣黑心的叔嬸,我和小信才真是倒了大霉了?!?p> “今年小信都八歲了,該立住了。我去找你們,想要把我們家的地給要回來,結(jié)果二叔二嬸找各種理由推脫,就是不想把地還給我們。當(dāng)初爺奶分家的文書還在我們家放著呢,那兩畝地是爺奶分給我們家的?!?p> “正好大家今天都在這兒,請(qǐng)大家?guī)臀易鰝€(gè)見證,我最后再問二嬸一次,我們家的地到底什么時(shí)候能還給我們家?”
米秧秧聽不得米二嬸順嘴污蔑,一五一十的把這幾年發(fā)生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給米二嬸下最后通牒。
“不知道!你這丫頭別想攪亂人的注意,我是來問你我家地里的糧食的,你說那些沒的干什么?”米二嬸可不聽米秧秧說的什么,她也不在乎,這村里面誰不知道米秧秧是個(gè)掃把星啊,就沒有人愿意管她的事。
“二嬸,我再問一遍,什么時(shí)候把我們家的地還回來?”米秧秧也不搭理米二嬸的話,一天不還地,地里的糧食她就一天不拿出來。
“都說了不知道,問你二叔去!我們家的事情都是你二叔做主的,我來問你的是地里糧食的事?!泵锥鸨幻籽硌斫o糾纏煩了,她今天過來是為了糧食的事情。
“二叔呢?他怎么沒過來?”
“丫頭片子整天別問那么多,是不是你割了我們家的糧食?”
米秧信醒了之后就不打算繼續(xù)睡了,他跟著米秧秧到了廚房,看著堆了一屋子的稻子他咧嘴直笑。“姐姐,這些稻子真的都是咱們家的了?”米秧信伸手摸著稻穗,還有點(diǎn)不敢相信,總有一種自己還沒有睡醒的感覺,仿佛跟著在地里忙活了一個(gè)晚上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嗯,可能是這樣?!泵籽硌磉@次的回答慎重很多,如果地能早點(diǎn)要回來,那么這些稻子至少得還一半,不過最后這些稻子她總是要留下來一些的。
“姐姐,我們什么時(shí)候能吃它們啊?”米秧信滿眼期待地看著屋子里的稻子,腦子里已經(jīng)在想著吃它們的時(shí)候了。
“很快,到時(shí)候姐姐給你蒸米飯吃?!泵籽硌硪娒籽硇艣]有追問自己剛才的回答,她就也沒有跟他說那么多。
姐弟兩個(gè)圍著稻子堆各自暢想著,冷不防被突然響起的砸門聲給驚到了。
“家里有人嗎?”
“姐姐,是里正的聲音?!泵籽硇咆Q著耳朵聽著,對(duì)米秧秧說道。
米秧秧知道里正這是來解決問題來了,她邊往門口走邊說道:“有人,這就來了?!?p> 門打開,門外站著的人有里正王水生,還有幾位村里的長輩,以及米二嬸,邊上還圍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們。
“里正,張爺爺,王爺爺,鄭爺爺。二嬸,你是來還地的嗎?”米秧秧先跟幾位長輩問了好,然后就看著米二嬸開始問話。
米二嬸立刻拉下了臉,礙于里正他們都在,只能嘟囔道:“這事情得一件一件解決,我是來找你問我家稻子丟了的事的,地的事一會(huì)再說?!?p> 米秧秧往后一閃身,露出了屋子里堆著的稻子,滿屋子的明晃晃地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