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明天去學(xué)堂了,再請先生教我寫你的名字?!泵籽硇沤裉旌荛_心,所以看著旺財時也沒有之前那么不順眼,還想著要學(xué)會寫旺財?shù)拿帧?p> 旺財也樂意湊這個趣,好像覺得米秧信把他的名字也學(xué)會寫了,他就和他們是一家子了。
他在這里住了這么久,還沒有到院子里面瞧過呢。
“???知道是怎么回事嗎?怎么會一下子都死了?”米秧秧被男人的說辭嚇了一跳,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那些魚會是一下子都死了。這次男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就在米秧秧覺得男人不會再說的時候,男人又開口了,“我們的東家,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聽說過?”
嗯?
米秧秧一臉疑惑地看著男人,男人見米秧秧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清楚了。
“我們東家他……他命中帶衰,村東頭有一大片地,都是我們東家的,那片地東家讓種什么,什么保準顆粒無收。我們私底下都說,那些稻花魚都是讓我們東家給克死的?!蹦腥艘荒樛锵奶?,憑白糟蹋了那么些條好魚。
米秧秧聽到男人說他們東家克死了魚,抽了抽嘴角,這位大叔這么說他東家,這是不想混了嗎?
她還真挺好奇這個東家是不是真的那么倒霉,養(yǎng)什么死什么。
“那現(xiàn)在那片地里種了什么?”米秧秧好奇地問道。
“種的草。”男人回答完就是一聲嘆息,好好的地,就這么荒了。
草還需要種?
那地該不會是已經(jīng)寸草不生了吧?
米秧秧想著想著,思緒就遠了,等回過神來,就聽見那男人又說道:“不過我已經(jīng)不在我們東家那里干活了,我買了輛牛車,現(xiàn)在每天給人拉東西?!?p> 怪不得敢這么說東家呢,米秧秧這才算是明白了緣由。
“大叔你家有牛車?”米秧秧聽到自己關(guān)心的信息,忙問道。
男人點頭,恰在這時他們家的牛配合地叫了一聲,男人趕緊對姑娘說道:“槐花,快去看看牛是不是把草料給吃完了,吃完了再填把草?!?p> 叫槐花的姑娘馬上去后院看牛去了,米秧秧心思活絡(luò)起來,她來西河村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找一輛牛車每天拉著自己去鎮(zhèn)上。
這不是正好有輛牛車在眼前了?
“大叔,你家牛車拉人去鎮(zhèn)上嗎?”
“去啊,只要有人去,我就趕車過去。”男人說的很實在,說完就看著米秧秧。
米秧秧就把自己要租車每天去鎮(zhèn)上的事情給男人說了一遍,男人見來了生意了,態(tài)度又熱絡(luò)了幾分。
“你每天什么時辰去鎮(zhèn)上?”
米秧秧說了自己去鎮(zhèn)上的時間,在男人點頭后又詢問了車錢。
“你這是天天都要去鎮(zhèn)上的,跟別人還不一樣,價錢給你算便宜一點,一個月五十五文錢,怎么樣?”
這個價錢米秧秧完全可以接受,就今天一上午她在鎮(zhèn)上賺的錢都夠一個月的車錢了。
“好,明天早上我就在我們村口等你?!?p> 和男人約定好了,米秧秧就告辭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米秧秧邊走邊想著剛才男人說的關(guān)于稻花魚的事情,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在村子里面養(yǎng)稻花魚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所以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盡快攢夠錢買魚苗。
米秧秧回到家時,骨頭湯還在鍋里煮著,米秧信坐在灶前看火,臉被火烤的紅紅的。
“小信,別坐在那了,過來洗把臉?!泵籽硌淼沽伺杷?,叫米秧信過來洗臉。
米秧信摸了摸自己被烤的熱熱的臉,答應(yīng)了一聲,小跑過來洗臉。
米秧秧看骨頭湯差不多了,就把湯給盛了出來,刷鍋開始做米花糖。
“姐姐,你明天還要去鎮(zhèn)上嗎?”米秧信洗完臉過來,看見了米秧秧的動作問道。
“不只明天,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要去鎮(zhèn)上賣東西賺錢。等姐姐賺到了錢,就送小信去讀書好不好?”米秧秧和米秧信商量道,送米秧信去讀書是她接受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后就做的決定。
“姐姐,我可以幫你一起賺錢,不去讀書?!泵籽硇棚@然和米秧秧的想法不一樣,他更傾向于幫米秧秧賺錢,讀書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他們村里都沒有幾個識字的人,去讀書根本就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能去想的。
“你是不相信你姐姐我的能力嗎?覺得我賺不到錢來供你念書?”米秧秧板起臉來,她預(yù)備著現(xiàn)在先跟米秧信說清楚了,讓他心里有數(shù)。
米秧信搖頭,很快又抬起頭來看著米秧秧說道:“姐姐,讀書沒有用的,有錢了買吃的?!?p> “你去讀書了,就能認識字,明白道理,還能幫姐姐算賬。以后如果姐姐想要開一個鋪子,你還可以給咱們家的鋪子寫鋪子名?!泵籽硌頁熘鴮嵱玫氖虑楦籽硇耪f,像參加科舉這樣的目標,米秧秧沒敢現(xiàn)在就說出來,她怕米秧信被嚇著了。
米秧信聽見讀書能幫姐姐,遲疑了一下說道:“那要等姐姐賺到好多好多錢了,我才去讀書?!?p> “好,等姐姐賺到好多錢的時候,就送你去讀書。”米秧秧捏捏米秧信的臉,他瘦的皮包骨,她就只捏到了一點皮,手感一點都不好。
米秧秧心疼了,她一定要把弟弟給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
“嘿,你們兩個能不能也進來跟我說說話???我可是受傷了,我都失憶了,你們都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嗎?”旺財自己躺在屋里,聽米秧秧和米秧信說了半天的話,覺得自己待著實在太沒意思了,就開始喊人了。
米秧秧想起旺財晚上的藥還沒有煎,就對著屋里喊道:“等著,我一會兒就去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
米二嬸走到院子里,正好聽見了米秧秧喊的這一句,可給她嚇了一跳,這死丫頭要關(guān)心誰?
她想到了自己說要來看死丫頭的時候,米二叔在家里發(fā)了一通脾氣,他的風(fēng)寒還沒有好,邊咳嗽著邊罵她,不讓她再跟米秧秧有來往。
米二嬸還惦記著用米秧秧攀那毛家的親事,拿彩禮,然后把那兩畝地給要回來呢,怎么可能聽米二叔的話。
米二嬸是為了錢和地才來找米秧秧的,她可不想自己從這里沾上什么霉運,猶豫了又猶豫,她還是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了米秧秧正在準備煎藥,米二嬸的臉色更難看了,她想起來米秧秧這里還收留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
這可不行,如果讓毛家人知道了,不愿意結(jié)親了怎么辦?
雖說那家的奶奶目的不純,但是這未嫁前就與陌生男人共處一室好幾天,這誰家都接受不了啊。
米二嬸捏著鼻子嫌棄道:“這屋子就屁大點地方,還在這屋里煎藥,也不嫌熏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