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再沒有說話,就沉默著繼續(xù)往前走,聞菜兒見到人便會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一行人就跟在山林中玩捉迷藏一般走著。
直到天色漸深,聞菜兒終于恢復(fù)了正常,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對玄空說的。
“別問我原因,幫我保護(hù)他們四個,尤其是聞夏。”聞菜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最是防備玄空,可自打那一番話后,玄空卻仿佛成了此刻,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玄空愣神了一瞬間,便鄭重其事的點頭。
得到玄空的保證,聞菜兒面色暖了一些,看向四兄弟。
“打獵嗎?”
四兄弟被問的莫名其妙。
“打獵去,一起獵個大家伙,怎么樣?”聞菜兒眼神黝黑,詢問著。
“什么大家伙。”聞秋最是憋得慌,聽到打獵去,其最歡喜。
“跟我走吧。”聞菜兒賣著關(guān)子,看了一眼玄空,率先打馬而去。
四兄弟紛紛上前追人,聞冬倒是好心,將張賢一道拉著而去,緊隨其后的是玄空。
聞菜兒來到一處迷林中,林子多半都是參天大樹,天色本就昏暗,眼下更是難辨事物,別說打獵,連人都看不清晰。
不過對于習(xí)武之人,倒不是難題,隱約瞧見眼前的一處山洞,聞菜兒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到了,拿火把來。”聞菜兒看向聞秋。
后者會意,將東西備好遞給聞菜兒。
拿著火把,聞菜兒率先向山洞而去,悠悠的聲音在夜晚響起,格外的陰森恐怖。
“跟緊了,這東西可不好對付?!?p> 山洞前,聞菜兒站住腳步,看向其余幾人疑惑的表情,拿著一塊石頭飛速扔了進(jìn)去。
用了五成的力道,只聽里面嗷嗚一聲,隨后便是砰砰砰走路的聲音。
甚至還有撞擊洞穴邊緣的聲音夾在里面,聞秋率先反應(yīng)過來。
“棕熊?里面有棕熊?”話落,四兄弟眼神閃著興奮,張賢倒是有些許懼怕,卻也沒有落荒而逃。
反觀玄空,眼神幽深,晦暗難明。抬起頭看向聞菜兒,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相交,須臾,聞菜兒率先移開視線。
“能對付嗎,馬上出來了,可用爺出手?”聞菜兒聲音沉著。
“別小看人,你一個女孩子家,練得功夫多半偏柔性,我們練得大好兒郎練得都是硬功,對付這棕熊,你可不一定比得過我們。”聞夏打趣道,洞穴中的聲音越來越近,四兄弟嚴(yán)陣以待,不再跟聞菜兒搭話。
只見一只巨大的棕熊,一人半高,嘶吼著跑了出來,棕熊夜晚看不太清東西,可聞菜兒手中拿著火把,所以其便直奔聞菜兒而來。
“六爺,您能退后不,站在這著實擋路?!甭劥合訔壍恼f著。
將聞菜兒一把推到了玄空身前,這才將跑過來的棕熊攔住,四兄弟徒手就開打,棕熊力氣巨大,經(jīng)常被甩出來,又兀自頂上去。
畫面著實有些逗趣,聞菜兒忍不住笑了,眼神暖暖的。
身后的玄空一直看著聞菜兒,她的側(cè)顏被火把的光芒,照耀著很柔和,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一般。
“不是不想要魁首嗎,怎么帶他們來獵熊?”玄空聲音淡淡響起。
“一頭熊,四個人分,旁人很容易超越的。”圍獵有規(guī)則,奇珍異寶等,會額外加分,這棕熊可算是大東西,本就分?jǐn)?shù)多,又算是奇珍異寶行列,又可加分。
如此一來,今日過后,想必暫列第一的,乃是聞家四兄弟。
聞菜兒看了一眼并沒有上前的張賢,想必已經(jīng)嚇得不敢動了,其果然不是真兇。
“后面有人。”玄空小聲說著。
“嗯?!甭劜藘涸缇筒煊X到了,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她今日就要親眼瞧瞧,誰敢當(dāng)著她的面動手。
身后的聲響越來越大,走近了幾個人,聞菜兒看了過去,乃是如今的二品御前侍衛(wèi)李琦。還有幾位朝臣,粗略看了一眼,共五人。
“竟然是棕熊,還不快去幫忙?!崩铉舐暫爸捳Z里帶著義正言辭,可聞菜兒卻聽出了一絲刻意。
幾個人正要上前,被聞菜兒一把攔住了去路。
“不必,家兄應(yīng)付的來,這獵物是家兄自己找上門的?!毖酝庵猓l都獵物誰獵,旁人莫要插手。
李琦看了一眼聞菜兒,眼里的驚艷一閃而過,眼神閃爍了一下,這才退了退。
聞菜兒挑眉,不再多言,卻嚴(yán)陣以待,他們來的太過于巧合,不得不防備。
眼看著棕熊已經(jīng)被打趴下了,一只箭矢呼嘯而過。
聞菜兒眼疾手快,一個起跳,一把將箭矢抓在了手中,眼神冷冽的看了過去。
此刻拿著弓箭之人,還沒來得及收回,正是御前侍衛(wèi)李琦。
“李大人什么意思?”質(zhì)問的語氣。
“我……剛剛以為那熊又站了起來,怕令兄來不及阻止,便打算幫忙。”語氣倒是鎮(zhèn)定,可漏洞百出。
“幫忙?剛剛這箭若是沒有被我抓住,此刻怕是射在了我兄長身上,李大人莫非是想幫棕熊的忙?”聞菜兒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這……怎么會,是我的失誤,我向令兄道歉?!崩铉壑袧M意歉意與慌亂。
乍一看是自責(zé),可聞菜兒卻并不相信。
“夜色這么黑,竟然還有人在涉獵?”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眾人身后響起。
只見來人豐神俊朗,站在李琦身旁負(fù)手而立,不是歐陽靖又是誰?
“參見靖王。”眾人行禮,聞菜兒卻只當(dāng)看不見,這會四兄弟已經(jīng)將棕熊解決妥當(dāng),再無后顧之憂,才走到了聞菜兒身邊。
“東西就放這吧,左右也刻上了聞家的標(biāo)記,何況靖王也能作證,如此繁重,不拿也罷,靖王以為如何?”聞菜兒這才看向歐陽靖,悠閑的說著,一派云淡風(fēng)輕。
這可是歐陽靖最喜歡拿捏的做派,清淡如竹,云淡風(fēng)輕。眼下她倒是學(xué)了個十成相似。
歐陽靖微愣,點頭稱是。
聞菜兒滿意的點頭,徑直帶著人告辭了,與歐陽靖擦身而過的瞬間,歐陽靖的手若有似無的碰到了聞菜兒的指尖,聞菜兒卻仿佛毫無察覺一般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