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往事如煙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皇帝,昏庸無道,貪圖享樂,致使生靈涂炭,民不聊生,惹得各地英杰揭竿而起,占地為王。
那朝有一個藩王,他心思縝密,胸懷大志,也有心趁勢造一翻大事業(yè)。但他所屬的封地可謂是不毛之地,兵馬錢財皆無,便向其封地官員商量,幾人一拍即合,借了一有名天算子的名頭,派人往市井小販人多嘴雜之處傳遞藩王乃紫微帝星下凡之言,天命之人。百姓最信此等占卜之術(shù),一傳十,十傳百,不過數(shù)月就傳到了京城,天子大怒,遣使者攜圣旨前來降罪,藩王斬了使者,便反了。
藩王從小養(yǎng)精蓄銳,等的就是這一天,起勢不過三年,便連破周圍幾大反王,應(yīng)了紫微星轉(zhuǎn)世這一傳言,引的有才之士紛紛投奔,一時風(fēng)頭無兩。
繼而幾年順理成章,攻破所有反王,直逼長安,皇帝雖昏,卻是正統(tǒng),京城雖小,所謂忠臣將相也是不少。眾多臣子死守長安,藩王雖向往那個位子,也知江山易得,人才難求的道理,更是想謀一個正統(tǒng),史書上亂臣賊子這四個字他是萬萬擔(dān)不起的,便沒有直攻。與皇帝幾番交涉,皇帝儼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態(tài)度,讓藩王很是不耐。都是刀尖上淌過來的,軍中眾人駐軍不行也是越發(fā)煩躁,藩王最后只與京城傳進去一個消息:三天后卯初,再無結(jié)果,便直接進城。
眾軍整理盔甲,擦拭刀具,每日向長安進軍幾里地,逼的朝堂惶恐不安,第三天便到了京城門口,大門禁閉,城墻上寥寥可數(shù)的站著幾個士兵,藩王命眾軍原地駐扎休息,等待破曉之時。丑正,將軍清點人數(shù),藩王安排戰(zhàn)術(shù)布局,為一個時辰后的攻城做準(zhǔn)備。寅時,眾軍整軍待發(fā)之時,禁閉數(shù)天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張姓官員開門投誠,將長安布局悉數(shù)奉上,藩王問之,乃是京兆尹之職,難怪對長安如此熟悉。
藩王憑借京兆尹獻(xiàn)上的長安軍事布局圖,輕松攻進皇宮,皇帝為保命,賜了藩王一個正統(tǒng),圣旨是藩王手下得力的文臣執(zhí)筆,皇帝蓋章的,大意如下:
天下不定,叛臣賊子層出不窮,危及皇帝安危,藩王為清君側(cè),無詔私出封地,皇帝念其心可忠,不予怪罪,且感其孝心,特收藩王為義子,封為太子。
而后又讓皇帝親手寫了一封圣旨,感其年老體衰,無力處理國家瑣事,特傳位給太子此事才算罷了。
之后就是稱帝拜先祖,論功行賞,首當(dāng)其沖便是與藩王世代交好的祁家,藩王欲起義,其他家族還在觀望,他就跳出來第一個支持,官至右相,封了國公。
其他家族如顧家,晏家也都受到了應(yīng)得的封賞,只是有兩個不同的,高家和蘇家。高家原本不是他們世家大族出來的,連能人巧匠都算不上,不過是湊巧救了藩王一命,被藩王留在了身邊,按藩王的意思,跟在自己身邊的老人了,左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給一個國公也使得,高家家主雖沒有讀過什么書,卻常年混跡市井,聽?wèi)T了說書先生講的各朝各代,懂得物極必反的道理,死活不要這個國公,天天哭天天鬧,煩的藩王說什么也不給了,揚言道:從此之后,你哭著求我也沒有這個東西給你了。便揮揮手賜了一個比國公略低上一等的侯爺,高家家主方罷了。
還有一個蘇家,打仗最怕的是什么,缺糧食缺棉衣,蘇家就是承擔(dān)這么一個角色,那是藩王正苦苦愁著沒錢的時候,蘇家老爺自己投過來的,蘇家本就是商賈之家,如今得勢卻也對官位沒什么欲望,向藩王求了一個“皇商”的名頭,此外,還求了一個天大的恩典:販賣官鹽之一二,藩王也應(yīng)了,從此蘇家可謂是家里遍地雪花銀。
“還有呢?還有呢?”蘇芮然一聽便知高母講的是如今的形式,連忙問道。
“還有…還有就是各自封賞各自回家…過上幸福的生活?”高母沉思一下,開玩笑說道。
“不對,不對?!碧K芮然輕輕晃晃高母的胳膊撒嬌說道。
藩王征戰(zhàn)之時育有一兒一女,這一對兒女最是卓爾不群,且不論兒子,單是一個女兒,就可披甲掛帥,令眾多反王聞風(fēng)喪膽,藩王稱帝之后,兒為太子,女為長公主更是順理成章。
藩王與祁家兩家兒女自幼定了娃娃親,藩王稱帝不出幾年,祁家姑娘及笈,太子求娶,十里紅妝將其迎了進去,二人自幼相熟,青梅竹馬,感情自是十分深厚,婚后一直恩愛,一時成了長安城一段佳話。
長安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才子佳人,但祁家姑娘成婚,卻也是真真的讓那些躍躍欲試想要登門提親的人著實傷心了一段時日,傷心之后也就是那么回事兒,沒了祁家姑娘,還有高家姑娘,晏家姑娘,都是秀外慧中的好姑娘。說起長安城里的姑娘,必不可少的就是高價姑娘,高侯爺一個沒讀過幾年書,只會撒潑打諢的村夫,偏偏養(yǎng)出了一個頂頂好的姑娘,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又有一張巧嘴,官家里哪一戶姑娘沒有被她比下去過,也就是這么一個姑娘,婚事卻遲遲沒有著落,偌大的長安城,竟沒有一個才俊落得她眼的,可把高夫人急到不行,高侯爺?shù)故墙z毫不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京城里這些斗雞遛狗的世家子弟也是真的配不上自己閨女,大不了就是養(yǎng)閨女一輩子嘍。
也是月老賜緣分,此時蘇家的公子正在上京趕考的路上,蘇老爺縱橫商場一輩子,又眼光頗好的扶持了一個帝皇,誰知竟生了一個無心繼承家產(chǎn)的兒子,可算是傷透了心,打是打了,罵也罵了,無奈只好放其讀書。蘇家公子進京不過弱冠之年,又中了探花,一舉一動都帶著世家風(fēng)采,讓長安城的姑娘個個失了魂,丟了魄。高家姑娘本不屑,卻不想真的與之做了話本子里的才子佳人。
那是一次護國寺上香,世家大族女眷上香,都是要清寺,免的旁的香客沖撞了,高姑娘心知這個道理,就棄了丫頭婆子,想要好好逛逛。卻不想,突逢大雨,沒帶傘和丫頭,又恐濕了衣裳佛前失儀,就去路邊的一座小亭子躲雨,誰知雨越下越大,擔(dān)心母親擔(dān)憂,一咬牙,想要沖進雨里的時候,一把傘出現(xiàn)在了頭頂,
“姑娘若不嫌棄,拿去用吧?!?p> 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高姑娘讓人打聽,得知是今年新科探花郎,心里越發(fā)喜歡。
高夫人得知女兒心思,就與蘇夫人通了信,口頭結(jié)了親事。
兩家正歡天喜地籌辦喜事之即,偏偏有人讓他們不痛快,御史上書:自古商不可為官,蘇家為皇商,兒女怎可科考。
皇帝對此表按下不發(fā),高侯爺心想那還得了,自家女兒本就算下嫁,要是夫婿連功名都沒有,以后如何做活。又和蘇老爺去皇帝那里一哭二鬧三上吊,氣的皇帝訓(xùn)斥了御史一番,立下了:商不可為官,但皇商本是御封,亦是官職,皇商子弟可為官的令。
“然后呢?”蘇芮然好奇的問道。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老嘍,坐了這么會兒,就扛不住了?!备吣竾@息一聲說道。
蘇芮然聽罷,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討?zhàn)堈f道,“那倒是我的過錯了,讓外祖母講了這么許久,快快吃杯茶潤潤嗓,可莫要怪罪然兒才好。”
“哈哈哈,你這小丫頭嘴跟抹了蜜一樣,哪里會怪罪,難為你不嫌我這老太婆絮叨?!备吣笇⑻K芮然摟到懷里,心里越發(fā)喜歡。
“那我送外祖母回去?!碧K芮然起身后向高母說道。
“我這里人一籮筐,哪里用得到你這個小丫頭,安璇,派幾個細(xì)心的送然丫頭回去,到底頑皮,別磕著碰著了?!备吣阜鲋茶氖终玖似饋碚f道。
“既如此,然兒先回了。”蘇芮然行了一禮帶著丫頭婆子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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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老夫人剛剛忘了講夫人進宮的緣由啊?!被氐皆鹤永锼匦牟乓欢迥_想起了這茬,“剛剛只顧著聽那勞什子故事了,大事倒是給忘了?!?p> “虧你還比我多活了幾年,那故事可是白聽的?!碧K芮然伸手戳了戳素心的腦袋,簡直恨鐵不成鋼。
“那再不是白聽的,跟夫人也沒有干系啊?!彼匦姆薹拚f道。
“外祖母忘了說,我自有我的法子,你再過一刻,去角門那里等著,有人過來傳信,你留心些將信接了?!碧K芮然喝了口茶水說道。
“是,那我還是即刻去吧,免的錯過了?!彼匦恼f罷開門走了出去。
素心此人,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在大事上還是很靠的住的,不然也不會貼身伺候自己多年,蘇芮然笑笑,外祖母剛剛只說對了一半,自己又不癡傻,雖會有心,卻不會黯然落淚了。
尹小五
QAQ忘了傳23333 只在草稿箱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