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戀
突如來的驚呼讓一旁的聆聽者有些緊張，汐裴塵顧不得皇上，馬上站起身朝廚房奔去。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只見老婆子倒在綺羅的懷里，綺羅一旁焦急的望著父親，一邊迅速的低頭緊急的掐起了母親的人中，并且使勁的搖晃著母親的身軀。
“讓我來………”他拍了拍綺羅的稚嫩的雙肩，示意她不要驚慌，汐裴塵急忙蹲下身，抱起了沒有反應(yīng)的身軀，步入臥房。
這是怎么了？皇上一旁看著久久沒有說話，沉靜寡言。
瞥見綺羅的焦急與緊縮的眉間，他莫名的有點心疼，那抹蒼白讓人憐惜。
好了……好了！躺在床上的人兒終于悠悠醒來，汐裴塵不由得喜出望外，綺羅也松了一口氣，擦了擦手心泌出的冷汗，急忙打來一盆水，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母親的額頭，一邊笑逐顏開的贊道：“爹爹真聰明，怎么知道這么做娘會醒？”
汐裴塵只是笑了笑，摸了摸胡須，沒有說什么，久經(jīng)沙場，這樣的昏厥自然是見得多，憑他的經(jīng)驗，平躺一會兒自然就能緩解，不過還是尋醫(yī)問藥穩(wěn)妥些。
“綺羅，去尋你李伯伯來給你娘再好好看看…”人是醒了，卻是不說話，看老婆子著急的捏著喉嚨，汐裴塵有些憂心忡忡，突然如此不是什么好事，他望著綺羅的背影，內(nèi)心復(fù)雜，他常年在外，綺羅又馬上不在，老婆子怎么辦？看起來他還要重新盤算一番，畢竟病者為要。
他轉(zhuǎn)身望著一臉沉靜的人，不好意思的作揖道：“今天微臣就不能陪皇上……”
皇上抬了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起身拍了拍褶皺的衣服，不慌不忙道：“不急，可還有別的臥房，朕想休息一下。”
他明白汐裴塵的言外之意，他可不打算這般離去。算算時間，侍從到的時間，隨行而來自有御醫(yī)，之所以沒有開口，心中暗暗盤算著如何留下來。
汐裴塵有些為難，剛想開口，這時屋外傳來了談話聲。
這？
……寒舍偏遠(yuǎn)，綺羅去怎會如此之快？
在朝院落瞄去，只見熙熙攘攘出現(xiàn)的人群密集讓他不由得驚嘆，他錯愕的望著皇上那份淡然。
如何找到這里的？這…………
“朕一路留有標(biāo)記，自然尋的到此宅院”他不緊不慢的踱步到屋外，眼前落地有聲的臣服，讓汐裴塵難抵皇威，再次俯首在地。
他只是招了招手，只見一隨身攜帶藥箱的太醫(yī)伏低姿態(tài)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還沒等開口詢問，皇上頭一轉(zhuǎn)用眼神一瞥示意屋內(nèi)有情況，開口道：“去給那夫人瞧瞧”
太醫(yī)立刻明白，不由分說快速跨步走到床榻，拿出絲帕，認(rèn)真的把起脈搏。
汐裴塵一旁擔(dān)憂的望著太醫(yī)有些復(fù)雜的神態(tài)，在一旁看了一眼皇上的淡定自若，他突然覺得值得女兒托付，如此沉穩(wěn)，怕是與女兒的一動一靜相得益彰。
如此深謀遠(yuǎn)慮讓他為剛才的車馬有些緊張，他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如何辦到的。
“如何？……”太醫(yī)有些復(fù)雜的瞥了一眼皇上，一邊支支吾吾的回道：“皇上……微臣查不出何緣由……”
皇上一臉冷凝，面色沉了沉，壓抑著脫口而出的廢物，只因為那細(xì)碎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生怕嚇著她。
“李伯伯，快………”綺羅柔柔的說道，瞥見院中何時多了這么多人，有些錯愕，但來不及多想，伸手朝屋內(nèi)示意著。
只見一古稀的老者，慢步氣喘吁吁，而眉骨之間卻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精睿，仙風(fēng)道骨卻又似乎普通之輩，一手緩慢的撩著因走動錯亂的白色長須，一邊拄著拐杖，緩緩踏入了屋內(nèi)。瞥見正在打量自己的青年男子，眼神復(fù)雜的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很快消失不見。
汐裴塵趕緊作揖，這李渭于不遠(yuǎn)偏僻山中腰居住多年，兩家交往雖然不多，卻也有些淵源。若不是一次自己重傷久久未愈，得他救助，不得知此處居然有如此醫(yī)術(shù)精湛之人。
“不急，不急，我來看看…”他一邊安撫一邊不慌不忙，從進(jìn)屋就一目了然，他不動聲色故作顫顫巍巍的走近床榻。伸手按在手腕上，半瞇著眼睛，一臉的氣定神閑。
一旁的打量他假裝渾然不知，而嘴角上揚的似懂非懂。緩慢的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緩緩的說道：“不礙事，服下就好……”
綺羅趕忙給母親服下，果然，這一直無法開口的瞬間緩緩喘著粗氣的嘆了一句：“憋死我了……”
這是怎么了？汐裴塵剛想問，李渭卻是一句：“誒！來來來…”抓著汐裴塵的手移步到一旁，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還在好奇自己的男子，慢條斯理的說道：“邪祟而已，他走了即可好?！闭f罷收拾好藥箱，懶洋洋的不待汐裴塵明白已經(jīng)顫顫巍巍的離去。
“愛卿，這老頭是什么來歷？”這個老者為何一直有意無意的望著自己？好似看穿了自己又好似看不出端倪？但他有一種直覺，他不是普通之輩。
“回皇上，這老者于不遠(yuǎn)處鄰居，臣舊傷就是他治好的，至于其他微臣也不清楚！”一邊回著皇上的問話，而一邊思索著方才老者的點撥，他迷惑不解，為何皇上離開才會安然無恙？這？莫非皇上于他家為不詳之人？他眼神又暗淡了些，可皇上畢竟是皇上，他又該如何是好？
“哦？”他雖然沒聽清方才二人議論什么，但是他有一種感覺，這老者暗示著什么。想到這里他細(xì)細(xì)的瞧著汐裴塵伏的更低的頭，好似隱藏著什么？
也罷，他緩緩的開了口：“朕今日就不叨擾了，突然想起來宮中還有其他要事。”
汐裴塵松了一口氣，綺羅一旁與父親跪送皇上步上車攆，車輪緩緩吱吱呀呀，隨著車痕慢慢遠(yuǎn)行。
“皇……上？”一臉陰沉的他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小太監(jiān)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喚道，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此刻皇上陰暗不明的俊臉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莫非……
只見他緩慢地撩開窗簾，渴望的那白色秀麗的飄逸卻眼中無他，不禁有些失落，頭一次，他被忽視了，曾是女人心中的推崇，她怎般如此對自己不在乎？
隨著皇上的心事，小太監(jiān)更加明了，那一抹清麗脫俗確實是人間少有，也難怪皇上如此不尋常煩悶。
“她……愿不愿意追隨我…”突然間，一直穩(wěn)如泰山的自己有些慌，卻又一臉冷凝暗嗔，江山都是朕的，她也必須是朕的…
“佳人柒柒，玄曦有約。遲還瑤魂，雨夜瀟瀟”貌似漫不經(jīng)心，卻足以吸引他的注意。
循著聲音瞄向那垂釣者，似熟悉……只見那人抬了抬斗笠，容顏老者長發(fā)白須。
是他？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