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陌問了這個街市上所有的工藝店,包括有鐵器打造、木雕、陶瓷…都沒有打聽到她所說的老人家的事情。
所有人的回答,一律是“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人?!?p> 這讓她嚴重懷疑自己找錯了地方,還有一個重要的地方,她描述的老人家身上沒有特征,很難讓別人有記憶點。
她正從街市的最后一家工藝店里走了出來,看到了客棧,她才突然想起來,忙碌了一整天,她還沒有進食。
不管了,填完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拿著身上僅剩的幾塊碎銀子,去小客棧隨便點了幾個小菜。她很想吃一些美味佳肴,奈何身上的銀子不夠啊。
吃飽了出來后,她沒有在人間多留,而是回了地府了。
——
地府。
看著走過來的顧云陌,白無常好奇地問道:“殿下,這次為何回來得如此之早?是有什么線索了嗎?”
往常殿下去人間,沒個三、五日都不會回來的。
“沒有查到線索。”她的心隱隱約約有一點內(nèi)疚,畢竟花了一天的時間,什么都沒有查到。
“這不怪您,這一次沒有任何方向讓您去查找?!卑谉o常善解人意地說道。
“那位老人家今日可有什么異常之處?”她詢問道。
黑無?;卮?“并無。”
他今日在旁邊觀察了很久,那位老人家也還是重復(fù)著同一句話。
他們?nèi)フ埞磲t(yī)過來看過了。
連鬼醫(yī)也束手無策,找不出老人的病因。
或許老人還存在著潛意識,只是他們都沒有能力去喚醒。
顧云陌心情復(fù)雜地看著他,漸漸的,好像他身上的那種情緒也感染到她了,讓她的眼神染上了悲傷。
到底是什么讓他如此執(zhí)迷不悟,把魂也丟了。
她不明白。
“殿下,喂,殿下?!?p> 直到黑無常在她耳邊大聲著她,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
天,她耳朵都要聾了。
“你喊那么大聲干嘛,我又不是聾子?!彼@魂未定地說道。
黑無常表示自己很無辜,:“我用正常的聲音喊你,你都沒有反應(yīng),那我只好喊大聲一點?!?p> 這個話,讓她無言以對。
“那你喊我是干嘛?”
“沒事,看你的神識不知道跑到何處了,就想幫你喚醒?!焙跓o常無所謂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剛剛的殿下看起來很難受。
“殿下,那今日就只能如此了,您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可能還需要您去查找線索?!笨赡芸此荒樒v的神色,白無常便開口提出讓她去休息。
她贊同地點了點頭。
今日她確實是跑了好多的店鋪,站著都覺得自己是躺在床上,好像閉上眼睛就能睡著了。
“等一下?!?p> 黑白無常聞言,停住了腳步,好奇地回過頭看她。
白無常溫柔道:“殿下,可還有其它的事情嗎?”
“那個…我…我想…”
看她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樣子,黑無常有點看不過去,嫌棄道:“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吧。”他還趕著時間去處理別的事情呢。
“我想跟你們借一點銀子,或者我可以用東西跟你們換。”說著,她掏出了今天在首飾店里買的扳指。
“撲哧”白無常突然笑了出來,道:“還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黑無常也是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嘴角微微抽搐。
“可以嗎?”她期待地望著他們。
“當然可以啊?!卑谉o常拿出一個儲物戒,把它遞給了顧云陌,道:“殿下,里面有銀子,如果不夠的話,再跟我說?!?p>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嘴巴不自覺地張開了。
這…這也太多銀子了吧。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么多銀子。
里面的銀子堆著像一座小山丘一樣。
她想象了一下,如果能躺在上面睡覺,她可能做夢也會笑醒的吧?
她想了想,去里面拿出幾十兩銀子,便把儲物戒還給了白無常。
如果給她那么多銀子,恐怕她寢食難安啊。
“殿下?”白無常不理解她的意思。
“那個,我只要這些就夠了?!彼忉尩?。
拿那么多銀子,都可以買下幾個店鋪了。
“真的夠了嗎?黑無常那里也還有很多?!卑谉o常再次問道。
因為他們長時間都待在地府,很少會外出,所以銀子都積累了下來。
而且天庭也會時不時地給他們賞賜一些財物。
與他們完全相反,她就是個窮鬼,連地府的貧富差距都那么大了。
她此時并不想說話了,為什么個個都那么有錢,而且是財不外露。就她最窮,現(xiàn)在在人間都住不起客棧了。
“殿下,你今天不是剛換了一百兩白銀嗎?”黑無常問道。
顧云陌:“!”
為什么小黑會知道得那么清楚。
難道…
小黑對她的錢財不懷好意。
“喂,打住,我對你的銀子一點興趣都沒有,那么少我還看不上?!焙跓o??粗难凵?,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開什么玩笑,就她那么一點銀子,也入不了他的眼,他只是今天去處理案件的時候,剛好碰到她去換銀子而已。
“吶,我拿這個跟你換吧,我怕我沒有銀子還給你?!彼寻庵笖[在手心給白無???。
她的一百兩銀子,變成了這個。
白無常并沒有接過,說道“殿下,既然您買下了它,應(yīng)該是很喜歡,您就把它留下吧?!?p> 況且,他不缺扳指,就算缺,他也可以自己去買。
顧云陌心想:喜歡嗎?好像現(xiàn)在看著也挺順眼的。
白無常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拂了他的意。
“殿下,要不要我借給你,雙倍還我就行了?!焙跓o常賤兮兮地來了一句。
“呵呵”顧云陌冷笑了一聲,道:“不用了,謝謝?!?p> 這一次,她是真的沒有事情了,終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拿著銀子,她美滋滋地放在荷包里。
荷包裝了銀子,漲了起來。
在離開之前,她向待在角落里的老人家看了一眼,上揚的嘴角慢慢落了下來。
良久后,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夜晚來襲,地府的夜晚顯得異常安靜,而原來在角落很安靜的老人突然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這一次,他嘴里不再念叨著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