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曉見老李仗劍而立,一副自己出事就要動刀的架勢,不免有些感動。
“下一場的對手實力與白原相當(dāng),我建議出其不意,快速解決。”
事到如今,沈天這個教官也幫不上什么大忙,所以就借著對新兵杰出人物的了解,透露出點有用的消息給肖曉聽。
“了解,多謝了沈教官?!?p> 以肖曉的人物查看功能,雖說這種程度的信息幾乎沒意義,但對于善意的提醒,他還是感謝了一聲。
在觀禮群眾的歡呼聲中,一位皮膚黝黑的蒼月國本土戰(zhàn)士登臺。
既然盧雨失手,暴虐這位比奇國新兵的期待,自然就落到下一人的身上。
體質(zhì):19.2321
肖曉掃了一眼,嘴角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靈州島,趙野,請多賜教。”
“比奇國邊界村,玉十魂,還請下手輕點?!?p> 值裁武官剛一退開,肖曉便再度雙手握劍,擺出以力拼刃的出擊姿態(tài)。
“玉十魂,想必此刻你的體力已近枯竭,這一場就算我贏了也勝之不武,等你半月之后調(diào)養(yǎng)完好,咱們再比上一場如何?!?p> 這位來自蒼月國周邊海島的趙野,拱手提議說。
我的天,這還是個講究人,興許是認(rèn)為我勝了新兵里公認(rèn)的第一人盧雨,所以以為若是能堂堂真正的贏下我,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新兵中第一人了?
“我接受你的約戰(zhàn),不過你最好...還是接下這一劍再說吧。”
肖曉說完躬身蓄力,向前輕輕一躍,之后雙手高舉的無刃劍棍猛然砸下。
趙野沒敢怠慢,一手抓住劍棍一端,硬生生的扛了上去。
巨力的砸擊之下,趙野手里的劍棍被壓得彎出了一個弧度。
好在這柄劍棍是全新的,木質(zhì)的劍身就算臨時走形,距離蹦碎還遠(yuǎn)著呢。
然而趙野的心神,確是要先繃不住了。
他承認(rèn)自己剛才想的點遠(yuǎn),直接奪下新兵第一人的展望有點飄,可現(xiàn)實無情的痛擊,來得也太快了吧。
吃下這一擊,雙腿被壓迫到發(fā)顫的趙野愣了一下,才想起肖曉剛才所擺出的,是基本劍術(shù)里教授過的握劍姿勢。
以力拼刃!
這玉十魂完全就是要以力量碾壓我,哪怕體力臨近極限!
然而肉眼可見的差距面前,趙野就算將一切都盤算明白,對即將到來的結(jié)果,也起不到任何變數(shù)。
肖曉出了五劍之后,兩只手被震裂到無法握持劍棍的趙野,神情茫然的跳下了演舞臺。
不了解武道劍術(shù)的觀禮民眾中,以為是趙野不中用,沒打幾下就下場認(rèn)輸,于是叫罵連連,噓聲四起。
“這次能拿下冠軍,真是多虧你了十魂。”
臺下的沈天喜出望外。
“等會,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肖曉疑惑,這沈天高興的也太早了點吧。
“我這一高興糊涂了,是還有一個,不過只要你下手輕點,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p> 下手輕點,肖曉這一聽,更加搞不明白了。
還未等他細(xì)問,值裁武官便向肖曉招手,示意他過來這邊。
“你的下一個對手叫白方,是白馬會白海濤的兒子,他是位魔法師,懂了么?”
值裁武官湊近后,以極其微小的聲音講了一句。
“沒懂?!?p> 肖曉搖了搖頭。
“千萬不要傷了白方,魔法師很精貴,演武要是傷了一個,誰都沒法交代?!?p> 值裁武官干脆捅破,直接勸了起來。
這武官說道關(guān)鍵處,干脆連白海濤兒子的身份都給省了,看樣蒼月國的魔法師的確有夠稀缺的啊。
“這人跟白原是親兄弟?”
肖曉打聽說。
“白原的身份你都知道了?”
值裁武官一臉震驚。
肖曉看到武官訝異的樣子,頓時感覺與他溝通好累,于是便敷衍說:“放心,我盡力不打臉?!?p> 值裁武官似乎還要說什么,可演舞臺那頭的白方已經(jīng)登場,就只得作罷。
職業(yè):法師
等級:8
技能欄里就一個火球術(shù),這打個悠悠球啊。
“比奇國邊界村,玉十魂,還請....有什么能耐都使出來吧?!?p> 肖曉本也是想把表面功夫做好,不過見到白方那種自視清高,目空一切的眼神,也就不再正經(jīng)。
“怎么回事,不是說好保送冠軍的嗎?為了選武器我都去兵武庫門口等半天了,現(xiàn)在告訴我要參加什么實戰(zhàn)演武?!?p> 白方對向值裁武官,很是不悅的質(zhì)疑說。
值裁武官面露難色,原定計劃確實如此,可誰能想到盧雨竟然輸了呢。
見值裁武官一聲不吭,白方又將矛頭對象肖曉。
“你站哪晃悠什么,趕緊下去,別浪費我時間。”
肖曉聽聞愣了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向演舞臺邊上走去。
不過他此舉的目的當(dāng)然不是要認(rèn)輸,而是要找人。
“這是你弟弟?”
肖曉蹲下身,問向白原。
“嗯。”
承認(rèn)下來的白原面露尷尬。
“你們之間關(guān)系怎么樣?”
“他自持魔法天賦,經(jīng)常在家中搬弄是非,品行頑劣至極...”
“不用說的那么細(xì),他有沒有強占民女,打殺良民這類行為?!?p> 白原本來覺得家丑不可外揚,但思量了一陣,還是如實說了。
“有過,不過都被家父給擺平了?!?p> “所以你這次想奪魁的目的,一是想要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二是想給他點教訓(xùn),或是...把他在演舞臺上直接給解決掉?”
“你!你說什么!”
白原否認(rèn)完,急忙看向周圍,見剛才這話沒人聽到,面色才稍微平復(fù)下來。
“不要那么緊張嘛,你弟弟有魔法天賦,被你老爹看重,或是被列為會長的繼任者是很正常的事,但以他驕縱的性格,你不甘心將來白馬毀于他手,所以便想,,,,嘿嘿。”
白原冷汗直冒,他心想這玉十魂難道是有讀心術(shù)不成。
“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見玉十魂拖著劍棍離去,白原忙問:“你要做什么?”
“別自作多情了,你又沒開價,我犯不著以命相搏,就是適當(dāng)?shù)慕逃?xùn)一下?!?p> 肖曉沒有回頭。
“你小子怎么又回來了,不是告訴你自行認(rèn)輸嗎?!?p> 白方說話仰著下巴,依舊牛逼閃閃。
肖曉不言,再一次擺出了以力拼刃的架勢。
值裁武官一驚,心想白方那種小體格,那經(jīng)得起肖曉這一擊。
可未等他有所動作,肖曉就已出劍。
一瞬之后,無刃劍棍引動的風(fēng)勢,將白方額頭前的發(fā)絲吹趕到了兩側(cè)。
見懸在頭頂?shù)膭鳎c腦袋僅有一線之隔,白方進(jìn)而聯(lián)想到劍棍擊中自己頭骨的畫面,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zhàn)。
下一刻,肖曉側(cè)身踹出一腳,白方在地上滾了兩個跟頭,直接摔下了演舞臺。
“十魂好手段。”
李劍風(fēng)瞇眼贊許說。
“收力懸劍不是劍術(shù)入門功夫嗎?”
對于李劍風(fēng)的夸贊,沈天大為不解。
“的確是入門功夫不假,可重點并不在于此?!?p> “那在于什么?”
沈天好奇的追問說。
“在于恐懼,想必接下來很長一段時日里,這位白方的魔法造詣,都不會再有精進(jìn)的可能了。”
沈天起初覺得不可置信,但稍微思量,馬上就明白了李劍風(fēng)話里的含義。
魔法師在大陸上再珍惜可貴,那也是要拉出去搏殺打仗,才能發(fā)揮其效用,才能以最快速度精進(jìn)魔法技藝。
白方經(jīng)過這么一嚇,對實際中戰(zhàn)斗搏殺的概念,自然會先入為主。
一擊,只要一擊腦袋就可能會被打碎,這還僅是演武實戰(zhàn),借此聯(lián)想到真正戰(zhàn)斗的情況,嬌生慣養(yǎng)的白方如何能夠不怕,這種恐懼烙印一旦銘刻在心底,甚至有可能終生都會成為阻礙他魔法精進(jìn)的心魔。
當(dāng)然,這并不代表白方一定會在魔法方面毫無建樹。
不過此種有畏戰(zhàn)心魔的魔法師,絕大多數(shù)都成為了研究魔法理論的學(xué)術(shù)形法師,身份地位雖依舊受人敬仰,但比起那些一人焚城,落手雷霆的戰(zhàn)斗法師來說,還是差得太遠(yuǎn)。
見多識廣的白原,有了之前的交流,也是同樣猜出了肖曉暗藏的這份用意。
肖曉用了最隱蔽,最不著痕跡的方式,斷絕了白方的魔法師前途,本應(yīng)該欣喜萬分的白原,此刻反倒有些惆悵了。
因為這個人情欠得太大,目前的自己根本就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