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
居然問我行不行。
佛冷。
男人絕對不能說自己不行。
九年義務(wù)教育不是白上的。
江明看都不想看陳菊一眼。
轉(zhuǎn)身,面向樓梯。
目標(biāo),酒樓大門。
吩咐護衛(wèi)去付錢。
少爺不是那種吃霸王餐的人。
準(zhǔn)備開溜。
江明邊走邊道:“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p> 兩個護衛(wèi)馬上跟緊江明的腳步,即使內(nèi)心想干少爺。
但不能,得保護他。
生活就是這樣,得學(xué)會妥協(xié)。
不少人看向江明的背影。
這句話,有點意思。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yuǎn)益清,亭亭凈植?!?p> 江明已經(jīng)走下了樓梯。
來自陳菊的怒氣值+22。
尼瑪,又雙叒被他無視。
還有沒有一點點對豪門的尊敬了。
薄紗后面,侯煙嵐緩緩閉上了雙目。
江明已經(jīng)走到了酒樓大門,感受到了陳菊的怒氣值。
回頭看了陳菊一眼。
陳菊突然感到有點涼。
等等,不太對。
他怎么能說出這么有文化的話。
不是說他是個慫貨嗎。
不是說他家暴發(fā)戶,沒文水平低嗎。
不是說他是個廢物?
剛剛他看過來的眼神很陰險。
陳菊越想越怕,江明太反常。
得仔細(xì)觀察這個人,很危險!
江明一步踏出酒樓,借著酒勁,大聲念出最后一句:“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
薄紗后面,侯煙嵐驀然睜開眼睛,柳眉輕皺。
口中喃喃自語:“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
出淤泥而不染,他是想表達(dá)什么?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如同我在這薄紗之后,只可遠(yuǎn)觀乎?
他是在表達(dá)對我的敬重?
莫非行事說話輕浮,是這位江公子故意而為之,用來掩蓋自己的才情?
性情中人,才子。
“環(huán)兒,把這半闕詞記下?!?p> 侯煙嵐輕聲開口,吩咐婢女。
從小熱愛詩詞的她,能感覺出來這詞不完整。
只有那位才情橫溢的江少爺能夠填補完整。
已經(jīng)對江明充滿了好奇。
婢女嘟著嘴,說道:“可是小姐,他…他對你不尊重!”
“記下!”
侯煙嵐臉色一變,語氣有些冷。
你看不穿。
不懂其中奧妙。
卸云大街。
江明離開酒樓,神色凝重。
安全離開,賺了幾波怒氣值。
但是回頭想一想,有點后怕。
那些腦殘粉那么多。
萬一他們想不開。
怒氣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在利益面前,自己還是不夠理智啊。
看來有必要了解一下等級。
問一下護衛(wèi)。
“你們倆,修煉到什么級別了?”
“回少爺,我是聚氣五階。”
江明覺得納尼。
合著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擼一座酒樓,也才五階。
本以為自己聚氣五階很燃了。
結(jié)果只是護衛(wèi)的級別。
江明沒說出來,護衛(wèi)不知道。
要是知道,護衛(wèi)這次肯定會忍不住,干翻江明。
幸幸苦苦修煉幾年,勤能補拙的,也才聚氣五階。
你這才幾天。
江明看向另一個護衛(wèi),問道:“那你呢?”
護衛(wèi):“回少爺,我也一樣,都是五階,府中的護衛(wèi)大部分都是五階?!?p> “哦?為什么都是五階?”
“聚氣五階是一個境界劃分,突破之后就是開氣境界,能運用招式了?!?p> 開氣之后能運用招式?
就是老爹給自己的那種。
府里大部分護衛(wèi)都是聚氣五階,那就是說……
江明思考著,繼續(xù)問道:“修煉到開氣境很難嗎?”
“開氣境……小人不太清楚,據(jù)說每提升一階都比聚氣境的難度高很多,而且要踏入開氣境,得有功法?!?p> 功法,九魔功法就是一種。
難怪老爹逼著自己修煉。
這就是基礎(chǔ)啊。
把功法修好了,跨境界就沒有壓力。
而且江明也看出來了,功法很珍貴,不是什么人都能有。
要不然這些護衛(wèi)怎么都會停留在聚氣五階。
突然間對老爹充滿愛意。
江明漫無目地的走著。
卸云城雖說不是很大。
風(fēng)景還不錯。
民居古樸,綠植挺多。
這里已經(jīng)不是卸云大街了,遠(yuǎn)離了中心區(qū)域。
前面很多破破爛爛的舊房子。
道路坑坑洼洼。
“少爺,要不……回去吧?這里是貧民區(qū)了。”
“貧民區(qū)?看一看?!?p> 在貧民區(qū)靠西的地方,是溪流。
河道交叉口,中間水流直接沖斷橫著的溪流。
有點意思。
護衛(wèi)不解,少爺太奇怪。
貧民區(qū)有什么好看的。
這些人,沒有前途。
渾身臟兮兮的。
正常人誰會來這兒。
生活在這個世界,都習(xí)以為常了。
貧民區(qū)就是流民。
接受不到政策福利。
只能在社會最底層茍延長喘。
命不算命,不值一提。
二蛋是個流民,家鄉(xiāng)大亂,逃亡到這里。
城主是個好人,劃了一個區(qū)域給流民居住。
條件是幫忙修修城墻。
最近莫名其妙的,貧民區(qū)里的很多人消失了。
二蛋沒想那么多,可能是不思進(jìn)取,餓死了。
突然看到一個衣裳華麗的公子爺出現(xiàn)在路上,身邊還帶著兩個跟班。
得躲遠(yuǎn)點,萬一人家嫌自己長的丑,心情不好一刀砍了自己。
沒地說理去。
二蛋剛剛想走回去。
“那個兄弟,等一下。”
兄弟?他是在喊我兄弟?
周圍沒有其他人了,二蛋驚疑不定的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那個富貴公子爺在看自己。
二蛋尿了。
顫抖著手指指了自己一下。
“沒錯,就是你。”
江明看著二蛋顫抖的走過來。
可憐。
很瘦,衣衫襤褸。
淺灰色的褲子還濕漉漉的。
“大……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們這里,有多少人?”
“回大人…小人不知道,不不不,之前有幾百人,這些天少了一部分……不知道哪去了?!?p> 二蛋很慌。
不能說不知道。
不知道就沒有價值,沒有價值就會被處理掉。
這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都喜怒無常。
上一秒兄弟,下一秒干翻你。
“你們每天吃什么東西?”
“回大人…有時候城主會發(fā)一些糧食,平時都煮樹皮草根?!?p> 這怎么行。
難怪瘦成這個樣子。
想起什么。
“那辛苦你跑一趟,告訴大家,中午本少爺請客,在這里設(shè)宴,讓大家都來吃!”
這位公子爺?shù)降自诟闶裁础?p> 是不是想毒死我們。
不應(yīng)該啊,要我們死也不用這么麻煩。
到底他想干嘛。
二蛋撓頭,搞不懂。
這位爺這話太讓人捉摸不透了,我這個全村第一聰明的蛋,都想不出來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