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代梟雄
繁忙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轉(zhuǎn)眼間也就到了百花宴了,按照計算桃夭要去地方上的百花宴,以示朝廷的重視,與民同樂之意。
到了要出發(fā)的時間,靜姝卻找不到小姐的人,桃夭正在別苑里曬著太陽。桃夭今日身著一身鵝黃長裙,在陽光的輝映下,溫暖的像是墜入凡間的仙子,只是桃夭似乎是心中有事情在思索,眉毛微微的蹙著,讓人看著有些心疼。
靜姝走了過去,總是日日見著自家小姐這幅如畫一樣的姿態(tài),可總也是免不著被驚艷一番,美人總是不經(jīng)意間沉醉著歲月。
桃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呆呆的,直愣愣的,斜躺在軟塌上不想起身。
“小姐,起身吧,我們該出發(fā)了?!?p> 桃夭聽言又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嘴角掛上了一縷清淡的微笑。
靜姝站在一旁一臉黑線,“小姐,覃世子可在外面等著了,總不好讓人久等?!?p> 桃夭猛的睜開了眼睛,一雙明亮亮的大眼睛帶著一點疑惑的看向靜姝。
“覃世子?”
“這個,這個,我忘記說了,這次覃世子會陪同您一同去的,往日也是這個規(guī)矩,要讓一名世家子弟陪同,不過覃世子的身份如此尊貴倒也是不辱沒小姐了。”靜姝心虛的撓了撓頭說道,偷偷的躲到了一旁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攻擊。
桃夭抿了抿唇上的口脂,望著銅鏡中那張嬌艷可人的臉龐,鏡中的美人美目盼兮,眼中的秋波似是要流出蜜意一般,溫柔似水仿佛可消融冰凌。
“像小姐這般的美人,不去參加京城的百花宴我覺得可惜了?!膘o姝梳攏發(fā)髻,雖是參加主持那地方上的百花宴,到那時落了圍幔是看不到桃夭的,為了以示尊重還是為桃夭梳攏了一個隆重的發(fā)髻。
一襲煙雨羅裙就這樣敞亮亮的出現(xiàn)在容覃的眼前,如畫的美人面,一顰一笑像極了清幽淡遠的水墨畫,纖塵不染,卻又風(fēng)姿別致。
容覃微不可查的一笑,“桃夭,你可是來遲了些。”
“不遲不遲,來的剛剛好?!碧邑菜Y嚨恼f,“你還沒走,又怎的說我來遲,你可是有些不講理了?!?p> 容覃笑了笑,“那看來確是我不通情理了些?!?p> 桃夭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不忘教育人家一番,“是了,覃世子可要好好改正這一缺點?!笨嗫谄判目胺Q為人導(dǎo)師。
容覃不與桃夭相計較,只覺桃夭較往日活潑了許多,如此這般的不講理也只當是桃夭與他相熟了,這是好現(xiàn)象,要保持。
各自上了各自的馬車,容覃的馬車依舊是那輛騷包無比的低調(diào)奢華坐騎,桃夭的馬車倒是低調(diào)得很不過勝在雅致。
黎朝國土疆域多在氣候溫暖濕潤的地方,四季本無較大區(qū)別,所謂冬季更是要連雪的小尾巴都瞧不見的,不過也是奇怪,明明天氣也還算暖,這百花卻又都像是說好了似的齊齊去冬眠去了,本是違背了常理的,故此不知地形造化為何物的合朝上下都是認為這是上天的懲罰,所以為了懲罰結(jié)束迎接希望的種子才有了這排場十足的百花宴,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演,這祈福宴變了味兒,成了姻緣宴,也是成了笑談,眾人雖心知肚明卻也自得其樂,成全了這場盛宴罷了。
這去往擺宴的地方的路程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算長。晨早出發(fā),黃昏接晚時可到,再歇個把時辰晚宴也就開始了。只不過雖是有細軟鋪墊,隨從隨后,可這來的人哪個不是嬌軟金貴之軀,哪里走的過遠路,如此這般這也成了門苦差事,太子提議說讓丞相家的女兒去主持的時候,原先已被指名要去的昭和郡主可是別提有多高興了,恨不得提前開個小宴提前慶祝一下,心中想著這哪位神仙姐姐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改日一定要好好拜謝一番。
“大哥,我們?yōu)槭裁匆谶@里等著啊,直接殺過去不是痛快得很?!北I賊一號小聲嘀咕。
“你曉得什么,隱忍不發(fā),一發(fā)即中方能顯得我們神勇無敵,所向披靡?!北I賊頭頭小眼微瞇,邪魅一笑。
“老大英明,小弟望塵莫及。”盜賊二號一臉崇拜。
“來了,來了,莫要聲張,準備好。”盜賊頭頭嚴陣以待。
弦歌用手捅了捅身旁的淼落,示意他看向路旁蝸居攢動的幾個黑色身影,淼落看了看弦歌一臉不懷好意的笑,保持面無表情的酷帥姿態(tài)。
弦歌向身后招了招手,立刻有人驅(qū)馬前來,弦歌如此這般對此人耳語一番,來人便立刻領(lǐng)命執(zhí)行。
只見路旁一刻鐘的刀光劍影后再沒了聲響。
從此一代盜賊梟雄就此隕落。
“小姐,你要不要嘗嘗這個,是我今早來的時候做的,可好吃了?!膘o姝從身旁的小挎包里掏出了用油紙包好的小點心,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層層的油紙就透出一股香氣頗為透亮的的花香,甚是沁人心脾。
桃夭捻了一塊放進嘴里入口即溶,味道確實是極好的,細細的品味,還有一絲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桃夭閉著眼點了點頭,好似滿意的很,靜姝也開心,小姐開心她便是開心的,她可是深諳主仆之理的。緊接著她便看到桃夭輕輕的轉(zhuǎn)動她的右腳腕,行動極其輕快而不乏跳躍感,然后就看著桃夭的腳忽而一頓,急而迅猛的向她飛了過來,再然后……
靜姝和綠猗坐在馬車前面,靜姝一臉的欲哭無淚且悲痛欲絕,綠猗頗是無奈的看著靜姝,安慰的拍了拍靜姝的肩膀。
“你又怎么得罪小姐了?”她都不好意思回憶靜姝被踢出來的慘狀,四腳朝天,雙腳抽搐,雙眼翻白,真真是聞?wù)邆模犝吡鳒I啊。此時此刻這悲傷的締造者正在轎子里悠哉悠哉的閉著眼睡覺呢。
“我也不曉得嗎,我很冤枉的。”靜姝可憐兮兮的在馬車一角縮成一團,悲傷的仰望天空。
“你那是什么?”綠猗看見靜姝時??嬷“┏鲆粋€油紙的角來,“這是我做的點心,要吃些嗎?”有那么一種人,總是不喜歡思考,也總是不得吃一塹長一智的要領(lǐng),那么當你如此的不識趣的時候,所謂報應(yīng)總會不約而至。
“好呀,拿來我嘗嘗?!敝灰娡邑踩绯鲆晦H般的表情出現(xiàn)在綠猗的臉上,不久后靜姝的頭上便出現(xiàn)了一顆圓潤而光滑的,大包。
“你干嘛?”再次受到二次傷害的靜姝心情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你可是用了院子角落里那株開的最是不起眼的花做了你這很是精致的糕點。”
“對?。 膘o姝也生氣啊,一個兩個無緣故的打她,小姐便也就是算了,如今這綠猗也要參一腳算是怎么回事啊,心中的小火山碰碰的想要爆發(fā)了一樣。
綠猗確是冷笑,“你可知那株百香蘭是我同小姐花了大價錢從外面買進來的,因為實在金貴難養(yǎng),就干脆種到小姐的院子里,小姐親自照料著才開了如今這么一朵花,而你就把這歷盡千辛萬苦才弄到的,可以醫(yī)死人肉白骨的藥草做成了一個糕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