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一路騎著戰(zhàn)馬回城,他一路上越想越覺得韓嘯瘋狂膽大。
但又覺得似乎有些地方是他不明白的,但是他知道,韓嘯既然讓他直接去見皇上,那必是有其原因。
戰(zhàn)馬奔馳,那些城門守將看到是柴令武,知道這位是得罪不起的,趕緊讓開路。
長安街上,柴令武也顧不得大街之上不得縱馬的規(guī)矩了,一路高喊“閃開!”駕馭著戰(zhàn)馬向皇城奔去。
“我是柴令武,我要見陛下!”
那些皇城禁衛(wèi)還沒有上前,他已經(jīng)高聲呼喊。
“未得皇上召喚,非三品以上官員不得入內(nèi)!”
皇城禁衛(wèi)卻是不會管他柴令武是誰,刀劍出鞘,將城門攔住。
戰(zhàn)馬回旋,柴令武氣急,狂吼一聲:“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若無要事我會皇城外縱馬?”
戰(zhàn)馬踢踏作響,柴令武焦躁的想要殺人。
皇城禁衛(wèi)統(tǒng)領乃是李淵心腹,對這個平陽公主之子也不算陌生,知道他們一家在李唐的地位。
此時若是真有什么要事,讓自己耽誤了,他日可就將柴紹和公主一起得罪了。
“世子真有要事?”
那統(tǒng)領見柴令武焦急模樣,一咬牙道:“即是有要事,那且隨我一同入宮。”
說完,牽起旁邊的戰(zhàn)馬,飛身上馬,回首喊一句:“世子且跟我來?!?p> 柴令武沒想到這禁衛(wèi)統(tǒng)領這么給面子,大喜,拱手道:“多謝統(tǒng)領,令武必有厚報?!?p> 兩人一催戰(zhàn)馬,徑直往皇城內(nèi)奔去。
此時還未到午時,朝會剛剛結束,散朝的大臣們?nèi)齼蓛赏庾?,忽然,迎面兩騎奔馳而來。
“這是出了何事?”
“柴駙馬,這好像是世子?”
有人認出柴令武,趕緊出聲提醒柴紹。
“令武,何事皇城縱馬?”
柴紹高聲一呼,其他大臣都是看向縱馬之人。
柴令武知道這不是停留敘話的時候,戰(zhàn)馬毫不減速,喝一聲:“爹,我有大事稟報陛下!”
“大事?”
看著策馬遠去的柴令武,廣場上的眾官員腳步緩了下來。
柴紹眉毛一皺,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雖不算聰慧,卻是還算穩(wěn)重。
這般火急火燎的入宮見皇上,到底是出了何事?
大興宮外,那禁衛(wèi)統(tǒng)領高喝:“平陽公主世子柴令武有要事求見陛下,請速通傳!”
那邊的小黃門不敢怠慢,叫一聲:“稍待?!边B忙進去通傳。
皇帝剛剛下朝,還未離開,正看著奏折呢,見小黃門慌張進來,不悅的喝道:“奚門慶,何事如此匆忙?”
“陛下,平陽公主世子柴令武有要事求見?”
“令武?他有什么事情?”
在李淵看來,自己這個外孫能力一般,并沒有什么出眾的地方,好在有柴紹和平陽看顧,此生衣食無憂。
不過好歹是自家的外孫,既然說是有要事,那還是見一見。
“讓他進來?!?p> 小黃門趕緊跑出去,不一會,大汗淋漓的柴令武便小跑著進來。
“令武拜見陛下!”
柴令武對自己的外公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怵得慌,所以是能不來見就不來的。這一次實在是韓嘯逼得沒辦法。
“起來,何事讓你這般著急?”
李淵也是奇怪,最近長安城也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便是有大事,那也是他這個皇帝先知道才對啊。
柴令武一跳爬起來,看看身旁的小黃門。
那小黃門也是知趣,趕緊一躬身,退出大殿。
李淵眉頭一皺,這個柴令武搞什么?竟是不能讓外人知道?
“陛下,是韓嘯韓統(tǒng)領讓我來給陛下傳話?!?p> “韓嘯?”
“他有什么話不能自己直接來說的?”
李淵聽著彎彎繞繞的樣子,心中不禁升起怒氣。
說的話,語氣也是毫不客氣。
“韓嘯韓大哥他在終南山,在樓觀臺?!?p> 柴令武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但是也知道不能讓皇帝誤會了。
“他讓我告訴陛下:‘道祖顯靈,在樓觀臺傳法,長安城勛貴子弟和桂陽公主有幸聽道。五姓七家當代佼佼者,崔家崔元禮公子,盧家盧承慶公子,還有鄭家鄭是非公子都有幸同聽大道!’”
“道祖顯靈?”
李淵被說的一愣,什么意思?
“五姓七宗?”
“他們怎么攪和在一起了?”
心中雖有點明澈,卻還是不太明白韓嘯想說什么。
“他還說什么了沒有?”
柴令武趕緊回道:“大唐武德三年四月中,皇帝陛下狩獵終南山,得白鹿。昭示群雄逐鹿,唐得天下。李氏先祖顯靈,樓觀臺顯化《道德經(jīng)》原文于懸崖絕壁之上?!?p> “這是韓大哥的原話!”
李淵眼睛睜的滾圓,指著柴令武,聲音哆嗦道:“當真?”
白鹿?
《道德經(jīng)》?
神跡?
李淵有些明白韓嘯的意思了,卻也是不敢相信。
“韓大哥的確是這么說的?!?p> “朕問你的是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呃——”
柴令武一時語塞。
他能說自己啥也不知道嗎?
“白鹿,顯靈,五姓七家?!?p> 李淵口中念叨。
“來人,速傳太子、秦王上殿。敲金鐘,召集朝臣?!?p> 大殿之后,有人領命。
“速速派人去工匠營,召集所有石刻工匠,急速前往終南山樓觀臺,一切聽從韓嘯號令?!?p> 大殿之后又是有人領命而去。
“令武啊,你說說,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語氣之溫和,讓柴令武心肝兒打顫。
外面的朝臣并未走遠,等金鐘一響,禁衛(wèi)鐵騎四出之時,都是相互看一眼,趕緊往金殿趕去。
待他們到了金殿之上,太子和秦王等早已是到了,正圍著那一身紫金軟甲的少年低聲問著什么。
“令武,出了什么事?”
柴紹幾步上前,一把拉住柴令武的胳膊。
“啊——”
柴令武搔搔頭,很是為難的低聲道:“這個,我也不知啊。”
“你——”
柴紹為之氣結,什么叫你也不知,不是你來傳信的嗎?
待還要細問,上面一聲喊:“陛下駕到?!?p> 只見一身明黃鎧甲的李淵大步上前。
這是怎么回事?陛下穿了鎧甲?難道出了通天的大事?
所有朝臣面色凝重。
李淵將所有人的神色看在眼里,站在高臺上,哈哈一笑:“諸位臣工,今日春光不錯,朕邀諸位去終南山圍獵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