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幾位卿家的模樣,是收到了不錯的條陳?”
結(jié)束了朝會之后,李淵帶著幾位近臣在御花園散步。
這幾位都是老臣了,大家也沒有太多拘束。
“還行,剛才看看,是有幾條不錯的?!?p> 裴寂的臉上看不出什么大的變化。
李淵知道這家伙一向這樣,又轉(zhuǎn)過頭去。
“吏部有什么收獲嗎?”
“呵呵,有幾個小家伙的條陳我看了,不過是泛泛之談,沒什么實務(wù)。我準備叫幾個來吏部觀政?!?p> 這話說的,真是滴水不漏啊,要是這些人寫的東西你個吏部尚書看不上眼,會讓人家來觀政?
其他幾人都是一臉鄙夷。
李淵又問了幾句,其他幾人都說還不錯。
走到花園涼亭,宇文昭儀已經(jīng)備好了糕點在那邊等待。
眾人坐下后,李淵自嘲道:“據(jù)說昨晚開始,太子?xùn)|宮人就沒斷過,建成熬夜在看條陳。秦王那也差不多,就連你們各個衙門也收了不少?!?p> 他搖搖頭道:“要不是我這一早上也收了三五本來,朕還以為這些書生都對朕有意見呢。”
說的很隨意,但幾位老臣卻是站起身來。
“坐,我就是隨口說說。”
“陛下,您應(yīng)該慶幸,這些士子現(xiàn)在都是務(wù)求踏實。他們沒有處理朝政的能力與眼光,就將身段放下,將目光放在各個衙門之中,這是難得的鍛煉?!?p> 幾位老臣開口,有些話不得不說。
雖然大家都知道皇帝不會真的有什么不滿,但是卻不能不將話說開。
“的確,這些書生,若是都來一窩蜂的對國家大事指指點點,那豈不是讓陛下頭疼?”
旁邊的宇文昭儀趕緊幫腔。
“朕知道。”
李淵擺擺手,感嘆道:“沒想到那韓嘯還有這般學(xué)識,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就將天下讀書人都網(wǎng)住了?!?p> “陛下,別說那些年輕人了。便是老臣等,乍聽此言,也是熱血沸騰啊!”
這些老臣雖然久歷風(fēng)雨、老而彌堅,但卻是能將萬事看的通透了。
“不錯,這才是讀書人做的事,若是一心鉆進了功名利祿之中,那學(xué)的再多圣賢書,都是無用?!?p> “好在這些書生都在長安,過不多久,他們就會融入大唐。那事,可就都是陛下您的能臣干吏了!”
“說來說去,如韓嘯這般能文能武的,還是少有的?!?p> 李淵忽然聲音一頓,奇道:“說到韓嘯,他不是去訓(xùn)練那兩千兵馬了嗎?那招兵的聲勢可不小,別來個虎頭蛇尾才是。”
“回陛下,據(jù)說那邊現(xiàn)在天天在訓(xùn)練砸石頭呢?!?p> 這是對韓嘯動態(tài)比較清楚的。其實所有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對韓嘯有所關(guān)注。
“哼,別到時候,丟了我大唐軍的臉面才是?!?p> 李淵聽到砸石頭,有些不滿道。
“陛下,我大唐軍力強大,便是沒有他的兩千軍,還有其他軍力展示?!?p> 柴紹的話說的中肯,其實,他從兒子那里隱隱約約知道一些韓嘯的動作,不過,現(xiàn)在他沒有必要向皇帝告密才是。
“年輕人嘛,折騰一下也好,如他這般的年歲,能折騰的還真不多?!?p> “也不能這么說,不少朝臣子弟還是不錯的,稍加培養(yǎng),以后就能獨當(dāng)一面?!?p> 李淵聞言,微微一笑道:“看來,這培養(yǎng)后進的任務(wù),還是要落在你們的頭上啊?!?p> 說來說去,還是大家伙手中攥著得意的人才,想著培養(yǎng)一下,以后用著也是順手。
“都是陛下您的人?!?p> 宇文昭儀的話,讓李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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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嘯現(xiàn)在的臉皮很厚,大清早的,便去許敬宗家門口站臺。等千呼萬喚的美嬌娘男裝打扮,出來后,兩人便打馬出城去。
這幾日,但凡韓嘯約了許詩琪一起的,肯定不會帶著陳謙他們。好在人家也有這眼力勁,不會來當(dāng)電燈泡。
“這個油條的味道真好。”
坐在馬上,吃著韓嘯遞過來的油條,喝著小水壺里的新鮮豆?jié){,許詩琪只覺得神清氣爽。
俗話說,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這句話,是千年不變的哲理。三世為人的韓嘯,忠實執(zhí)行了這條線路?,F(xiàn)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別急,盧照齡那小子一直纏著呢,說等長安街建好了,我們合伙建一個大酒樓。到時候我做掌柜,你做老板娘,天天都有好吃的。”
許詩琪那邊聲音傳來,也不知是“嗯”,還是“哼”。
原本二人是要去西山的,現(xiàn)在長安街這邊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主體結(jié)構(gòu)已是砌起來了,就差二層結(jié)構(gòu)了。韓嘯準備燒制一些預(yù)制板,加上一些水泥結(jié)構(gòu)的梁。還有綠化、地磚都要在西山那邊先燒成形運過來。
今天去,還有一件事,就是韓嘯準備燒一批琉璃瓦。
這在大唐可是稀罕東西。
在唐三彩,沒有出來前,這種帶彩釉的工藝,那可是寶貝。
不過這些,對于準備將玻璃一起燒出來的韓嘯來說,都不是大問題。
燒制玻璃的爐子已經(jīng)建了,就等石料過來。
現(xiàn)在韓嘯越來越喜歡西山那邊的做事風(fēng)格了,就是快。
不止是那些工匠、百姓,就是天天揮舞著大錘子的軍將,現(xiàn)在動作也是越來越快了。
韓嘯已經(jīng)準備,再等個幾天,就讓他們列裝訓(xùn)練了。
其實,秦王已經(jīng)催促過好幾次了,在陌刀和盔甲都準備齊了之后,李世民沒想到韓嘯竟然忍得住不將軍隊裝備起來。
那可是整整兩千陌刀隊啊,看著那些閃閃發(fā)光的鎧甲和散發(fā)著寒意的陌刀,便能想象出,這樣一支隊伍,具裝上陣的模樣是何等壯觀。
不過韓嘯很忙,沒有太多時間,對于當(dāng)初所謂的打賭,早就拋在腦后了。
上下兩千年,冷兵器時代,就沒有比這陌刀戰(zhàn)陣更勇猛的軍隊了。
便是再強力的戰(zhàn)將,也不敢掠其鋒芒。
便是韓嘯自己,潛意識里,也不敢想象自己對上陌刀隊的模樣。
朝陽初升,韓嘯和許詩琪還沒出城,就被幾位書生攔住了。
“你們是說,要為大柳樹村建水車?”
韓嘯腦海中,忽然轉(zhuǎn)出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