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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鴆:長安妃改嫁

第十五章

鳶尾鴆:長安妃改嫁 晏影時 2127 2019-03-09 21:20:47

  寧弘在半柱香的時間內(nèi)恢復(fù)了過來,但直嘆昭娣心狠,下如此重迷藥。

  他的親信迎來,拿了一件新繡絲竹銀鍛面披風(fēng),見他眼里竟沒有殺意。

  “爺,那姑娘。。?!?p>  他緊了緊披風(fēng),揚起嘴角,“很獨特?!?p>  “不僅獨特,行為舉止與爺如出一撤?!?p>  寧弘旋轉(zhuǎn)著拇指上的扳指,素來只有殺意的眼眸竟漏了一絲玩味,瞥見地上掉落的香玉,捻起于鼻尖,輕嗅,笑意更濃了。

  “長安城風(fēng)雨欲來,我若攪得天下大亂,你能否,獨善其身?”

  雪風(fēng)更大了些,飄散進點點雪花,船內(nèi)已空空如也。

  獨留簾子紗帳飄搖。

  輕塵出了船便上岸,迅速以紗巾遮面,只露靈動清澈的眸子,雖是深夜街道依舊熱鬧,這也是她執(zhí)意讓公良子帶自己入住這里的原因。

  繁華的長安街,住在長江頭,瞧著長江尾,鏤空香囊在她腰間晃蕩,只是少了那顆珍貴的香玉。

  一年時光,她從公良子那里學(xué)會了醫(yī)術(shù),雖算不上出神入化,但也堪比華佗,半年前的雨夜不慎遭到小流氓騷擾,這才學(xué)了迷藥下毒的本事,饒是驍勇善戰(zhàn)的寧弘,都未察覺。

  纖手拎花燈抬足踏坊間,喧鬧的妝銜坊里并未有人發(fā)現(xiàn)從別門進來的昭娣,正巧步上樓回房,眼見媚娘攔下。

  “輕塵,有個人想見你。”

  斂眸想了片刻便猜到是誰,淡然。

  “就說我睡下了吧,我乏了?!?p>  “這人拒絕不了,他與咱主人關(guān)系甚密,不可得罪,萬一是機密要事呢。”

  媚娘雖掌權(quán)整個妝銜坊,卻極其重視昭娣,一年間當(dāng)親妹妹般養(yǎng)著,此言語也是好言相勸。

  昭娣無奈,只能去見,妝銜坊表面為長安城奢華的妓院青樓,實則暗箱操作,匯聚世間人才,收集朝政江湖情報,幕后的主人她從未見過,說是皇家人,只聽聞與媚娘關(guān)系極為曖昧,想來也是。

  她比昭娣不過大兩三歲,在她來之前,媚娘是長安城第二美人,這第一,當(dāng)屬國公府嫡女長安王妃溫昭娣。

  沒人知道昭娣的真實身份,她初來時渾身的血,公良子抱著她苦苦哀求,便讓媚娘心軟收留,取名輕塵。

  此后媚娘便被姐妹們笑稱淪落為長安城第三美人了。

  昭娣收拾著心情,推開屋門踏進自己滿布青紗翠簾的閨房,一修長微魁梧白袍身姿,落立窗前背對她。

  “不知公子為何找奴家,若無事,夜已深便回去吧?!?p>  那人回轉(zhuǎn),深情的眸子里帶著凄苦,如此熟悉的面容,昭娣時常在夢里遇見,“昭娣,你害的我好苦?!?p>  “公子說的什么話,輕塵不懂。”

  扶蘇一把緊握她的手腕,眸子緊盯,帶著一絲幸慶,“你懂我的話,昭娣,你沒有死,這一次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她使勁推開眼前人,還是那心安的味道,吃痛得揉了揉手腕,眉微瞥,“弄痛奴家了,公子竟如此不懂憐香惜玉?!?p>  “昭娣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已經(jīng)為你舍去了王府所有的妾侍,那個傷害你的溫習(xí)歡也被打入地牢,我可以只為你一人?!?p>  她嗤笑,其實按照國公夫人也就是她母親的性子,會放了習(xí)歡一命嗎,想來還是扶蘇在護著。

  妖嬈身姿漫步桌前,自倒一杯茶水,“長安王爺是皇子中最俘獲女人芳心的,能有如此嬌妻作伴,既不幸福?何必為了輕塵這一煙花女子,放棄。。?!?p>  話未說完,扶蘇怒喝,“夠了!你何時變了這樣,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王爺想必很懷念亡妻,便錯將我認(rèn)作了她,輕塵榮幸,只是有一話,”她的笑容消失不見,透著一絲清冷,“已死之人從不需要遲到的彌補。”

  扶蘇凝噎,眼里悔恨,紅了的眸似有淚水涌出,“你終究還是怨我那一巴掌?!?p>  “王爺說笑了,那話我是替已逝的長安王妃說的,在你面前只有一個輕塵,”昭娣來到床榻上,伸了個懶腰,“我乏了,王爺請回?!?p>  她沒去看他,低垂著頭梳理青絲。

  只是余光瞥見那一抹白色離開,松了口氣。

  吹滅了三根蠟燭,獨留一根在遠處,房內(nèi)既不黑暗,也未免強光刺眼。

  昏暗暗的正適合沉睡。

  沐浴后褪去一身疲憊,暖爐烤著炭塊暖洋洋的,剛合上眸,迷糊間感覺有人走近,猛然睜眼。

  一回頭,那人反應(yīng)更快,二人迅速交起手來,不想片刻間,扶蘇就鉆進了她的床上。

  “你竟學(xué)了點招式,”見昭娣不說話憤怒的模樣,他輕笑,湊近,“倒是怕黑的習(xí)慣,還沒改?!?p>  “王爺也不怕傳了出去,這可是天子腳下。”

  扶蘇輕聲道,“睡吧。”

  昭娣也是折騰了一天,懶得掙扎,許是他聲音太過溫柔,亦或是自己太困了,還是,那鳶尾花香有安眠的作用,她不知不覺閉上了眼。

  久違的溫度,讓她睡得很安心。

  感受到均勻的呼吸聲,扶蘇看向她的睡意。

  拇指輕撫那道疤,“昭娣,知道我這一年來怎么過的嗎,如果這是你的懲罰,那也該夠了,我從不信什么一見鐘情,可我那年在柴房初遇你,我便知道你不是原來的溫昭娣。”

  她被窩里的手猛然一緊,神態(tài)依舊自然。

  “你那雙眸子,她是裝不出來的,我知道你不是她,雖不知你是誰,可愛上你只花了兩天時間,公老曾跟我說過,世上確有還魂術(shù)。”

  昭娣心里打著鼓一樣地跳,原來他是知道的。

  他喜歡的不是這副皮囊,也不是突然轉(zhuǎn)變了的性子。

  那一夜扶蘇說了很多話,訴盡了一年里的相思之苦,而昭娣也閉著眼聽了一夜,直到天微微亮?xí)r,二人才漸漸睡去。

  可沒多久,房門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半響沒人開門,或許是那人太急,幾個人急匆匆推開了門,卻見昭娣和扶蘇剛剛從床上坐起,他急忙拿起被子蓋住昭娣只穿肚兜的身姿。

  眾人呆住,輕塵不是不賣身嗎,這長安王爺不是為了逝去的王妃一直守身如玉不近女色嗎。

  一夜之間,兩個人的原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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