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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鴆:長安妃改嫁

第二十一章

鳶尾鴆:長安妃改嫁 晏影時 2062 2019-03-09 22:16:38

  衛(wèi)將軍親自抱起親生兒子的尸體離開,昭娣讓公良子一同前往照料。

  待他們身影消失,人群不舍地散去,公主才下來。

  “輕塵姐姐,我這忙幫的如何???”

  她俏皮地笑著,昭娣望著她眼眸里的天真無邪,寵溺道,“此番啊,多虧公主相助了,輕塵欠你一個人情,日后有何事,只管說便是。”

  “這可是你說的,本公主現(xiàn)在就有事讓你幫忙,”見昭娣一臉疑惑,她悄悄拉起手往馬車那走了走,小聲道,“本公主的王兄很是喜歡你,你跟他說,以后讓他隨時帶本公主出宮玩玩,可好?”

  昭娣轉過頭看了看在馬車另一邊安撫馬兒的扶蘇,又回過頭,“公主那么想出宮,究竟是為何?”

  煙靈突然害羞起來,一手緊緊扭著發(fā)絲,悄聲道,“本公主若說了你可別笑話,曾經(jīng)。。?!?p>  見她猶豫,昭娣爽朗道,“公主若信得過我,但說無妨。”

  到底是女兒家,心里藏不住話,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曾經(jīng)在出宮那次,本公主見到了一目傾心的男子,于此,便想找到他?!?p>  “原來如此,”昭娣曖昧地笑著,“竟是因為心上人,那稍后我便跟你王兄說說,成人之美確是好事兒?!?p>  說話間,寧弘撩起馬車簾子,露出絕美的容顏,原本冰冷的眸子在看向昭娣時瞬間融化,“塵兒,天寒地凍,且快進來。”

  煙靈一同看向馬車內,方才還羞澀笑著的面容突然一頓,她看著昭娣朝寧弘走去,親手拉著她上馬車,眸子里竟溢滿了柔情。

  沒人注意到煙靈的神態(tài),扶蘇也縱身躍上馬車,只對她喊著,“你速回宮,我先送她回去?!?p>  金環(huán)坐在前面輕喝,“駕!”

  馬車緩緩行駛去,煙靈只在原地望著馬車漸行漸遠的背影。

  天空又下起了雪,零零散散飄落發(fā)間,冷了她的心。

  女婢為她披上金色銀線牡丹披風,將暖手爐塞進她手里,自己搓著雙手哈氣,“公主,下雪了,回宮吧?!?p>  煙靈騰出手緊拉了拉披風,最后一次看著。

  馬車已成了一處小黑點,她雙手覆上暖手爐,低垂著頭斂去傷感,回宮的馬車在前方等著,奢華極了。

  她轉身,便踏上。

  妝銜坊門口,馬車停了下來,寧弘和扶蘇率先下車,分別對著出了馬車的昭娣伸手,她看了看,轉身朝著另一邊讓金環(huán)扶自己下來。

  “阿寧,你住在哪兒?幾天未回去,家里人可曾擔心?”

  “無礙,我就住在,不遠處的宅子內,走幾步就能看到,我已父母雙亡,不曾會有人擔心?!?p>  他雙手背著,說話間還將手握拳于唇間輕咳。

  “你快些回去,過幾日我來看你。”

  “當真?”寧弘大喜。

  “不可,”扶蘇在一旁一把拉過昭娣,言語間透著濃厚的霸道,“她是我的王妃,過幾日本王就接她回王府,寧公子還是,少與本王的王妃惹出什么閑話?!?p>  寧弘輕蔑一笑,不看他,卻轉向昭娣,“你快進去吧,妝銜坊不似那夜我們共度一晚的山洞,不會有任何黑暗。”

  這話分明了就是挑釁,果然扶蘇雙拳緊握,緊抿著唇瓣,卻被昭娣攔住,“他還有傷,你別。。?!?p>  扶蘇充滿憤怒的眸子里此刻帶著更多的心痛,他強忍著心中那堵讓他將要噴血的郁氣,憤然轉身進了妝銜坊。

  昭娣便急忙一同進去,只留下寧弘一人站在門口。

  房頂上落下一人,站立于他身旁,恭敬行禮,“主子!”

  寧弘柔情的眸子早已不見,一如往常的冰冷殺戮,“畢左,查到是誰暗殺了?”

  “是太子手下!”

  風更盛,雪花愈來愈多。

  頃刻間覆滿他青絲,“暗殺輕塵的,是何人?”

  那手下一頓,瞧見寧弘微側看來的眸子,“主子,你不是從不,多管閑事的嗎。”

  “查,是誰暗害輕塵?!?p>  “是!”

  “把不遠處那宅子買下,若不賣,殺。”

  他疾步離開,揚起披風彈走一片雪碎,沾滿他微瞇眼眸的睫毛,渾身一片肅殺冰冷氣質。

  而畢左早已習慣。

  扶蘇和昭娣一前一后上樓,皆被妝銜坊眾人看在眼里。

  眼見扶蘇進了自己的房,昭娣便對媚娘吩咐,“媚娘,你派人查一查,昨日暗殺我的是何人派來的,另外,把所有關于中郎將和繆丞相的資料給我找來?!?p>  見媚娘應聲離開,她便轉身進了房內。

  “長安王爺,你來我房內作甚?”

  昭娣不看向他,走去鏡子前坐著,梳著發(fā)絲。

  扶蘇怒摔茶杯,手緊握住她胳膊,“記住,你人都是本王的。”

  猛然摔開他的手,昭娣輕輕揉著,重新梳理發(fā)絲,“所有人都知曉,當年長安王妃已死,她死的時候,臉上還留著長安王爺?shù)陌驼朴?!?p>  拿著梳子的手,最后猛拍在臺面。

  “你終于承認了?你還在怪我?”

  她輕笑,只覺得荒唐,“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透過朦朧的銅鏡望向身后的扶蘇,“當年除了你和你那寶貝的側妃,誰知曉我臉上這疤印,我說我不是溫昭娣,你又能怎樣。”

  輕拂疤印的纖手垂下,重新拿起梳子梳著。

  眼里還是,對那日掌摑的怨恨。

  她從不是什么忘性大的人,一個親自掌摑她的男子,怎會原諒。

  “本王以為,那夜在你房里后,你便......”

  “長安王爺,你劫持了奴家,你說奴家還能如何反抗?”

  扶蘇黯然,憤怒的眸子里早是驀然傷情,那神情,透過銅鏡看在眼里的昭娣同樣一陣心酸。

  “你和那男子,在山洞里過了一夜?”

  他聲音顯然變得嘶啞,像是強忍。

  昭娣不語。

  “不管你跟他發(fā)生何事,你都是我的人,這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p>  耳邊響起門關上的聲音,銅鏡里的佳人身旁已空落落。

  扶蘇的話,令她突然想起,寧弘替她擋下利箭后的那個吻。

  沉思著,風雪猛然吹開了窗戶,打亂了思緒,她起身來到窗邊,剛要關。

  卻見扶蘇一人走在雪地里,未蓋披風,單薄修長的身姿在雪里。

  昭娣倚在窗邊,靜靜看著背影很是落寞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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