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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鴆:長安妃改嫁

第七十章

鳶尾鴆:長安妃改嫁 晏影時 1972 2019-04-23 23:42:12

  寧弘望著慎歡的眼眸狠了狠,還是很快斂下,一副平常之色,“你說是她害得你,可有證據(jù)?”

  “皇上,她,她可是名醫(yī),也善下毒,斷腸草,是沒有解藥的,她卻有法子,這毒不就是她的,”邊說著她跪著爬向?qū)幒?,扯著他衣擺,“而且她為我診脈的時候說,說莫非我自愿離開,否則就不救我,皇上,皇上為我做主啊。”

  任由慎歡搖晃自己,寧弘抬起頭看著昭娣。

  月色朦朧從傾斜開的窗外灑進(jìn),金色步搖單調(diào)地在她發(fā)鬢間微微搖晃,她已經(jīng)平靜,波瀾不驚的模樣。

  “昭娣,你可有話說?”

  他忍不住微皺眉心,生怕昭娣無法為自己辯解,可她卻不理會自己,只轉(zhuǎn)向慎歡。

  “慎歡公主,你說我下毒害你,我究竟為何?”

  “為了將本公主趕出去!”

  她輕笑,“那你意思是,我知道你今天會帶一隊錦衣衛(wèi)來茶館鬧事?”

  慎歡凝噎,有些無措看著裘玥。

  她瞬間上前,強(qiáng)行組織著語言,“斷腸草這種毒甚烈,慎歡雖然驕縱了些,但不會得罪旁人的。。。”

  她小心翼翼猜忌般看著昭娣,昭娣卻冷笑。

  “罷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緩步走到寧弘面前,“若想處罰,那就罰吧,日后有些人再中了毒,可別怪我心狠再也見死不救。”

  昭娣知道,扶煙靈那種女人,不會停止下毒的技倆。

  寧弘最終決定,將昭娣關(guān)入皇宮地牢,嚴(yán)加盤查此事,昭娣卻提出未免有漏網(wǎng)之魚,讓他將憶娣間茶館所有的丫鬟下人一同關(guān)去。

  折騰到地牢內(nèi)已是深夜,昭娣和所有人都關(guān)在一起,她看了眼印月,她的表弟正打坐著。

  轉(zhuǎn)著眼珠想了想,她抬起頭,“這位小哥倒是面生?!?p>  他驀然睜開眼睛,一旁的印月不好意思地笑著,“小姐,印驲是我的表弟,家里人都去世了,才來投奔于我。。?!?p>  剩下的都是空芷在說,這印月從前在大將軍府很得人心,所以竺素懷將她派來幫昭娣的忙。

  只是這位表弟他們都未曾聽說過,據(jù)說是從老家來的,因為印月的緣故,溫應(yīng)滟也就放下了戒備心讓他來茶館幫忙。

  “原來如此,從前未見過你,不知你家鄉(xiāng)何處?”

  犀利的眼眸盯著她,印驲卻眼神閃躲。

  “不知名的小地方,不值一提?!?p>  不經(jīng)意間將戴著金線鐲子的手騰了騰,仍裝著散漫,“慎歡公主來之前,你在何處呢?”

  印驲倒是怒了,一臉不甘,“這話是何意,在懷疑我?”

  見他如此,昭娣不說話,靜靜看著。

  “若是懷疑我直說便是,何必如此?!?p>  “我倒還未說什么,你倒急了?!?p>  印月見二人吵了起來,起身在昭娣面前跪著,“小姐息怒,他原先不是這樣的,想來是被嚇到了,還請小姐明察啊?!?p>  接下來,竟發(fā)生了更詭異的事情。

  那印驲突然發(fā)火,聲稱昭娣身為茶館主人和大將軍嫡孫,竟對他百般計較,趁著所有人未反應(yīng)過來,一手掏出匕首。

  抹脖自盡了。

  一切發(fā)生的那般唐突始料未及,昭娣還呆愣地看著那一地殘血和沒有生機(jī)的尸體。

  “驲兒!”印月怒吼著趴在他尸體上,哭得聲嘶力竭。

  她憤怒轉(zhuǎn)向昭娣,“為何一定要逼他!他究竟做錯了什么!”

  纖手搭上脈搏,確實沒了脈象。

  昭娣不解地看著那尸體的臉,卻被印月一把推開,“枉我這些年為將軍府做了如此貢獻(xiàn),你竟如此對我們姐弟二人!”

  關(guān)押在地牢里的幾個丫鬟下人跟印月一樣,都是來自將軍府,此言一出,她們紛紛衷心動搖。

  “我只是。?!?p>  昭娣也沒了話可說,她不解地望著印驲的尸體,企圖看出答案。

  印月還在哭著,這時畢左親自來了地牢,“昭娣姑娘,君上有請?!?p>  踩在月色里的宮闈處,一片寒涼深冷,暑熱終于褪去,只是她才發(fā)現(xiàn),一路上都擺放著燭臺,點著蠟燭。

  詢問了畢左才知道,自從寧弘登基為帝,便命人將深宮所有地方都擺上燭臺,徹夜亮著。

  他知她怕黑,用盡一切辦法為她驅(qū)除黑暗,她從前卻從沒發(fā)覺過。

  昭娣本以為會被帶到御書房,沒想到竟來了鳳鸞宮,一回頭,畢左已經(jīng)走了。

  沿著相對而擺放的燭臺,悄然走近,宮門前的臺階上,寧弘一襲寬松不整玄衫坐著,衣擺緞布鋪散地面,照例敞開著玲瓏曲線的胸口,誘人至極。

  青絲華發(fā)散落,一手執(zhí)酒壺,慢飲。

  她恍惚間回想到,初去寧府時,瞧見桃樹上瀟灑飲酒的少年。

  “阿寧。。?!?p>  遲疑著開口,他竟輕勾嘴角一笑。

  “許久沒聽見這稱呼了,真好聽?!?p>  語畢,冷冽冰瞳升起一層暖意,揚起頭唇微張,接著一口酒水。

  見他如此,昭娣也忘了先前如何決裂離開,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寧弘一把拉住她手腕拽過,踉蹌不及摔上前,正躺在他裸露的懷里。

  他低下頭,閉著眸子半邊臉埋入昭娣衣領(lǐng)間,緊緊摟著,“娘子,為夫可想你了?!?p>  剛要推開的手頓住在空中,纖纖玉指動了幾下,猶豫一番還是放下。

  臂彎抱著佳人,執(zhí)手酒壺離了掌心,他似在佳人衣領(lǐng)間嗅著清香睡去。

  昭娣便任他摟抱著,倚靠柱子睡去,醒來時,身旁空無一人,徒留傾瀉倒地的酒壺和一灘衣擺,在冷風(fēng)中瑟瑟。

  “主子,我們可以回去了。”

  空芷和金環(huán)尋來,見她還是一臉疑惑,“主子,你沒事吧?”

  她茫然抬頭,仿佛昨夜是一場夢,“這就回去了?”

  她們心有靈犀般什么也不肯說,只帶著昭娣和一眾下人丫鬟們出了宮。

  出宮后的便即刻為印驲操辦簡單的喪事,棺材前,昭娣喊來空芷,眉眼如鋸?fù)撞睦锸w臉上的微微皺褶。

  “去查查,真正的印驲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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