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是冷姑娘,你在這里干什么,在這里找好玩的嗎?”陸笑之看了一下冷霜道。陸笑之手中抱著一只白鳳鳥,那鳥卻是極其可憐,渾身被拔了毛,身上還有點點血跡,要說這鳥可真是忍耐力極強,竟然不聲不響,不哭也不吵。
“陸公子,武士是不殺弱殘?!崩渌?。
“與你何事,我又不是武士?”陸笑之冷笑道。
“陸公子,你的武士呢?蘇秦、蘇藍呢?”冷霜看到他手中的鳥,便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可是這人在這里,萬一他有危險,他人總會怪罪自己和依凝,所以不能讓他有危險。
“怎么了,在長樂府究竟會有多危險?我的武士也要睡覺的,而且我也會刀法?!标懶χf完便昂首挺胸踏進這竹林去。
“快跟上他,真是不幸運,萬一他死在這竹林,谷一就要受到牽連?!绷忠滥p聲在冷霜耳邊說道。
“陸公子,你去那里干什么,那里很危險的?!绷忠滥奔焙白∷?p> “你們干嘛多管閑事,我就在這里啊,你們別跟過來,倘若我半時辰還沒出來,你們幫我喊喊蘇秦過來就好了。”陸笑之轉(zhuǎn)頭露出一個調(diào)皮的笑容。
“他到底是被蘇秦保護得太好了,我們跟上去吧?!崩渌?。
“這個小公子真的是任性極了,誰叫他來這里的?”林依凝道。
這竹林一時之間望不刀盡頭,地上散著片片黃花,林依凝在后面喊道,“陸公子啊,我也不是要打擾你,只不過好心叮囑您一下,黃花和那些竹豬都是有機關(guān)的,你可都別亂動啊?!?p> “你們可真啰嗦,蘇秦可沒有你們那么啰嗦?!标懶χf道。
“這樣吧,既然谷一不在,依凝,你去找蘇秦,我在這里盯著他?!崩渌?。
“可別,陸公子不見了,自然有人尋他,而萬一我去尋蘇秦,你和他單獨在這里,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你的刀法再高,也不能對他怎么樣。但是萬一他不安好心,你就慘了?!绷忠滥馈?p> “真是的,冷霜,要不我們把他拋下就算了,反正谷一不在,我們走了,就算他死了,也不過是死于非命。何況宣申府又沒有發(fā)布搜救令,我們是在干著吃虧的事情?!绷忠滥p聲道。
“不行,倘若他死在這里,說不定會連累長樂府?!?p> “那與我們何關(guān)。”林依凝拉住冷霜的手,示意她停下。
“不行,溫淪說來對我有恩,我不能忘記。”冷霜想起了很久之前和阿月夜闖長樂府的事情。
“什么?他還救過你,他沒有問你拿盤纏嗎?真是的,為什么不能當場了結(jié)?好吧,我們走吧?!绷忠滥p嘆了一口氣,苦惱地搖起一下頭。
“他當時問我要,我也給不起啊。”
“叫你平常節(jié)省點,不過你不用擔心啊,你可知道,如果能作為一個高段武士,或者是一個近身武士,會有很多盤纏的?!绷忠滥溃八^我們還是走吧。”她拉著冷霜,想把她往后拉。
“不能這樣啊?!崩渌阉昧貋?。
“喔,前面的是蘑菇林,都是毒蘑菇,我很喜歡啊?!蓖蝗涣忠滥腿淮蠼衅饋?,飛一般便向前跑去。的確前面一片五彩斑斕的蘑菇地,但是這蘑菇地卻是好像被人踩踏過一樣,濕軟的蘑菇被一片的腳印。
“別叫了,你吵死了?!标懶χ粷M地叫道。
猛然,三只竹豬朝著他們兩個就沖了過來,這些豬行動極快,口中的竹獠牙眼看就要撞上他們了。生死之關(guān),林依凝也顧不得尊卑了,“陸笑之,你拔刀啊?!?p> “我沒帶刀,我又不是武士?!标懶χ挥X得雙腳一軟,一時間也不知道做什么。
冷霜一見,急忙拔出自己的刀,沖在他們面前,朝著那竹豬揮出刀壓,竹豬頓時粉碎倒地。
“你的刀法也夠爛的,還只是刀壓的水平?!标懶χUQ劬Γ安贿^謝謝啦。雖然是一個很爛的武士?!?p> “陸公子,這些話可不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的,這里很危險,到處都是毒蘑菇,我們走吧?!绷忠滥龥]好氣道。
冷霜一聽,倒是沒所謂,這些話她已經(jīng)聽了很多遍了。
“蘇秦可不會這么說的,因為蘇秦從沒有怕過這些東西。”
還沒說完,又是三只竹豬朝著他們奔了過來,這時候,也不知道誰觸動了機關(guān),十支箭從不同方向飛了過來,冷霜一急,先喊出“趴下?!笔紫葥]出刀壓解決了那些竹豬,然后幾刀輕松解決了那些箭。
“拜托,我們不是蘇秦啊,要不你等在這里,我們?nèi)フ姨K秦過來,好嗎?”林依凝努力壓低聲音,盡力勸阻道。
“不要,都說了,你們跟著就跟著,不要那么多廢話。”陸笑之用了地踢了旁邊一個鮮綠的蘑菇,繼續(xù)走了起來。這個蘑菇一踏碎,竟然發(fā)出難聞的味道。就像尸體腐朽般的味道。
“很臭。”三人不禁捂住了鼻子。本來以為陸笑之會退縮,可是他看來是鐵定心是要前去的。冷霜和林依凝沒辦法只得跟上去?!瓣懶χ惚荛_那些綠色的蘑菇?!绷忠滥暗?。
“你也不要隨便破壞這里的蘑菇啊?!绷忠滥粗恍┪宀拾邤痰哪Ф急徊葌€粉碎,竟然有點心疼了。便蹲下來查看旁邊的蘑菇。
冷霜見狀,也不攔她,獨自跟上陸笑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穿過這個灌木地,前面是一片灌木地,上面立著一個木牌,刻著一個大大的“禁”。
陸笑之見這灌木地之后,便是一處燃著的火欄桿,火欄桿并不高,火欄桿之后便是一處洞穴,陸笑之把手中的白鳳鳥放在火欄桿上,半響,那鳥同樣是沒發(fā)出一點的叫聲,身子也沒變黑,良久,他把鳥扔了,把手伸到火欄桿上,“看來這欄桿對人是沒有傷害的。”說完便跨過這欄桿,徑直來到那洞穴面前。
冷霜看了一下這附近,長樂府處處都是白鳳鳥,這里竟然沒有一只白鳳鳥,到底是為什么?
她也沒時間疑惑,緊緊跟著陸笑之,看著那個烏黑的洞穴,為什么這里有一個這樣的洞穴?里面都有什么東西。她也被這個洞穴吸引了,便慢慢走到這洞穴口,一邊拿著刀,一邊仔細瞧著。
誰知道正當她想著,陸笑之突然將她一推,便將她整個人推進洞穴,冷霜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順著一處斜坡滾下,然后便滾到昏暗的洞底,首先是一陣腐朽的味道撲鼻而來,她心一慌張,一手便緊緊握著刀,另一只手便到處摸著,摸到的地方都是硬邦邦的碎骨,她掙扎著爬了起來,想沿著來時的斜坡走出去。
誰知道這時洞底的深處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在顫抖,手掌心更在冒汗,身體逐漸僵硬了起來,原本往外走的腳步聲不禁慢了下來。
“依凝,依凝,你在哪里?”她慌張地喊著。
喊完后,那腳步聲更響了,而且速度很快。冷霜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朝著昏暗光線下那綠色的影子就是一刀。
那東西沒有閃躲,直接挨上了一刀,倒下了,冷霜感覺得自己是把它的手砍下了,可是這怪物竟然繼續(xù)向自己爬了過來,同時第二只又沖了上來,冷霜不得不使出用力揮出刀壓,將這兩只怪物震出一段距離,然后急急朝著洞穴口走去,她這時候緊張得雙腿像麻痹了一樣,根本跑不快,第三只怪物急急沖上來,然后一躍而起,微弱的光線下,冷霜終于看清楚這只怪物,人體的樣子,渾身都是綠色的鱗片,雙眼也都是發(fā)著詭異的綠光,她大吃一驚,雙手更是抖得厲害,眼看就要被這怪物咬一口,這時候一陣粉末從身后撒出,只覺得自己頓時四肢麻木,發(fā)不出一點力量,顯然眼前的怪物也是一樣的,轟然倒下,林依凝拖著自己不斷往洞穴走去,第四只怪物也跟著沖了出來,林依凝依然手疾眼快,又是撒著毒粉,隨之向洞穴扔下一個毒粉球。隨著一聲“咚”的聲音,粉末便散滿整個洞穴。
林依凝艱難地將渾身麻痹的冷霜拖了出來,陸笑之在一旁,不禁笑著說,“看來是很可怕的東西。”說完便歡樂地跑了。
林依凝狠狠地瞪了一下陸笑之,但是沒有追上去,她擔憂地問冷霜,“你沒事吧?!崩渌哪樕n白不已,無神的眼睛透著微弱的光,衣裙的下擺已經(jīng)被撕咬掉一塊,林依凝心痛不已,她寧愿剛才走進去的是她。
“我沒事,可是那些究竟是什么東西?”冷霜的聲音細了不少。
林依凝不作聲,把陸笑之扔下的白鳳鳥扔進洞里,當然了,里面的怪物都撒粉了,也沒發(fā)出什么奇怪的響聲。
“看來我的毒粉對這些怪物有用。可是長樂府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些怪物?”她十分不解?!澳銢]被咬著吧?!?p> “沒有?!?p> “沒有就好。有的話,你放心,我斷定是不會放過那陸笑之,哪怕我死了?!绷忠滥龤獾梦站o了拳頭,眼里射出一股凌厲兇狠的光。
“何必為了我這樣做,生死乃常事,倘若我死在那洞穴里,那便是上天要我死的,我毫無怨言?!崩渌?。她這時候已經(jīng)覺得手腳完全麻痹,手中的刀不禁放下了。她靠著一棵樹坐著,那樹的樹身斑駁,被人刻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仔細辨認,卻是蕭大公子的名字,這究竟是誰刻在這里,但是在這個危險關(guān)頭,她沒多想。
“依凝,我全身都沒有力氣了,倘若那些怪物出了洞穴,我們都得死在這里。你身上可有這毒粉的解藥?!?p> “沒有哦,我根本就不會制造這些毒粉的解藥,你不要擔心,就算那些怪物出洞,我也有很多毒粉備著。我陪著你。”林依凝說著又把冷霜拖到離洞口較遠的地方,并把刀交到她的手中。
“這樣不是辦法,你去找一下溫淪或者齊煥,我在這里等著,那些怪物也是中了毒粉,我一時之間不會有事的。”冷霜想把手舉起來,卻發(fā)現(xiàn)依然是毫無力氣。
“不行,這一切都說不準,他們要尋自然會尋到的,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呆在這里?!绷忠滥軋远ǖ負u了搖頭。
洞穴中的細碎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接著是一陣撕咬的聲音。林依凝和冷霜不禁心中一驚,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能站起來嗎?”林依凝試著扶著冷霜起來。冷霜顫抖著站了起來,靠著林依凝的肩膀走了起來,她是不是回頭看看,仿佛洞穴中會有東西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