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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冠

第六十九章 這點(diǎn)小事

掛冠 疑似風(fēng)月 2034 2019-05-12 20:35:11

  齊方像只依賴母親不愿離去的小奶狗,緊緊拉著清漪在房里待了兩天兩夜。

  這期間,他們除了吃喝,什么都沒有做,清漪任由齊方抱著自己,齊方也什么都不說,就只是抱著清漪。

  在房里膩了兩天,這天清晨,清漪吩咐紅兒打好熱水,親自侍候齊方洗好臉,又給他梳了頭。

  齊方這才出門去了。

  齊方出門其實(shí)沒什么事,但他是被清漪趕出去的。

  “去外面走走散散心也好,叫上留墨宏炎他們喝酒。去吧?!?p>  齊方帶著小廝來福在街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逛著。

  “這兩天酒樓生意怎么樣?”齊方問來福。

  他有一段時(shí)間沒去鴻賓樓了,來福說:“酒樓最近生意很好,每天都坐滿,大比又近,各州進(jìn)京趕考的秀才舉人都住滿了。特別是袁佐大爺說的書,可好了……”

  來福不懂別的,但特別癡迷袁佐的書,正繪聲繪色給齊方介紹袁佐的書如何如何好。

  “鴻賓樓現(xiàn)在隱隱有‘京城第一樓’的美名呢。”來福說起這個(gè)很是得意。

  但當(dāng)主仆二人來到鴻賓樓,入眼的卻都是空座,沒有一位客人。

  幾個(gè)伙計(jì)懶散地擦著桌椅板凳,袁佐老頭靠在門柱上抽煙桿,佟掌柜坐在桌前對著賬本打著算盤。

  見齊方來了,佟掌柜迎上去,他經(jīng)商許多年,眼力不凡,早就看出齊方還有其他幾位少爺與酒樓的關(guān)系不一般。

  齊方問道:“這怎么了?沒人上門吃飯?”

  佟掌柜似有難言之隱,來福卻急了:“要你說你就快說。”

  佟掌柜這才輕聲說道:“本來東家不讓我們說的,但齊公子問起來,我也就說了。咱這酒樓讓人給告了?!?p>  “被告了?誰告的?告什么了?”齊方問道。

  “誰告的還不知道,但衙門說咱們有礙風(fēng)化,有違禮法?!辟≌乒裾f起這個(gè)理由也不由得漲得臉紅。

  “胡說,吃飯喝酒跟風(fēng)化禮法有什么關(guān)系?!饼R方說。

  “衙門說酒樓里說的書有礙風(fēng)化,有違禮法。說咱們鼓吹私奔,眼中無父母祖宗?!?p>  “放他娘的屁。”齊方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們東家怎么說?”

  “東家說這事他自己處理?!辟≌乒裾f完又接了一句,“最可惡是其他幾家酒樓,看有人告咱們,紛紛落井下石把咱往死里整。”

  齊方倒是看得開:“做生意嘛,你死我活太正常了。”

  小良玉打算自己處理這件事也在齊方的意料之中,鴻賓樓是他們幾人為他開起來的。他自己也有自尊,不可能一直依靠齊方幾兄弟。

  “那我就不管了,你們自己看著弄?!?p>  從鴻賓樓出來齊方已經(jīng)知道是誰在背后搞鬼了,無非是石硯和程仲華二人。

  沒想到這二人消停了這么久給鴻賓樓來這么一出,有違禮法,鼓吹私奔,無父母祖宗,這種罪名誰都擔(dān)不起,不得不說這一招打到鴻賓樓了。

  ……

  翌日,隆德殿。

  文武群臣照例上朝,君臣議事已畢,皇帝也照例問了一句還有事否。

  這時(shí)一名御史站出來說道:

  “陛下,臣有話說。近日京城一家名叫鴻賓樓的酒樓內(nèi),公然鼓吹男女私情,實(shí)在有礙教化,臣請立即封停?!?p>  云皇聽了皺皺眉,問道:“他們怎么鼓吹男女私情了?”

  該御史接著道:“有說書人在酒樓內(nèi)說一本叫《西廂記》的書,其中男女私定終身,月夜幽會(huì),將我大義之官員塑造得丑不可見。”

  御史的話在朝堂上引起不小的波瀾,群臣中的齊宣和唐青竹互看了一眼,他們作為家長自然知道這酒樓是自家孩子開的。

  現(xiàn)在有人拿這事做文章,他們倒不好多說什么,只等圣裁。

  云皇思忖了片刻,說道:“這么件小事也值得拿出來說,著京兆府和禮部協(xié)辦就是了,退朝?!?p>  云皇說完拂袖走了。

  御史沒想到云會(huì)是這樣的態(tài)度,一時(shí)呆在原地。

  群臣魚貫而出,該御史追上丞相,問道:“安相,皇上今天怎么了?”

  安丞相看著這位御史,搖搖頭:“你呀,始終是太年輕,你也不想想,我朝太祖是怎么發(fā)家的,這等事也是能正兒八經(jīng)拿出來說的?”

  這御史這才反應(yīng)過來,懊悔地一拍額頭:“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p>  云國太祖年輕時(shí),在行軍路上與一大族姑娘相好,姑娘拋下一切跟他私奔出來,一路上照顧他的衣食起居,這才有了太祖的戎馬一生,定鼎中原。

  “你堂而皇之說出這個(gè)事,你要皇上怎么處理?”安丞相看了一眼這御史,搖搖頭走了。

  而退了朝的云皇卻有不一樣的想法。

  云皇說的沒錯(cuò),這事很小,根本不值得拿到早朝上來說,這種事連京兆尹府都進(jìn)不去,在監(jiān)市司就能解決了,竟然會(huì)捅到隆德殿上來。

  背后一定有人在推。

  云皇當(dāng)然知道鴻賓樓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誰,但這種小事他不會(huì)記掛在心上。

  京城一處酒樓雅間內(nèi)。

  “著禮部京兆府協(xié)辦?這算什么?齊方的爹是禮部尚書,唐書的爹是京兆府尹,這算什么狗屁?”石硯大叫道。

  “皇上金口已開,你想死我不攔著。”程仲華倒是淡定地喝著茶。

  “你就甘心這么放過他們?”石硯問道。

  “你難道以為這么紅口白牙就能弄倒他們?憑這么一本破書你想怎么樣?”程仲華從一開始就不認(rèn)為這樣能對鴻賓樓造成什么損失。

  “只是沒想到,連皇上都這么向著他們。下面的事有點(diǎn)難辦了?!背讨偃A想了想。

  二人又暗自謀劃了一番,不知何事,商議完便各自散了。

  所以,當(dāng)小良玉第二天看到酒樓正常營業(yè),依然客滿時(shí),他竟有了些不真實(shí)的感覺。

  他都還沒來得及動(dòng)手,事情怎么就解決了?

  不過他也想齊方等人打聽了,他們都沒做什么。

  這就很奇怪了。

  事情來的莫名其妙,聽說皇上都知道了,本以為不能善了,事情去得也莫名其妙。

  “只是以后的書要變了,事情雖過去了,但被人拿住話柄總不好。”小良玉心底暗自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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