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來曬曬太陽

　　方氏在她的蘭馨院待了半個月才出來，鳳庭月的傷也已經(jīng)好了。這一日，母女兩人一起到榮安堂給鳳老夫人請安。

　　“妾身見過母親！”

　　“月兒見過祖母!”

　　“嗯！快些坐下吧！”鳳老夫人看著滿意的媳婦兒和孫女，一臉慈愛道：“今早煮了蓮子粥，你們母女倆就留在榮安堂用早膳吧?！?p>　　方氏笑道：“是，謝謝母親！”

　　鳳庭月則起身依偎到鳳老夫人懷里撒嬌道：“還是祖母對月兒最好！”

　　鳳老夫人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頂?shù)溃骸岸伎梢约奕说墓媚锪嗽趺催€撒嬌呢！”

　　“孫女就算嫁人了，也依舊是祖母的孫女！”鳳庭月一貫會討鳳老夫人的歡心。

　　果然，鳳老人聽了樂得點了點鳳庭月的鼻尖，“你呀你呀!真會討老身歡心！”

　　鳳庭月在鳳老夫人懷里蹭了蹭，道：“月兒說的可是真的?！?p>　　“好好好！”看著眼前嬌俏的人兒，鳳老夫人想起前陣子鳳庭月受傷的事情，捧起她的臉左右端詳了好一會兒，見沒有留下一絲疤痕，松了口氣道：“幸好你這臉上沒有留下疤痕，不然的話你這前程可就毀了。都怪那個鳳璇，若不是她關(guān)鍵時刻不在，你哪里用這份罪！”

　　摸了摸嬌嫩如初的臉蛋兒，鳳庭月笑道：“祖母，這不關(guān)姐姐的事情，姐姐也想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若是姐姐早就知道的話，肯定不會置之不理的?！?p>　　鳳老夫人冷哼一聲道：“那可不一定！月兒，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要知道，人善被人欺！”

　　鳳庭月撒嬌道：“好啦祖母，我如今已經(jīng)沒事了，你就不要再怪姐姐啦！”

　　看著一臉無害的鳳庭月，鳳老夫人嘆了口氣道：“罷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還能說什么？”

　　“祖母真好！”

　　這時，劉嬤嬤端了蓮子粥上來，“老夫人，夫人，小姐，請用早膳吧！”

　　方氏喝了一口蓮子粥，問道：“母親，大小姐今日還沒來請安嗎？”往日每次來請安的時候都會遇見鳳璇，方氏每次都會趁機會膈應一下她，只是今日怎么還沒看見她來請安呢。

　　聽到鳳璇的名字，鳳老夫人臉色一沉，不悅道：“別提那個忤逆的東西?！?p>　　方氏不明所以的望向劉嬤嬤，劉嬤嬤道：“夫人有所不知，賞花宴回來那日，老夫人宣了大小姐過來，說了她幾句，大小姐就不樂意了，從此就再也沒有來過榮安堂了?！?p>　　“原來如此！這著實是大小姐做的不對了，被做長輩的說幾句，怎么能記恨上了呢！”

　　鳳老夫人冷哼一聲，“不來更好，省的礙我的眼！”

　　方氏嘆了聲道：“母親莫要生氣，這大小姐……就是這般脾性。”

　　鳳庭月放下湯匙道：“是呀，祖母，莫要為此氣壞了身子?！?p>　　“嗯！”鳳老夫人點了點頭，對方氏道：“說到她我倒想起來一件事，因為之前你被安兒禁足，所以就耽擱下了。”

　　方氏問道：“不知母親說的是何事？”

　　鳳老夫人慢慢道：“鳳璇也老大不小了，一直留在府里也不是辦法。你留意下，看有沒有合適的親事?！?p>　　“原來是這事兒！”方氏笑道：“不知母親想要給大小姐找個什么樣的人家？”

　　鳳老夫人漫不經(jīng)心道：“你看著辦吧，登對就行！”

　　方氏為難道：“只是大小姐已經(jīng)二十有一了，如今京都好像沒有這般適合的世家公子。”

　　鳳老夫人接過劉嬤嬤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淡淡道：“那就降低門第看看！”

　　“門第太低的話，我怕大小姐誤會妾身故意讓她低嫁呢！”

　　鳳老夫人冷哼一聲，“她如今是個老姑娘了，哪有資格那么多要求？你盡管去安排，愿意娶她的就成！”

　　“可是母親，若是大小姐死活不愿意的話，相爺定是不會讓她嫁的，這樣一來我們也拿她沒有辦法啊！”

　　“這個你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

　　“既然母親這么說，那妾身回去就安排！”得到鳳老夫人這句話，方氏就放心了。哼！鳳璇，你終于要落到我的手里，你放心，我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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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風院內(nèi)。

　　自從上次鳳從安來過看到鳳璇簡陋的院子，回頭就賜下不少好東西，如今聽風院內(nèi)桌椅擺件什么的都是上好的。鳳璇躺在貴妃椅上打著瞌睡，這時去榮安堂聽墻角的清畫回來了。

　　“小姐！”

　　鳳璇懶懶道：“這回她們又在密謀什么？”

　　“她們好像在商量要把小姐嫁出去！”

　　“什么？”清棠叫起來，“她們能那么好心？”

　　“是?。〔贿^，我倒要看看，方氏能找個什么樣的好人家給我！”

　　清畫擔憂道：“小姐，若是她們非要你嫁的話，你……”

　　“你想這么遠干什么？”鳳璇笑道：“找得到再說吧！”

　　鳳璇看了看窗外的好天色，對清畫清棠道：“今日天色不錯，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吧?！?p>　　……

　　走到相府花園的時候，正巧遇到鳳庭月跟幾個年輕男女在一塊，鳳璇只認識其中的一個宋清玉，還有一個姑娘和男子她沒有見過。本不想搭理，無奈鳳庭月卻先上前來打招呼。

　　“姐姐，你也是來看花的嗎？”

　　鳳璇瞅了一眼那些俗氣的玫瑰牡丹，淡淡道：“不是！”

　　鳳庭月也不尷尬，依然保持著得體的笑接著問：“那姐姐是……”

　　鳳璇打斷道：“我只是出來曬曬太陽！”看了宋清玉一眼，道：“呦！宋小姐也在！”又看了看另外兩位道：“這兩位是？”

　　鳳庭月笑著介紹道：“這是我的表哥方寅和表姐方敏！”

　　鳳璇點了點頭，朝他們笑了笑以示禮貌。

　　方敏笑道：“這位就是鳳大小姐吧！算起來我和哥哥還得叫你一聲表姐呢！”

　　鳳璇笑道：“不過一個稱呼，叫什么都可以，方小姐喜歡就可以！”

　　感覺到鳳璇的疏離，方敏只是笑了笑，本來就是客套話而已，她沒想著要跟她有什么深交。

　　倒是一旁的方寅對鳳璇笑瞇瞇道：“以前只是聽姑姑和表妹說起過表姐，卻未曾見過，如今一見才發(fā)現(xiàn)，原來表姐長得如此好看！”

　　清畫和清棠聽到方寅這輕佻的話，氣得就要上前，鳳璇按住了她們的手，看了一眼方寅，淡淡道：“方公子過譽了。論及容貌，我可比不上妹妹的萬分之一?！边@方寅雖然長得高，但形體消瘦，臉色蒼白，雙眼無神且渾濁帶血絲，一看就是個縱欲過度的花花公子。

　　方寅眼睛盯著鳳璇笑嘻嘻道：“哪里，我就覺得表姐比表妹好看多了！”

　　聽到方寅的話，鳳庭月心里不悅，但是想到自家表哥放浪形骸的德行又釋懷了，他看似在夸獎鳳璇，其實是在輕薄她。

　　而宋清玉則是附在鳳庭月耳邊悄悄道：“你這表哥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

　　鳳庭月輕笑道：“清清，你誤會啦!這每個人的審美不一樣，不是有句話叫做各花入各眼嘛！”

　　宋清玉撇了撇嘴不再說話，和方敏到一旁看花去了。

　　鳳璇不再回答他，而是對鳳庭月道：“我這太陽也曬了，就不打擾各位賞花先回去了！”

　　鳳庭月溫柔一笑道：“好，姐姐慢走！”

　　“表姐不陪我們賞會兒花嗎？”見鳳璇一走，方寅想追上去，卻被清畫和清棠攔了下來，道：“方公子，我家小姐不愛賞花，就不打擾各位了！”

　　方寅一臉色瞇瞇的看著鳳璇主仆三人離去的背影，對鳳庭月道：“表妹，沒想到這表姐連身邊的丫頭都長得這么好看有個性！”鳳庭月眸光一閃，看了眼在不遠處賞花的方敏和宋清玉，悄聲問道：“表哥好像挺喜歡表姐？”

　　方寅貪婪地看了一眼鳳璇的背影道：“嘻嘻……居然被表妹看出來了！”他見慣了那些跟表妹一樣的柔柔弱弱的小姐，早就膩了。如今看到像鳳璇這般不會嬌滴滴的女子，讓他眼前一亮，心癢癢的。而且還聽說鳳璇自幼在江湖長大，性格暴躁潑辣，他正想嘗嘗潑辣女人的滋味。

　　“表哥這雙眼睛啊都要粘在姐姐身上了！”鳳庭月悄聲道：“表哥若真的喜歡表姐的話，妹妹我倒是可以幫表哥一把。”

　　方寅雙眼一亮，欣喜道：“當真？”

　　“自是當真！表哥喜歡姐姐，那不是親上加親嘛，妹妹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鳳庭月話鋒一轉(zhuǎn)，面露難色道：“只是……”

　　“只是什么？”

　　“我怕表嫂知道了會怨我！”

　　方寅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呢！你放心，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那就好！”鳳庭月怨毒的笑容一閃而過，方寅雖是她的表哥，但是她卻是極討厭他的。因為他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除了上青樓喝花酒玩女人之外什么都不會，每次見到她也是一副色瞇瞇的表情，讓她看了作嘔。他這個表哥不但已經(jīng)有正室夫人，而且還有許多通房小妾，她曾聽母親說過，就連他自己和表嫂身邊稍有些姿色的丫鬟都被他染指了。如果，鳳璇真的被方寅得到手了，要么她就出家當姑子，從此青燈古佛相伴，要么就嫁給方寅做個小妾，不論是哪一種結(jié)果，都是她樂意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