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許,謝湛等人就被溫修親自迎至廳內,“你請上座?!?p> 溫修被通傳一姓謝之人上府,并未猜準七八成是皇上來了,皇上今日未早朝,且在宮里。
怎地來他溫府了,見那一眼才坐實猜測。
入座后,江珞雪同向封站置一旁。
皇上突地來他溫府已經(jīng)讓溫修慌不擇亂,而且江珞雪還跟其左右,令人費解。
“溫修,你可知朕此次出宮為何來見你?”
溫修讓侍候的下人都退了去,皇上此番是低調出宮,越多人知曉身份越是危險。
朝堂上謝湛都稱呼各位年長大臣尊稱,說到底他始終在他們眼里是黃口小兒,縱然登基幾年也沒改變太多。
“臣惶恐?!?p> 溫修坐立不安回之,額上細汗淋淋。
皇上要想和他商討國事,大可在朝堂商討即可。
公然出宮就為了來他溫府?讓他受寵若驚也不為過。
江珞雪愉松的一動,溫修是以為皇上出宮特意有事商量,他該知自己沒有這般值得皇上出宮。
“你與江仲遜是昔日好友?”
謝湛對于朝堂大臣們分屬哪個幫派是心知肚明,他不是詢問,而是來確定。
自江仲遜下獄被判斬首,每個人避之不及,溫修更是沒有從他人口中聽到摯友的名姓,皇上這么利落挑明還是頭一遭。
“回皇上,是?!?p> 溫修若是此時撇清楚他溫家和江家關系,謝湛也不會在這時上門了。
江珞雪偷瞧過謝湛,正襟危坐的撥動手上玉扳指,使人穿透不進去他內心所思所想。
難道段七娘指的是溫家江家。
“你也不避諱!”
“對于江仲遜,你可覺得他有冤?!?p> “臣對皇上決裁并未持懷疑,只是......”溫修拱手。
“皇上應當正確裁決,切不可被人左右?!?p> 溫修指的當然是皇上對如今朝堂上尤策一黨的所作所為。
溫修這時有些上頭了,他不該正當指出皇上下的決定。
謝湛反感的便是有人質疑他,從他登基那天他就下定決心,要做就做天下群臣敬仰又畏懼的皇帝。
“爹,有客人!”
溫潤如斯、半袖明玉的身態(tài)在眾人不知時踏了進來。
溫修差是沒想到溫子霖會此時回府。
溫子霖首是看見一年輕男子謝湛坐在上座,滋漫著困惑。
自古以來萬萬沒有主為副座,賓客上座的道理,除非......
溫修神色復雜,他自己的兒子他知曉的,一看形勢不會不成大器。
得虧是溫子霖,否則溫子亭那個紈绔的性子,在皇上面前冒犯圣顏就不是幾句話。
況且江珞雪還在這兒,也瞞不住了。
“子霖,來見過皇上?!?p> 溫子霖被正兒八經(jīng)的父親扯到一邊,瞳孔里的難以置信著實顯露無疑。
江珞雪原是高高抬起脖頸,又像軟趴趴的棉花似的,深埋起腦袋。
溫修知道她進宮,就算看到皇上身旁帶著她也不無奇怪,可溫子霖是否會露出破綻可說不一定。
溫子霖并未入仕,更別談見過當今皇上了。
謝湛渾然的天子貴胄之態(tài),讓人感到沁寒之意。
溫子霖收回震驚:“見過皇上?!?p> 謝湛哄然開口:“令公子才世無雙,怎不想著入朝。?”
另一含義當是溫修的確剛正不阿,其他官員都會為自己兒子謀前程。
溫修卻是不同。
溫子霖接過話:“回皇上,我不適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