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溫府后。
“公子，江仲遜謀反一事需不需再查?！毕蚍獾馈?p> 向封對江仲遜謀反，并不是第一個質(zhì)疑或者確信的人，但溫修是一個清官他是清楚的。
溫修可這么保江仲遜，會不會有轉(zhuǎn)機？
“不必?！敝x湛道。
段七娘從頭至尾沒說起溫修，他來溫府不是因段七娘。他只是來看看溫修私下里，對江仲遜一事存了何種態(tài)度。
“江仲遜謀反是事實?！?p> 江珞雪停住，謝湛竟這般篤定江仲遜有罪意圖謀反。
她忽而記起來，在大察司與江仲遜會面，他當(dāng)時的確表現(xiàn)異常。特別是她提起恒安公主時，江仲遜直接讓他們不要插手。
莫不是……不應(yīng)該如此?。?p> “公子，你為何這般篤定？”江珞雪問出心里疑惑。
某人沒看一眼，當(dāng)她如透明，“向封，回去?！薄罢覀€客棧?！?p> 江珞雪不明其中，她覺著某人今日怎一直冷邦邦的，她今日也沒犯錯?。〔痪投鄦栆痪湓捔嗣?！
傍晚臨至。
鮮珍樓里鬧騰得熱鬧，“七娘，七娘——”
一男子喝得酩酊大醉，搖搖晃晃的扶著樓檻，此人正是溫子亭。
溫子霖才讓他少流連煙花之地，他可好，鬧到夜幕星河邊，都露出光輝也不見回府。
一副醉醺醺的左撲右倒，“二公子，你怎來了？”
段七娘故作怪罪的腔調(diào)，熟悉她的人也知道，這是故意打趣。
臉上暈染幾塊胭脂，茶樓里刺光是讓客人零零散散。
溫子亭在幾年前結(jié)識了開館子的段七娘，只知道她一介女流，獨自來了北城，開了一所瓏玉樓。
樓中最下層，確是暗無天日時刻開業(yè)的青樓，此處區(qū)別于其他青樓，姑娘們賣藝不賣身。
北城富饒之地，鮮少有這類地方，溫子亭最愛光顧的，
也是段七娘開的瓏玉樓了。
“我不來，怎么照顧你生意？”
此情此狀被溫子霖看了去，非得打斷他的腿。
喝了好些酒，說起話也不經(jīng)大腦，段七娘扶過溫子亭入了一間房。
她是知道他今夜會來的，每個月的這天他都會來，不過從前不久他去了一趟遠(yuǎn)門，幾乎沒來過了。
然而每個月的這幾日，
她還是會在臉蛋上添了胭脂水粉，特意換了淺色的衣裳。
溫子亭喜歡來此處聽曲，還有一個原因。
瓏玉樓的姑娘們有風(fēng)節(jié)，其他地方的青樓女子們，偏穿得鮮艷招搖，讓他心煩。
“我讓凝玉給二公子你唱曲？”
“我要聽七娘唱曲。”
迷迷醉醉的溫子亭，像個傻子一樣，揪著段七娘的袖口。
別的不說，就說他這姿勢確像登徒子，她也沒心疼這衣裳，乃是特意去玉脂坊做來的，不僅費錢還費時。
“好好好，我唱給你聽。”
段七娘耗盡吃飯的力氣，扶著他一步一步來到房間。
溫子亭衣服上灑落了酒水，怕是在哪兒與他的狐朋狗友劃拳，喝大酒喝大了。又不敢回府，這才來她的地方。
他這段日子真是安分。
拖在床上后，段七娘溫柔唱了好一會的曲，溫子亭才安然的入了睡。
一會兒，段七娘關(guān)上房門。
“段姐，二公子這樣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既然心悅二公子，何不讓他……”
“住嘴?！?p> 小二被嚇得低下頭，他說的又不錯，她又生什么氣？
記起里房還有人歇息，段七娘驀然變了臉色，讓他別進(jìn)去打擾。
第二日。
微風(fēng)和煦，暖意浮上去窗內(nèi)，吹得床上男子忽地掀開被子，昨夜他不會喝醉酒，干了混賬事了吧！
咦，衣裳怎的換了一件？
他不是一次兩次歇在瓏玉樓，每次歇的都是同一間房。
似乎這間房正是為他留的，偏他從未細(xì)想，為何偏偏是這間？
房里文房四寶，筆墨紙硯應(yīng)有盡有，窗上放著幾盆花，沐浴在陽光下，滋養(yǎng)得生機勃勃。
他也生過疑惑，只道瓏玉樓的每間房都如出一轍。
每次他醒來，總成一臉別人把它怎么樣的恐慌，換衣這事也是店小二的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