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這點
容他去心疼這點了,隨即沉心靜神,引劍英之氣遍走四肢百骸清除蛇毒。
“我靠,再堅持一會啊!”劍英之氣灌體,柳逸塵體內的蛇毒自然是不值一提,很快便是被清除干凈,但這時他對面的雁詩如卻是昏迷不醒了,氣若游絲!
柳逸塵趕緊拖著依舊有些麻木的身子靠過去,揮指凝氣,封其心脈,而后將體內殘存的劍英之氣灌雁詩如的體內,為其清除蛇毒。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柳逸塵才是將雁詩如從鬼門關外給拉回來,同時也因為劍英之氣的耗盡,而近乎虛脫倒地,體內更是有著一口逆血難以壓制,噴了出來。
“呼,總算完了?!笨粗悄樕珴u漸恢復正常,且氣息越發(fā)平穩(wěn)過來的雁詩如,柳逸塵輕松了一口氣,所有的疲累瞬間如同潮水一般涌來,雙眼一翻,便是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但剛剛昏了沒多久,柳逸塵便是感到臉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硬生生給疼醒了。
而醒來之后,他懵逼了,看著眼前這個啪啪啪連抽了自己十幾個大耳刮子,并用一副欲殺人泄憤的眼神盯著自己的雁詩如,一臉的懵逼!
“雁學姐,你這是咋了?干嘛打我?還有為什么扒我衣服,另外這把架在我身下的劍,又是想干嘛?”
此刻柳逸塵的模樣很凄慘,上半身的衣物被扒了個精光,吊在谷內的一顆歪脖樹上,并且臉還被抽成了豬頭,雁詩如更提著的劍,看著他,臉上羞憤交加,眼中殺意凜!
看這架勢,大有將柳逸塵先閹后殺的意思!
“我這是在干什么?你說我這是在干什么!”雁詩如滿臉憤恨的看著他,手中的劍上隨即涌現(xiàn)出了一層劍罡,哧啦一聲在他的腿上劃拉出了一道口子。
一想到柳逸塵對自己做的事,雁詩如便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下流胚子,一劍給剁了。
“雁學姐,有話好好說,別沖動,咱們有話好好說,到底出了啥事,讓你恨不得殺了我???就算是死,您老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柳逸塵哭嚎著,感受著大腿上傳來的劇痛,那被臉,瞬間白了,生怕雁詩如一個不慎,真一劍將“小逸塵”給剁了。
“呵呵……哈哈哈?!?p> 雁詩如聽罷,卻是慘然一笑,臉上更是多了一絲生無可戀,無比憤恨的說道:“你這下流之徒,竟然趁我昏迷,真對我做了那事,明明都那么說了,你竟然還要對我,對我……”
說到后面,雁詩如俏臉卻是羞紅了起來,作為女孩子該有的矜持,讓她無法將后面的話語說出來。
但這個時候,就算柳逸塵是頭豬也知道雁詩如想說的是什么了,連忙解釋道:“雁學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沒對你做那事,更沒碰你的屁股,沒有用嘴在那里為你吸出蛇毒,真的沒有??!”
“沒有?沒有的話,為何現(xiàn)在你我都沒事?”雁詩如質問道,但臉上卻沒有一絲劫后余生的喜悅,有的只是無盡的憤恨,“我先殺了你,不會讓你再去禍害別人,然后在自殺,下黃泉去陪你,也算報答你的救命恩情,來世希望咱們不會再見!”
說罷,雁詩如手中的長劍,便是猛地上移,一劍削向了柳逸塵的脖子。
“慢著!”
劍鋒臨喉之刻,柳逸塵忽然大聲叫道:“雁學姐,你沒有證據(jù)證明,我真對你那啥了,雖然你我如今都沒事了,但這不能說明是我將蛇毒幫你給吸了出來,也可能是那蛇毒并不足以致命,而今毒性過去,我們方才是沒事,不是嗎?”
“證據(jù)?呵呵。”
雁詩如輕笑著,伸手在他的嘴邊抹了一下,道:“你看看這是什么?還要狡辯嗎?”
“這……”
看著雁詩如從自己嘴邊抹下的血跡,柳逸塵傻了,也難怪雁詩如會誤會了,但自己真的沒做“這什么?”
雁詩如冷然的目光,如手中那冷冽的劍鋒一般,“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我……”
柳逸塵很想說自己冤枉啊,但眼前的“鐵證”卻讓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
“沒說的了吧?那么……”
雁詩如緩緩揮動著手中的長劍,蓄力一斬,“請上路吧!”
哧!
刺耳的割裂聲在整個山谷回蕩,但卻不見猩紅飛濺,更沒有柳逸塵頭顱飛起的壯觀景象。
雁詩如的那一劍被柳逸塵的躲開了,準確一點來說,是他放在玉佩空間內的那柄蒼龍刃,不知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沖了出來,格開了雁詩如這一斬。
金色刀氣呼嘯間,更是將柳逸塵從那歪脖樹上解了下來。
“蒼龍刃怎么出來了?”柳逸塵很是意外的看著眼前救下自己的蒼龍刃。
“干爹,你沒事吧?”這時,柳逸塵腦海當中響起了殷霄的聲音。
“你小子總算是睡醒了。”見是那自沉睡當中睡醒過來的殷霄,柳逸塵輕松了一口氣。
這蛋娃子每次攝取到了足夠的靈力后,便是會陷入沉睡當中去消化這些靈力,將之煉化為妖元。
上次吃掉了那火靈血芝也是如此,這次在吃掉了那。
“干兒子,你現(xiàn)在就能夠御使這蒼龍刃了嗎?”柳逸塵有些激動的問道,如今殷霄這蛋娃子還沒有破殼而出便能使用蒼龍刃了話,那以后破殼出來,他豈不是能在靈武院內橫著走了。
“以我目前的狀態(tài)來說可以,但時間不會很長?!币笙龌氐?,而后話音一沉,問道:“對了,干爹,這人是誰?為什么對你下殺手?需要我將她解決嗎?”
“你能打得過她嗎?”柳逸塵有些懷疑,畢竟這雁詩如可是靈劫一轉境,并且體內的元力已經(jīng)恢復了。
殷霄聞言,卻是輕哼道:“兩三刀的事情!”
說完,殷霄便是御使著蒼龍刃向著雁詩如斬了過去。
登時,宏大刀氣,宛如風暴席卷,雁詩如神色驟凝,元力暴提,泠泠劍音滌蕩間,一道璀璨劍芒倏然而起,劈天斬下。
“可笑!”
殷霄不屑,蒼龍刃巍然不動,宏大刀氣只一瞬便是將雁詩如斬來的劍芒絞得粉碎。
隨即刀刃輕轉,一線刀光如似夜空火流星,激射而出。
“不好!”
刀光一閃,瞬目臨身,雁詩如心頭大駭,長劍猛然回拉,橫于身前,但卻是被這一線刀光擊碎,刀勁襲身,護體靈罡觸之即碎,完全抵擋不了,口涌朱紅倒飛了出去。
“行了,行了,別真將她給殺了,干兒子!”柳逸塵趕緊叫停,生怕殷霄這蛋娃子,一個失手將雁詩如給一刀斬了。
“聽干爹的,不過這女人當真可恨,干爹你奮不顧身的救她,結果這女人卻恩將仇報,要我說,就該讓她毒發(fā)身亡!”殷霄不是很情愿的停下了蒼龍刃,滿是不忿的說道。
“唉,男人嘛,何必跟一個女人計較……等會!”柳逸塵無所謂的笑著,但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問道:“這么說來,你小子之前便已經(jīng)醒“嗯,在干爹你被這女人吊起來扒掉衣服的時候就醒了?!币笙龊苷J真的回道。
“那你剛剛為什么不救我?這十幾個大耳刮子很疼的知道不知道?”
“我剛剛也很想救干爹啊,但劍語爺爺他不讓啊。”殷霄很無辜的說道。
“啥?”
柳逸塵無語了,而后抓狂道:“前輩,您這是在嫌小子還不夠慘嗎?”
“這也不管我的事。”劫星劍語同樣很無辜的說道,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仙古葬劍塔,道:“要怪你只能怪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破塔!”
“我……”
一聽是葬劍塔的意思,柳逸塵瞬間蔫了,還能說什么?自己這一群人當中,這破塔最大,還能怎樣?忍著唄!
而對面那被殷霄一刀擊退的雁詩如,看著柳逸塵那忿然的神色,俏臉卻是不由一緊,但仍舊硬氣道:“給我個痛快吧,別妄想我會屈服于你,更別想再碰我的身子!”
“我說大姐啊,我是真的沒對你做什么過界之事,咱們之間那是清清白白的,你咋就不信呢!”柳逸塵那叫一個冤枉啊,自己是真的沒有輕薄你,更沒有親你的屁股。
“沒有?你騙鬼呢!”雁詩如仍是不信,尤其是看著柳逸塵嘴角那沒有擦干凈的血跡,更是一陣羞怒交加,一想到之前自己昏迷時,這混蛋用嘴給自己那啥,就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鉆進去,不過在這之前得將這混蛋先剁了!
“我真的是冤枉??!”柳逸塵絕望了,看著雁詩如那羞憤欲絕的模樣,以及那殺意凜凜的眼神,深深的感到了絕望。
如今這情形看來,自己這是他喵的跳天荒河里都洗不清了!
“不用在廢話了,給我個痛快吧,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然后在自殺!”雁詩如看著那柄懸在虛空當中蒼龍刃冷哼道的交手,她明白自己在這柄刀面前,毫無勝算,對于柳逸塵接下來的報復以及羞辱,將毫無反抗之力,與其如此,死反倒是一種解脫。
見狀,柳逸塵再次無語了,捂著腦門輕嘆道:“雁學姐,我承認你的確很漂亮,甚至是比之咱們那天荒城的七絕色都不差絲毫,但同時我也嚴重懷疑,你這里是不是出問題了?”
柳逸塵一邊說著,一邊戳了戳自己的腦袋。
“你那里才出了問題!”雁詩如怒道。
“既然腦子沒問題,那為什么你總認為我柳逸塵想把你怎么怎么著?沒錯,我柳逸塵如今的名聲是不好沒錯,但請問,你是有親眼見到我禍害人娘家婦女了?還是得見我殺人放火,偷拐人家閨女了?不管怎么說我好歹也是南辰戰(zhàn)王之后,難道真有那么不堪嗎?”
柳逸塵這一大串連珠炮,讓雁詩如稍稍沉默了不少,美眸當中涌上了些許思索的神色。
一會后,她才是小聲的問道:“你……你真沒對我那啥?”
“難道你想我對你那啥不成?”柳逸塵斜了她一眼,輕哼道:“我若真的對你那啥了,你現(xiàn)在還站得起來?會一點都不痛?”
“你……”
雁詩如俏臉頓時又是一紅,暗啐了一口,“呸!下流!”
“過獎,過獎,在下人渣塵,下流是本少的本性!”柳逸塵拱了拱手謝道,臉上那叫一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
這下,雁詩如徹底沒脾氣了,再度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物后,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真的誤會了柳逸塵,不再敢接話了。
“行了,干兒子,把刀收了?!币娧阍娙绮豢月暳?,消停了,柳逸塵對著蛋娃子招呼了一聲,畢竟蒼龍刃這等寶物,可不能隨隨便便拿出來。
“好的,干爹!”殷霄應了一聲,而后便是準備將蒼龍刃召回玉佩空間內,但這時山谷內卻是有著一股無比狂暴的妖元波動,毫無征兆的襲來。
“干爹,這山谷似乎是主有了的,而且還是個大家伙!”殷霄語氣很是凝重的惡臭撲鼻,闃暗的山谷深處,兩道猩紅光芒更是在快速接近柳逸塵兩人,并且散發(fā)著無比狂暴的妖元波動。
這等妖元波動,比之柳逸塵等人所遭遇的那噬靈蟻王還要強!
“人族小兒,竟敢擾吾清靜,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正好用你兩的血魂滋補吾的傷體!”月華下,一條巨大的蜈蚣,帶著滾滾黑霧映入了柳逸塵與雁詩如的眼簾。
它體型巨大,幾乎占據(jù)了大半個山谷,渾身黑霧繚繞,如血般的銅鈴大眼,盯著柳逸塵與雁詩如兩人,滿是嗜血之意。
并且那黑霧給人的感覺極為不祥,散發(fā)著滾滾惡臭,應該含有劇毒。
但這些都不是讓柳逸塵與雁詩如感到驚悚的,真正讓他兩感到驚悚的是,眼前這頭大蜈蚣,竟然能口吐人言!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他兩眼前這頭大蜈蚣,最低都是一頭地階下位妖獸!
“我說那群黑蛇怎么到了谷外就不追了,合著是這里面有著這么一個大家伙在。”柳逸塵心頭一陣拔涼,地階妖獸,這可是等同于碎虛境的強者,難怪那群黑蛇不敢追進來了。
“那啥,蜈王大人,我們無心冒犯,若有得罪之處,小子在這里給您賠不是了,您也消消氣,有什么需要,您盡管提,除了小子二人的命,小子一定竭盡全力滿足!”柳逸塵搓著手干笑道,既然這大蜈蚣已能夠口吐人言,那么必然也有著不低于人的靈智,若能談攏了,小命自然也就能保住了。
一旁的雁詩如見柳逸塵這副低頭哈腰的小人模樣,卻是滿臉的鄙夷,“沒骨氣!”
“骨氣?小命都要沒了?你還跟我談骨氣?腦子燒了吧!”柳逸塵斜了雁詩如一眼,但臉上還得繼續(xù)保持著笑容,對:“蜈王大人,小子這里有些靈萃,您看有沒有什么中意的,另外還有各種靈丹,只要蜈王大人您不殺我們,這些都是大人你的?!?p> “貌似本王殺了你們,這些東西也跑不了吧?”蜈王嗤笑道,那巨大的蜈蚣頭微微探了過來些許,“不過嘛,看你小子挺識相的,留下元空戒,然后滾吧!”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柳逸塵趕緊將手上的元空戒摘了下來,然后拉著雁詩如如蒙大赦般的向山谷外走去。
“慢走!”
忽然,大蜈蚣的聲音再度響起了起來,“本王說的只是你可以走了!”聞言,雁詩如臉色唰的一下白了,這蜈王既然能夠口吐人言,那就很有可能已能夠化形,這個時候要將自己留下,那意思不言而喻!
一想到這大蜈蚣會對自己做什么,雁詩如那被柳逸塵抓著的手便不禁顫抖了起來,一把反握住了柳逸塵的手,“不……不要扔……下我?!?p> 這下,雁詩如慌了,她不怕死,怕的成為這樣一只毒物的玩物,在它的萬般污辱下死去,而且在這樣一頭恐怖的毒物面前,或許連死,都將成為一種奢望!
柳逸塵臉色也是微微沉了下來,立在原地不說話了,眼中滿是掙扎之色。
見狀,雁詩如臉色頓時黯然了下去,從柳逸塵那掙扎的眼神,她已經(jīng)知道眼前這男人,八成會扔下自己。
畢竟這是個荒域人盡皆知的人渣,而且之前自己對他還做了那么多過分的事情,而今這正好是個報復的機會。
想到這里,雁詩如好似被抽掉了所有的生氣一般,看著散落在一旁地上的斷劍,心中涌現(xiàn)出了一抹決然。
但雁詩如不知道是,她再次誤會柳逸塵了。
柳逸塵眼中的掙扎與猶豫,并非是想著是否要將因為就算真這么做了,以這蜈王的貪婪以及那惡趣味,自己最后也不一定就能活著離開,因而在猶豫著要不要動用劫星劍語那僅剩下的一次出手機會。
“殷霄,這家伙,你能打贏嗎?”柳逸塵問道,剛剛這大蜈蚣說要用他兩的血魂滋補傷體,也就說這家伙現(xiàn)在是有傷在身的。
在這個前提下,蒼龍刃未必就不能贏過這蜈王!
“不好說,我畢竟還沒有出世,能動用的力量有限,御使龍刀的時間也有限,我不能保證可以贏他,但一戰(zhàn)之力,應該是有的!”殷霄不是很確定的說道,但也沒有絲毫畏懼。
“小子,考慮好了嗎?本王的耐性可是有限的?!彬谕鯌蛑o的輕笑道,很喜歡這種將人類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拔摇?p> 柳逸塵徐徐轉過身,同時松開了雁詩如的手,雁詩如見狀,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底,眼中的黯然全數(shù)轉變?yōu)榱说臎Q然,看著一旁地上的斷劍,開始暗自蓄起了元力。
但下一瞬,她便是愕然,看著柳逸塵,滿臉的錯愕與不可置信。
因為柳逸塵松開了雁詩如的那只手,轉而一掌拍在了她的后背上,一股柔力隨即將她送出了谷外,同時對著蜈王吼道:“我考慮你大爺,霄兒,干他丫的!”
吼!
霎時,龍鳴震天,蒼龍刃再現(xiàn),雖未鱗解開出真刃,但這次在殷霄全力施為之下,那金色刀芒卻是宛如潮汐般在虛空當中蔓延而開,對著蜈王鎮(zhèn)壓下來。
金色潮汐壓落,無盡刀氣呼嘯,山谷之內如遭萬刃劈砍,周邊石壁頃刻崩碎,一道道猙獰的刀痕密布其上,每一刀都蘊含著難以想象的霸道與鋒利,令得整個山谷在戰(zhàn)栗,在崩塌!
蜈王周身黑霧也被排散,露出了真身。
這是一條身長足有百丈的赤紅色大蜈蚣,有千足,每一足上都有著森寒的毒鉤,折射出凜凜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