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官職到手
張福光擔心曾禹不認識路,他帶著曾禹和朱文兩人來到鴻都門前的街道上,告訴他們這里就是當今皇帝張榜賣官的地方。曾禹讓張福光去辦自己的事情,他則帶著朱文來到了鴻都門外。
他們來到這里時,和預料中的差不多,人并不是特別。雖然這些人既有風流倜儻的貴家公子,也有頭發(fā)花白的老翁,但可以從所有人的穿著可以看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有錢人。此時這些人正三三兩兩的聚在鴻都門外的紅墻之下,也許是在商量各自打算買什么官職。
這些人也看到了曾禹和朱文兩人,不過并沒有當一回事。這些人雖然覺得曾禹的氣質(zhì)強于常人,但是既然來到這里,加上曾禹的穿著普通以及護衛(wèi)只有朱文一人,覺得這肯定是某個小家族想做把當官的癮。
曾禹也不以為意,俗話說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不過他看到這些人簇擁在紅墻之下是看什么東西,有些好奇,于是也走上去觀看。待走到近前,只見鴻都門的一面紅墻上正貼著長長的告示,其上赫然是朝廷個官位的價格。
原來靈帝賣官鬻爵已經(jīng)有了好幾年,如果把這個當成商品,那么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被獨家壟斷的一個產(chǎn)業(yè),而且產(chǎn)業(yè)的模式正越來越完善。靈帝讓人每月將可以買賣的官職以及相關(guān)的價格明碼標價,并且公示出來,今天正是本月公布的第二天,所以一些有意捐官的人都會在這幾天來查看了解。
曾禹不禁有些瞠目結(jié)舌,他雖然在前世聽說過靈帝張榜賣官的事,但此時身處其中還是感到非常震撼。縱觀華夏歷史,哪怕他了解的更長的歷史中,能賣官賣的如此光明正大的恐怕只有這桓靈二帝了。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也像其他人一樣抬著頭在告示上搜索起來。曾禹要找的是安平縣令,縣令在所有官職中算是比較小的,告示是按官階高低排列,他從后面開始看,終于在偏后面的地方找到了縣令的職位。
曾禹眼睛一亮,連忙看后面的價格,不過這個告示上沒有寫具體哪里的縣令,只標注了某某州縣令一職的價格最高和最低價,其中交州之類的偏遠地區(qū),縣令一職最高不過五百金,而司隸、冀州、兗州等大漢腹地的縣令,最高甚至要一千二百金。
“并州縣令,定價最低六百金,最高一千金?!保吹竭@條信息,曾禹心里也有點激動。之前張納山告訴他縣令的標價是八百金,現(xiàn)在想來當初他說的應該就是安平縣令的價格。不過張納山竟然知道的這么清楚,難道他以前也特意過來打聽過,曾禹此時心里泛起了疑惑。
曾禹四下里看了看,看到一個年輕的太監(jiān)正站在門口。他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朝那個太監(jiān)走了過去。
“這位公公,在下想捐一個本地的縣令,看到榜單上的只有本州的報價范圍,不知可否透露具體的價格?”,陳楚不卑不亢地問道。
在這里不得不說,靈帝雖然做皇帝荒唐,但卻非常善于經(jīng)營,至少在鴻都門外負責接待的這些個太監(jiān)對客戶的態(tài)度是非常好的。
年輕太監(jiān)一臉和善地看著陳楚,點了點頭道:“這位公子請問?!?p> “是這樣的,我想捐一個本縣的縣令,不知道要如何做,具體需要多少金?”
年輕太監(jiān)笑著說道,“公子可是已經(jīng)決定了?”
“當然!”曾禹肯定的點點頭說道。
年輕太監(jiān)對侍立在一旁的另一位小太監(jiān)說道:“你帶這位公子進去辦理手續(xù)”。
“公子,請隨我來。”
少年太監(jiān)朝曾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領(lǐng)著曾禹走進了鴻都門。一進鴻都門,兩人都相互無言,靜靜地沿著一條幽靜小徑來到一座殿堂。
少年太監(jiān)引領(lǐng)曾禹來到門口便停了下來,“公子請自進去,小的告退了?!彪S即少年太監(jiān)便離開了。
曾禹推開殿門,見到里面大店中央放著一張書桌,書桌后面還坐著三個上了年紀的太監(jiān)。
三位太監(jiān)明顯以中間那人為首,他看到曾禹進來,開口向他問道:“可是決定捐官為我圣上效命?”
原來這些太監(jiān)覺得買官不好聽,中常侍張讓下令不準說買官賣官的字眼,而說成捐官,并且說是為圣上效命,靈帝一聽,自然是更加開心,所以這三個太監(jiān)才這樣問曾禹。
曾禹聽到這里,心里面想笑,但臉上卻表現(xiàn)的十分嚴肅,朝三個太監(jiān)作揖行了一禮后答道:“學生苦讀詩書多年,愿意捐獻資產(chǎn)以供國家只用。也希望能有機會為國效力,為圣上排憂艱難?!?p> “好,不知你打算如何效力?”為首的太監(jiān)聽到曾禹的回答,頓時大聲叫好。他感覺這個士子真是太會做人了,他們見過買官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會說話的。旁邊的兩位太監(jiān)也覺曾禹真是孺子可教。
“學生希望能幫圣上牧守一方土地,在當?shù)匕傩罩腥霾ナド系娜实?,當然也會宣揚張公等諸位公公的功勞”曾禹裝作謙恭地回道,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可有選好的地方?”還是那個太監(jiān)問道。
“學生自小在并州上黨郡的安平縣長大,感覺縣里同鄉(xiāng)都是只知道縣令,而不知圣上,更不知當今諸位大人。學生見此,愿意貢獻家資,擔負起牧守教化安平縣城的責任?!痹斫K于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說出來了。
“你查一下,安平縣令可否在表格之內(nèi),標價幾何?”為首的太監(jiān)對左邊的那人說道。
左邊的太監(jiān)迅速翻開賬簿,在并州的一欄里找打了上黨郡的安平縣令,標價正是八百金。為首的太監(jiān)也看到了結(jié)果,將他告訴曾禹。
曾禹很爽快的將帶來的錢交過去,同時還多拿出五十金給到為首的太監(jiān),說道:“幾位大人為圣上辦事辛苦了,這是學生的一點敬意,希望各位大人笑納?!?p> 曾禹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考慮,他知道這個賣官鬻爵時張讓等十常侍拾掇靈帝弄的,既然如此,在此處收錢的人肯定是張讓等人的心腹?,F(xiàn)在大漢威信還在,而他曾禹自身力量還很弱小,需要借助他們的威勢,在往后幾年中行事才能更加順利。
三位太監(jiān)聽到曾禹的話,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花,為首的太監(jiān)迅速收下了曾禹貢獻的那五十金,至于買官的八百金,則是交給右邊的太監(jiān)收到旁邊的箱子內(nèi)。
很快,為首太監(jiān)就將一張蓋有玉璽的官憑文書給到曾禹,曾禹自然是感激的接過。不過他此時并沒有走,而是裝作欲言又止的樣子。
“子銳你可是還有其他事情?”三位太監(jiān)已經(jīng)知道了曾禹的基本信息,當然很多是曾禹編的,為首的太監(jiān)看到曾禹的樣子,親切的問道,當然那個聲音和模樣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他們之所以如此,也是覺得覺得曾禹既然不是官宦世家子弟,那么就完全可以拉攏到他們這一方?,F(xiàn)在朝中形成那大勢力集團,一方是以大將軍何進為首的官僚集團,另一方則是十常侍為首的宦官集團,兩大勢力都各自拉攏各級官員,相互爭取奪利。其中何進的勢力主要在宮外,跟隨的大家族眾多,在國內(nèi)勢力很大。而十常侍主要是在宮中,利用皇帝的寵信,發(fā)展黨羽,但勢力還是比不上何進一方,還好靈帝十分信任他們,所以兩方目前是勢均力敵。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雙方都是大肆拉攏中立的家族等實力,希望能壓對方一頭,此時為首的老太監(jiān)就是覺得曾禹既然不是何進一方的,那就可以爭取拉攏過來,到時和張讓說起,也算是一個功勞。
“啟稟公公,是這樣的?,F(xiàn)在安平縣城有一個縣令,但是他已經(jīng)七十多了,也收到了朝廷的還鄉(xiāng)令,但他仗著是清河崔家的子弟,而且上黨郡守和他是本家,一直沒有致仕回家。下官怕回去之后,將現(xiàn)在的崔縣令趕走,郡守大人會為難下官?!?p> 三位太監(jiān)恍然大悟,不禁心中一喜,看來這個曾禹注定與世家處于對立位置。于是向曾禹說道:“這你放心,你可以朝廷任命的安平縣令,難道小小一個崔家還敢抗旨不成?”
曾禹肯定地點了點頭,“崔家當然不敢明面上反抗朝廷,但是給下官一些小鞋穿是輕而易舉的。下官受些委屈沒事,但是下官怕影響讓百姓沐浴張公以及諸位大人的仁德。”
“子銳你放心,我會向張公稟明,諒那崔家也不敢公開和張公作對?!保贻p太監(jiān)朝靜立一旁的一個少年太監(jiān)道。
“那是,誰不知道和張公作對只有死路一條,下官謝謝公公,待我下次進京時,一定更好的報答幾位公公和張公?!痹硪宦犨B忙謝道,他此時心中著實大喜,沒想到這么順利就說服了這些太監(jiān)幫助他壓下崔家,這樣他回到安平縣城才算是可以真正的放心行事了。
事實上這也是曾禹剛到洛陽,還不了解當今的局勢。如今靈帝身體已經(jīng)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外戚何進和宦官張讓他們的勢力斗爭幾乎到了最激烈的時候,崔家作為官宦世家,當然是張讓為首的宦官勢力要打壓的。此時曾禹的請求,恰好既可以打壓到崔家,又可以拉攏曾禹這個新任縣令,這個太監(jiān)知道張讓肯定會樂見其成,所以才敢爽快答應,如果崔家也是張讓一方,他肯定又會是另一番說辭。
三位太監(jiān)又向曾禹叮囑了幾句,只要是讓曾禹記得張讓和他們的恩情,曾禹自然是滿口答應,至于真是的情況,希望這幾個太監(jiān)以后知道了不會氣的吐血。
只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曾禹便從鴻都門中走了出來。他失去了八百五十金,換來了一張蓋有御璽的官憑文書,以及宦官勢力對他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