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你不是什么?”阿寧因為挨著趙安月,聲音里那股陰冷絲毫不減的傳進(jìn)趙安月耳朵。她拽著趙安月拎起來一段距離冷冷的讓她和自隔著面具的眼對視:“你不是殺人兇手?你們趙家用我們的血,筑成了這個巍巍趙國!”
“哈哈哈!”明明本該是灑脫的大笑,從阿寧口中出來竟然帶著莫名的陰詭,阿寧一把將趙安月扔到地上,猛然抽出一把匕首,刺下來。
趙安月雙目圓睜看著這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的閉上眼,大叫了一聲。
阿寧的匕首十分精確的頓住,匕首的尖已經(jīng)挨著趙安月的衣衫,衣衫破了口子,可是卻沒刺到衣衫下的皮肉。
她鄙夷的哼了一聲:“你說我要是一刀下去,你的身體會不會也像趙國這么穩(wěn)固?”
外面的婢女聽到趙安月的驚呼,沖了上來:“公主怎么了?”
阿寧聽著這門外的動靜,手朝著趙安月伸過去,一把拽開趙安月的外罩,手撐在地上壓過來。
阿寧本來聲音就偏冷,況且她如今也就十五歲,嗓音還未完全分化,加上壓著聲音說話,即便說了這么久,趙安月也沒聽出來她是女子。
“無事,本宮不過……不小心打翻了瓶子,差點劃傷手!”趙安月警惕的盯著阿寧,她真是怕了阿寧這不怕死的樣子,妥協(xié)道。
“那……要不要奴婢去給公主拿些藥?”
阿寧聽到趙安月說話之后,才停住自己的動作,噙著笑看著她,似乎等著她將這婢女打發(fā)走。
趙安月也沒料到門外的婢女這么鍥而不舍,可是她真的不能讓人進(jìn)門看到現(xiàn)在這情景,她確信,面前這個刺客若是今兒在自己寢宮里被抓,一定會千方百計拉上自己。她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榮華富貴,可不能讓這么個人給毀了。
趙安月越想越不安,朝著門外吼了一聲:“都說沒事了,聽不懂本宮話嗎?滾!”
阿寧看著反應(yīng)如此劇烈的人,滿意的拉開自己與趙安月的距離,但是卻也只是拉開一點點而已,這距離并未讓趙安月感覺到安心。
趙安月腆著臉態(tài)度軟和的向著阿寧開口:“這位英雄,你真是誤會了!本宮真不是靜佳貴妃的女兒!”
阿寧語氣一沉,質(zhì)問了一聲:“你說什么?”
“本宮和趙安寧并非雙生,本宮……”她話還未說完便已經(jīng)被阿寧打斷:“你不會是為了活命騙我的吧?”
“英雄,雖然本宮不知道你和黎府有什么過節(jié),但是你真的找錯人了!”趙安月甚是真誠的開口。
可是即便她再真誠,阿寧卻好像并未相信反倒笑了一聲,透過面具的目光卻變得更冷:“你說不是就不是?”說完阿寧冷笑了一聲:“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吧?”
“真的!我有證據(jù)!”說著她抬手就要從自己身上取東西,只是她手才抬起來,阿寧狠狠將她的手打落,戒備的看著趙安月:“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不干什么!”趙安月擺擺手,一副已經(jīng)不作反抗的樣子:“我就是想給你拿一個信物而已,這東西是我娘給我的!能證明我身份!”
怕阿寧不同意,她趕緊開口:“就在我身上,放心我不?;ㄕ?!”
阿寧深深看了趙安月一眼,沒再說話,沒同意但也沒反對,趙安月看她這副樣子,膽子立即大了起來,她抬手從自己脖子上解下一個光滑的貼身收著的東西:“這是我娘親當(dāng)時替父皇擋下的箭頭,算是娘親和父皇的定情信物!上面父皇還親手刻了字!”
阿寧朝著這人伸出手,冷冷說了一聲:“給我!”
趙安月順從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就在阿寧目光全在這信物上的時候,趙安月突然松了手,阿寧的手還未接觸到箭頭,就見箭頭連著那紅繩一起從趙安月手中滑落,阿寧條件反射似的伸手去抓那信物,與此同時,趙安月另一只手抓過旁邊的硯臺,重重朝著阿寧的頭上砸去。
可是原本注意力全在那箭頭上的人此時猛然抬起頭來,身子以一個詭異卻快速的速度往旁邊微微一閃,就在硯臺擦著她身形砸下的時候,阿寧毫不猶豫的照著趙安月的腹部猛然一提膝,膝蓋重重撞在趙安月肚子,一只手繞到趙安月后腦,重重一劈。
看著暈倒在地的趙安月,阿寧冷笑了一聲,留下四個字:“自作聰明!”
“公主!您怎么樣了?”門外的婢女擔(dān)驚受怕的敲門,總怕里面發(fā)生什么事。
阿寧抓著一個杯子朝著門的方向砸過去。杯子摔碎的聲音讓門外的人一哆嗦,趕緊退了下去。
趙宮外圍,穆陽和鬼幻門門主坐在離趙宮最近的一高樓房屋內(nèi)斟酒對飲。
屋里燒了碳火,暖洋洋的,絲毫感覺不到外面嚴(yán)寒的氣氛。
穆陽看了鬼幻門門主一眼,見他面上那一副淡定的神情,忍不住問到:“你有把握確定她會從這里出來?”
男子看著穆陽,兩三秒之后果斷搖了搖頭:“并不!”明明是一番很欠扁的話,奈何說的人太坦然。
“那你……”
鬼幻門門主沒有立即理會穆陽的話,端起酒一飲而盡才開口:“你這么問,難不成你知道她會從什么地方出宮?”
這話倒是將穆陽問倒了,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此刻還用得著干坐在這兒?
“既然現(xiàn)在我們什么都不確定,為何不挑一個相對好一點的地方?”鬼幻門門主頓了頓,說了一句更讓人郁郁不平的話來,他說:“這家的酒最好喝!”
鬼幻門門主沒告訴穆陽的是,趙宮外圍都是他鬼幻門的人,不論阿寧從哪個旮沓出來,他都能立即知道消息。
高樓內(nèi)不知是碳火太足還是怎么,鬼幻門門主輕輕將窗戶支開,讓冷風(fēng)灌進(jìn)來。
這開窗之后才發(fā)現(xiàn),屋外雪還在瘋狂的下著,透過窗戶遠(yuǎn)遠(yuǎn)望去,還依稀能夠看見趙宮內(nèi)來來往往,晝夜不停巡邏的禁軍,這是這一晚,巡邏的人更多。